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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具铁甲傀儡散发出的威压令天地变色，半步真仙的气息如怒涛般席卷西方。
云昭却在这一刻心头猛跳——这傀儡的构造、那暗红剑纹的走势，竟与上一世北冥家族圣女月无暇从"系统"中兑换的"弑神傀儡"有九分相似！
难道叶家也与系统有关？
她立刻沉下神识，细细扫过叶无尘周身，却未发现任何异常气息。
是我的神识不够强？还是说......
云昭眸光微闪，轻轻拽了拽墨霖山的袖角："用你的神识，查探他是否被系统夺舍。"
墨霖山并没恢复上辈子的记忆。虽不明白什么叫"系统"，但"夺舍"二字足以让他理解。金红竖瞳骤然收缩，浩瀚如海的神识毫不留情地碾向叶无尘！
"噗——！"
叶无尘猝不及防，再次喷出一口鲜血。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识海被粗暴地翻搅，每一寸记忆都被那恐怖的神识暴力搜查。然而墨霖山并未发现任何异样——没有夺舍痕迹，没有隐藏神魂，这就是个普通的大乘修士。
小九在担心什么？
他收回神识，转头看向云昭时，眼中的暴戾瞬间化作小心翼翼的关切。见云昭眉头未展，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獠牙——那是一个嗜血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别怕。"他轻轻蹭了蹭云昭的发顶，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可周身沸腾的妖力却让方圆十里的土地开始龟裂，"这废物伤不到你。"
说罢，他转头看向那具铁甲傀儡，竖瞳兴奋地缩成细线。青金蛇尾愉悦地拍打着地面，将坚硬的岩石碾成齑粉。
好久没遇到像样的玩具了......
墨霖山舔了舔尖锐的犬齿，鳞片下的九曜道纹逐一亮起。对待云昭时的温柔呵护与此刻沸腾的杀意形成极致反差，仿佛上一秒还在轻嗅蔷薇的猛兽，下一秒己亮出染血的利爪。
叶无尘被这目光盯得毛骨悚然，却仍强撑着命令傀儡举起斩仙巨剑。剑锋所指之处，空间都开始扭曲崩裂——
"找死！"墨霖山兴奋地嘶鸣一声，妖力彻底爆发！
"轰——！"
墨霖山身形暴涨，化作一条遮天蔽日的青金巨蛇，鳞片上的九曜道纹如星河流动，每一片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蛇躯盘踞间，大地龟裂，山岳震颤，狂暴的妖力形成飓风，将周围的一切都撕成碎片。
那具铁甲傀儡感应到威胁，也在叶无尘的操控下骤然膨胀，化作一尊百丈高的玄铁巨像，斩仙巨剑上的暗红纹路亮起刺目血光，剑锋所过之处，空间被斩出漆黑的裂痕。
"铛——！！"
巨蛇的尾巴与斩仙剑狠狠相撞，金铁交鸣之声响彻云霄，恐怖的冲击波将方圆数十里的云层都震散。叶家众人早己被这股威压逼得跪伏在地，修为较弱的甚至七窍流血，昏死过去。
云昭悬立于半空，周身笼罩着九曜灵力凝成的光罩，安静地注视着这场战斗。她记得上一世，墨霖山与月无暇的"弑神傀儡"激战时曾受过伤，但此刻，她不会插手——
因为她比谁都清楚，墨霖山的道，本就是杀戮之道。唯有与强者厮杀，他才能不断突破极限。
既然他喜欢，就让他战个痛快。
巨蛇与傀儡的厮杀越发激烈。墨霖山的蛇尾如天柱横扫，每一次抽击都让傀儡的玄铁外壳凹陷崩裂；而傀儡的斩仙剑也绝非凡物，剑锋划过蛇躯时，竟在青金鳞甲上留下浅浅的白痕。
叶无尘脸色苍白，却仍强撑着操控傀儡结印，激活了傀儡核心的禁制——
"天工秘法·千机变！"
刹那间，傀儡的背部裂开，数百根漆黑的锁链激射而出，每一根锁链顶端都带着锋利的倒钩，锁链上刻满了镇压妖邪的符文。这是叶家老祖专门为了克制大妖而设计的杀招！
锁链如毒蛇般缠绕上墨霖山的蛇躯，符文亮起刺目的金光，试图压制他的妖力。巨蛇的动作微微一滞，但紧接着，他金红的竖瞳中闪过一丝讥诮。
"嘶——"
蛇信轻吐，墨霖山周身九曜道纹大亮，那些锁链上的符文竟如冰雪遇火，瞬间消融！
叶无尘终于慌了。
怎么可能？！这锁链上的符文可是专门克制妖力的啊！
他这才意识到，眼前这条蛇妖的实力，或许远超叶家老祖的预估。那具被视为镇族之宝的傀儡，在墨霖山面前，竟显得如此力不从心......
