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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尧亲自带着际沧海和两个弟子去了程双的洞府，程双的记名弟子战战兢兢，脸上已经失了血色。
洞府中仍然残留着修行过后残余的灵气，却已经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君尧皱起眉。
“就，就在师叔来唤师尊前，师尊便出关了，说自已要离开一趟……”
君尧的徒弟道：“这二人也不知道程双长老去了哪里，弟子便没有贸然寻找，而是拿着师尊的门主令去了存放门人魂灯的地方，想着直接通过魂灯找到程双长老的去处。但程双长老的魂灯却……却已经灭了！”
众人脸色一变。
“怎么可能？”程双的弟子露出惊恐神色，“不过一炷香时间，师尊怎会遭遇不测……”
际沧海的目光在程双洞府中扫过一圈，开口：“程双被他人冒名顶替的可能有多大？”
“绝无可能。”君尧说得斩钉截铁，“护山大阵里有祖师爷留下的符文，唯有留下魂灯、且魂灯不灭者，进入山门时才不会触发大阵警戒。”
触发警戒的结果就像际沧海那样，能闹得全山皆知。
际沧海的目光突然一顿，侧头看去。
红衣的影子站在洞府中，望着角落一处，侧脸没了一贯的笑意，显得有几分认真和严肃。
际沧海走了过去，看到那角落里极不起眼的地方，有一块碎纸屑，上面只剩下几条残存的曲线，并不能分辨究竟是字还是符文。
“这是什么？”际沧海问。
“像某个上古文字的残片。”符游淡淡道。
君尧以为在跟他说话，走了过来，也看到那残片。
“你认得？”际沧海又问。
君尧一头雾水：“这哪里能认得出？”
符游还真认得出。
上古文字蕴含天地之力，一笔一画都非同寻常，即便只剩下一点残片，熟悉那文字的人也能推断出对应的符号。
上次看到这样的文字，还是三百多年前。
他从一处无人知晓的秘境中出来，带回一本用符文写就的功法，然后去请教东门且行。
东门院长斟酌了三日，告诉他这是传说中的上古文字，因其能够撬动天地力量，因此在北斗书院的藏书中也属于禁书。
但既然是北斗书院的院长，东门且行自然看过那些禁书，并且知道以符游的性子，恐怕更忍不住，于是便私下给他开了小灶，教了他几个没什么太大力量的文字。
后来符游自已泡在藏书阁遍寻蛛丝马迹，花了三年，将那区区十页的功法翻译了过来。
不过就是本教人顺应天地节律的调息功法，没什么威力，却颇有种返璞归真的古意。
符游觉得这功法应当对修行大有裨益，于是尝试了一下。
修行至前三页时，确实神清气爽。
于是他打算将这功法誊抄一份，将抄本交给书院，收归藏书阁，却没想到就是这一抄抄出了问题。
书写那些文字时，体内的灵力也跟着被抽走许多，直到符游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他的经脉已经完全混乱，强行纳入体内的灵力也不再令四肢百骸恢复力量，而是让符游万分痛苦。
就算强行拖再长时间，也无可挽回入魔的结果。
那时的符游觉得是自已妄自尊大，以为完全驾驭了那全然无害的文字。可天地奥秘哪是他小小一个金丹修士能驾驭得了的，走火入魔，这是天道给他的惩罚。
只可惜还连累到他人。
直到后来去了混火界，那个先天魔族与后天魔修的聚居之地，见识到了与灵修完全不同的世界。
符游才又知道，使用那些文字的并非只有玉清界上神，还有栖息在混火界魔焰沼中的原始大魔。
不论是玉清界，还是魔焰沼，都是与现世隔绝的两个世界，因此虽然这二者掌握着如此恐怖的力量，却因天道约束，无法影响到现世众生。
尽管如此，仅存的几种上古文字，就足以让掌握者获得超乎想象的力量。
幸好方才的回忆只是在脑海中闪过一瞬，与他心灵半是相通的际沧海此时还没有办法分辨出如此大的信息量，只是脸上微微掠过一丝不解。
符游轻轻呼出一口气，看着际沧海，缓缓发出了三个读音。
“……可能是这三个字的一部分。分别是‘血液’、‘经脉’和‘闭气’的意思。传说这是神魔等超越万物、与天地同在的存在使用的文字，其本身就蕴含着力量。虽然每位存在使用的文字含义都不同，但也有一些大致的规律，可以让祂们读得懂彼此的文字……”
他顿了顿，然后对际沧海露出一个笑来：“剑灵是天生灵物，可能生来就有读懂天地文字的力量吧。”
际沧海“唔”了一声，不置可否。
剑灵是否天生通晓天地奥秘，自然是符游怎么说就是怎么样。
君尧仍然一头雾水地等着，际沧海这才开口：“这是上古文字。”
君尧一惊：“传说中玉清界上神使用的上古文字！？观尘又是如何得知？”
际沧海面无表情：“无可奉告。”
君尧：“……”
他看向程双候着的弟子，吩咐：“一日之内，将程双长老近一年的全部行程，事无巨细地交到紫薇殿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