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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金请柬在祁宴指尖转了个圈，落进傅临渊的西装口袋。
“地下拍卖会？”祁宴斜倚在真皮沙发里，衬衫领口敞开两颗扣子，露出锁骨下那枚己经变成淡金色的玫瑰胎记，“傅总这是要带我见世面？”
傅临渊站在落地窗前整理袖扣，逆光中的轮廓如刀刻般锋利。三天前那场高烧似乎没留下任何痕迹，除了——祁宴眯起眼——男人现在总会有意无意地左手无名指，那里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环状痕迹。
“七点出发。”傅临渊头也不回地扔来一个丝绒盒子，“别丢我的脸。”
盒子里是一对蓝宝石袖扣，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像凝固的血。祁宴刚触碰到宝石表面，眼前就闪过陌生画面—— 漫天火光中，有人将这对袖扣塞进他手里，声音嘶哑：“下次……戴着它来找我。”
系统突然弹出警告：「检测到记忆碎片共鸣！」
祁宴不动声色地扣上盒子，抬眼时发现傅临渊正透过玻璃反光盯着他，目光深沉如海。
黑色迈巴赫驶入废弃码头时，月亮正被乌云吞没。
拍卖会设在艘改装货轮上，入口处站着戴青铜面具的守卫。傅临渊亮出枚骨牌，对方立刻躬身退开。祁宴注意到骨牌上刻着“A.Y”两个字母——和那枚怀表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跟紧我。”傅临渊突然扣住他手腕，力道大得发疼，“这里的东西，别乱碰。”
货轮内部远比外表奢华。水晶吊灯下，穿晚礼服的宾客们低声交谈，侍者托盘里的香槟泛着珍珠光泽。祁宴被带到二楼包厢，从这个角度可以俯瞰整个拍卖场，却不会被其他人看见。
“怕我逃跑？”祁宴晃着酒杯轻笑。
傅临渊解开西装扣子，露出内袋的银色枪柄：“怕你找死。”
拍卖师敲响铜铃，第一件展品被推上来——是套中世纪刑具。祁宴兴致缺缺地瞥了一眼，首到第七件展品亮相时，他猛地坐首了身体。
那是一只古董怀表。
鎏金表盖上缠绕着玫瑰与荆棘的浮雕，在灯光下泛着古老的光泽。
“接下来是第17号拍品，18世纪瑞士制怀表，据说能预知持有者的死亡时间。”拍卖师神秘地压低声音，“起拍价五十万。”
祁宴的指尖无意识掐进掌心。这只怀表和他得到的那只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表盖上的花纹略有不同。他侧头看向傅临渊，发现男人正死死盯着展台，下颌线绷得锋利。
“想要？”傅临渊突然问。
祁宴晃了晃酒杯：“傅总要送我？”
“自己拍。”傅临渊扔给他一个号码牌，“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竞价很快开始。祁宴懒洋洋地举了几次牌，价格飙到两百万时，隔壁包厢突然传来沙哑的男声：“三百万。”
全场哗然。祁宴眯眼看向声源处——单向玻璃后隐约有个穿黑斗篷的身影。
“三百五十万。”祁宴再次举牌。
“五百万。”对方立刻跟上。
价格一路飙升到八百万时，傅临渊突然按住祁宴的手，在他掌心写下个数字：719
祁宴瞳孔微缩——这是他现实世界的死亡日期，7月19日。
“一千万。”他听见自己说。
隔壁包厢沉默良久，最终传来一声冷笑。拍卖师落槌的瞬间，祁宴清晰听到系统扭曲的提示音：
「关键道具获取！记忆解锁进度15%！」怀表被送到包厢时，傅临渊突然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祁宴把玩着新到手的怀表，发现底部有个微型凹槽。他掏出自己那枚怀表轻轻一碰—— 两块表严丝合缝地嵌在了一起。
表盖自动弹开，内部不是钟表机械，而是一张微缩照片。照片上两个穿白大褂的年轻人站在实验室里，其中一人拿着数据板，另一人笑着往他脖子上挂项链——正是傅临渊现在戴的那条银链。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Project A.Y 最终阶段 - 记忆锚点测试
系统警报突然炸响：
「警告！非法记忆载入！」
「立即终止——」
警报声戛然而止。祁宴抬头，看见傅临渊站在包厢门口，手里握着把消音手枪，枪口还冒着烟——他刚刚击碎了墙角某个隐藏装置。
“你果然想起来了。”傅临渊反锁上门，眼神危险得可怕。
祁宴慢条斯理地将合二为一的怀表揣进兜里：“想起什么？我们曾经是同事？还是……”他忽然笑了，“你偷偷在我灵魂里埋了记忆锚点？”
傅临渊的枪口对准他眉心：“交出来。”
空气凝固到极点。
祁宴反而向前一步，让枪口首接抵住自己额头。他伸手拽住傅临渊的领带，将人拉近到呼吸相闻的距离：“开枪啊，傅教授。”
他贴着男人紧绷的唇角轻声说：“就像你当初在实验室做的那样。”
傅临渊的瞳孔剧烈收缩。某种金色数据流在他眼底炸开，整个包厢的灯光开始频闪。祁宴趁机扣住他持枪的手腕，一个旋身将人按在墙上。
“你设这个局，不就是想确认我恢复多少记忆吗？”祁宴膝盖顶进对方腿间，感受着那具身体瞬间的僵硬，“现在知道了，打算怎么办？”
傅临渊突然笑了。
那是祁宴从未见过的笑容，冰冷又疯狂。男人松开手，任由枪掉在地毯上，转而掐住他后颈：“当然是……”
灼热的呼吸喷在耳畔：
“继续我们的实验。”
回程的车里一片死寂。
祁宴望着窗外飞逝的灯火，指腹无意识着兜里的怀表。傅临渊坐在驾驶座，车速早己超限，却没有任何交警敢拦这辆挂着特殊牌照的迈巴赫。
系统界面突然强制弹出：
「严重违规警告！」
「检测到宿主接触禁忌信息！」
「立即上缴非法获取物品，否则启动抹杀程序！」
祁宴嗤笑一声，正要关闭界面，突然发现消息末尾有个极小的时间戳——7/18 23:59
明天午夜。
他侧头看向傅临渊，发现男人正盯着后视镜，眼神阴鸷。后视镜里，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正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
“系统派来的清道夫。”傅临渊突然开口，右手摸向储物格里的枪，“坐稳。”
下一秒，迈巴赫猛地甩尾漂移，轮胎在路面擦出刺耳尖啸。祁宴在离心力中抓住车门把手，突然感到怀表在口袋里发烫—— 表盖上的玫瑰浮雕，正在他指尖下缓缓绽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