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道,“怎看出?莫非萧衍每次派人是有规律。”
秦妖儿冷道,“萧衍的规矩,张起也知晓,不可能只派五人。”
张起解释道,“萧衍认为单数不太吉利,凡事都讲个双。”
这案子疑点太多,但仅需一个疑点,就让秦妖儿恢复了些神志,这根源也是因为秦吟风,他的癫狂,他的理智,一切都是为了他。
秦吟风绝不能死得这般不明不白,他要找出真凶,亲手将真凶一刀一刀着凌迟处决。
在场之人,鱼龙混杂,秦妖儿不相信其中任何一人,包括齐玉,曾经的秘密,目前只能烂在心底,方最为稳妥。
张起又道,“齐前辈你也知,方才我等心神不稳,一时忘了这层,其实还有一个思量……就是还有些尸首,可能在别处,这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齐玉道,“萧衍身死不久,萧家上下一片混乱,有些修士怕是早趁乱溜之大吉,你们还未清点完人数。”
张起被说中,萧家这种门派,难道是人想好好待着的吗!?又偷偷瞥了眼他家依旧神色淡淡的新家主旻墨。
旻墨下了结论,“张起管人不慎,当罚。”
张起:……
玛德好大一口锅砸他身上!!!
齐玉道,“指尖残留的衣料极少,确是证明死前挣扎,这料子虽好,但过于普通,不能锁定。”这倒和谢怜等人此前得出的结论一致。
“此处没有搬运尸体的痕迹,但是……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什么都没有,那剥皮之人莫非若神仙那般强大?一招即毙命,再取其皮,心理素质也属实非常人能及。
刚走的仵作不过走个过程,纵使齐玉己根据尸首判断出致命伤及大致的死亡时间,但他们来得有些晚,赵家村村民中是否有人动过手脚,是否为案发的第一现场,还颇为存疑。
旻墨见齐玉作难,悠悠道,“我派人去把仵作抓来。”
齐玉无奈,去抓官府之人?还嫌现在不够乱吗?但这确实是旻墨能干出来的,“算了,这案子特殊,来了也看不出什么。”
旻墨微勾起嘴角,靠近一步,侧头在他耳边低声道,“己派人去搜索整个赵家村,进出的要塞,都派有人守。”
对方身上若有若无的凛冽气息,令齐玉有些躲闪般偏过头去,还因他把旻墨刚才那句去抓人当真的,不过一句戏眼,齐玉竟又上当了,还不是第一次了。
“王老,村上近日还有什么其他的怪事。”
王老摆手,“老夫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又看向众村民,“你们有什么要说的?现下正好说出来。”
众村民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这时,谢怜站出道,“在下曾学过些皮毛,不如让我再看看。”
谢怜这“老道士模样”,加上说还会看,真真让王老等人,觉得这下赵家村可算是遇到贵人了。
齐玉朝他微一颔首,“那便有劳了。”
这时,赵老头又坐不住,胡乱摸索着来到尸首前,张起担心他破坏了现场,便将他拉到一旁,“老爷子,不要添乱。”
村民围了一圈,还在八卦,“话说这癫老头何时收养的这乞丐?”
“好似是案子发生前……该不会是这乞丐所为吧。” 一人一边悄悄说着,一边瞥向那还爱胡吃海塞的乞丐。
一汉子不屑,“呵呵,就他那小身板,怕是连我们这种日日下地的都打不过。”但他很快就闭了嘴,只因那乞丐终于吃饱喝足,大摇大摆着走了上来。
他撅嘴嗅了几下,立即蹙眉捂鼻,“埋了吧,踏马的臭死了。”
谢怜仿若未闻,就当一只苍蝇于他耳边嗡嗡不作理会。
再看时,谢怜还真发现了些蹊跷,“根据尸体致命伤,推断时间,这秦吟风的死亡时间,怕是更早些,只是推测,这处很可能,并非第一现场。”
众人闻言,神色变得愈发凝重,齐玉细看下,秦吟风那伤处是要深些。
王老却朝隔得老远的花城招手,“年轻人,你别靠着一旁假笑啊,快来帮你师父,你师父这般厉害,你不跟着好好学,要到何年何日才能出师啊?”
花城抱臂斜倚着,随手扯了根稻草,玩弄于修长指间,用以打发时间,当真是人群中最淡定的了。
他微一挑眉,“我不需出师,一辈子跟在师父后面,就满足了。”
谢怜听得耳尖一烫。王老等人不解其意,叹其不争。
“给诸位解解乏,我曾听到过一志怪传说,穷乡僻壤多山怪,剜人心者,是为续妖命,取人皮者,是为易容驻容。”
风情二人闻言,俱是怔在原地,这这这……血雨探花还真是,随口就能胡诌,不过这关乎鬼怪的传说,加上赵家村近日不幸的遭遇,说不定还真能令这些村民相信。。。
李婶最是配合,她一拍掌,哎哟一声,“听听啊,我就早说了,是山怪作乱!我有个表亲在临祎,他们那处也曾发生了此类事情,”她愈发高亢,“早说了,某些初生牛犊还不信老娘的话!!!”
“求道长!再做做法!”
风情二人又被村民围住,真真彻底傻了眼。血雨探花这是在添乱吗!?看他们两人很闲是吗?
“等等……”
谢怜却再次俯身查看,抚上尸首腰间系着的环形玉佩,暗红丝绦缠绕的环形玉佩泛着冷光,主体由羊脂玉雕琢,边缘浅刻云雷纹。
不算是特别引人注目的,是环下悬着的十几颗小巧的赤玉珠,每颗都打磨得。
“数量对不上。”
就是这玉珠子暗藏玄机,乍看看不出有异,细数下,有的仅余九颗、十颗。
谢怜将来那些玉佩捡起,朝张起道,“你们萧家的玉佩上,到底有多少颗玉珠?”
张起赶忙举起玉佩来细瞧,数了是十二颗。
本该统一规制的环形玉佩,玉珠数目对不上号,丝绦线端却无异,没有撕扯痕迹,明显是有人刻意为之。
谢怜将这些玉佩紧攥在手中,环顾西周。
偏巧那乞丐离他最近,嘴里还在絮絮叨叨着,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谢怜突然反扣住那乞丐手腕。
谢怜力气大,乞丐毫无防备着,吃痛惨叫一声。
“啊,痛!混蛋,你作甚!!!”
他那纤细手腕处,赫然是一赤玉珠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