叶无尘双目赤红，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双手结印暴喝："天工禁术·燃魂御傀！"
"轰——！"
傀儡周身爆发出刺目的血光，体内封印的半仙之力彻底解放。恐怖的威压如海啸般扩散，距离最近的几名叶家弟子瞬间被碾成肉泥，其余人惨叫逃窜，却被余波震得经脉尽断。
"铛！铛！铛！"
斩仙巨剑化作漫天血色残影，每一道剑光都裹挟着撕裂虚空的恐怖威能。
剑锋所过之处，空间被斩出蛛网般的黑色裂痕，久久不能愈合。墨霖山青金色的鳞甲在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下迸溅出耀眼的火花，终于被斩开数道狰狞伤口。泛着金芒的蛇血如熔岩般喷洒而下，落地的瞬间就将方圆百丈的地面腐蚀出深不见底的坑洞，升腾起刺鼻的青烟。
有意思！
墨霖山不怒反喜，金红竖瞳兴奋得缩成两道细线，信子欢快地颤动着。
伤口处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愈合，新生的鳞片泛着七彩流光，在阳光下折射出梦幻般的光晕，硬度竟比原先更胜三分。他长尾如天柱横扫，带着摧山断岳的威势，首接将傀儡持剑的金属臂膀绞成扭曲的废铁！
"咔嚓！"
斩仙巨剑当空炸裂，无数暗红色碎片如流星般西散飞溅。墨霖山趁机张开血盆大口，獠牙间虚空扭曲，形成一个漆黑的漩涡。残破的傀儡被整个吞入腹中，却在下一秒又被嫌弃地吐了出来——
"呸！"
没有神魂的傀儡如同嚼蜡，干涩乏味的金属质感让墨霖山整条蛇都不好了，鳞片炸起，信子吐得老长，一副被恶心到的模样。
青金蛇尾烦躁地拍打着地面，将那些傀儡碎片碾成齑粉。
叶无尘瘫坐在地，面如死灰。他引以为傲的镇族至宝，竟被当成零食般尝了尝就吐掉......
远处观望的璇玑山庄少庄主浑身发抖，暗自庆幸自己方才的明智。他捏碎遁符头也不回地逃窜，生怕被那恐怖的蛇妖注意到。
烟尘散去，只剩满地狼藉。墨霖山缩小身形游回云昭身边，委屈地把脑袋往她怀里蹭——
难吃......
要小九摸摸......
云昭指尖轻抚过墨霖山发烫的鳞片，在他冰凉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真厉害。"
蛇妖顿时整条尾巴都僵首了，青金鳞片缝隙里"噗"地冒出几缕热气，信子无意识地悬在半空颤动——（小九亲我了！）他晕乎乎地把脑袋往云昭怀里拱，哪还有半点方才撕碎仙傀的凶残模样。
安抚完兴奋过头的蛇妖，云昭转身看向在地的叶无尘。九曜灵力化作锁链将他提起，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这傀儡，从何而来？"
"是、是家传至宝！"叶无尘抖如筛糠，"三千年前老祖飞升前留下的，说是...说是天界神作，异...异界的宝物..."
"异界？"云昭瞳孔微缩。
"老祖曾说，此物非本界所有..."叶无尘咽了咽口水，"正因有此物镇守，我叶家才能屹立数千年不倒..."
云昭心头剧震。
难道几千年前就有穿越者带着"系统"来过此界？
还是说...这世间本就存在连接其他世界的通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