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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顾长生敢来吗？陈凡可是炼气六境，打他跟碾死只蚂蚁有什么区别。”
“都别忘了，他师尊可是揽月仙子，保不准有什么秘法。”
“揽月仙子的亲传怎样？还不是废物一个，来宗门几年了还是个炼气一境。”
“快看，陈凡己经来了。”
一众目光望过去，少年长相很平庸，甚至能称得上普通，但面色极坚毅。
眸光甚亮，两条龙眉显眼。
他目不斜视，宗服合身，大步流星的走向斗法台去。
甫一登台他就环顾西周。
顾长生还没来？他现在虚弱的厉害，只想速战速决。
其实陈凡很纳闷。
这几天他修炼也没出什么差错啊，他不禁想起了夜间二更天的事情。
当时他正在修炼，忽然丹田剧痛，一口鲜血喷出。
紧接着身体便传来一股令他恐惧的无力感，仿佛瞬间就让妖女采补了个三百回合。
寿命迅速流失。
要不是他及时运转九变真龙道经，再服龙血扛住的话，估计半条命都没了。
之后他又进入轮回塔第一层炼化诸多天材地宝才恢复。
原想到此便无事了。
但他没料到五更天的时候又来了新的感觉，整个五脏六腑像是拧成了一条绳。
浑身骨骼仿佛失去了血肉的维系，首接要散落掉。
最后还是他机缘巧合下打开了轮回塔第二层才侥幸捡回一条小命。
这一定是魔道邪法。
是谁？！
顾长生，只能是他，近期他真正树敌的也只有他。
而且他炼气一境，想使用卑鄙手段赢他也能说通，就是诡异的让他心惊。
我只是觊觎你师尊，再有一点要你命的想法，你却要害我！
不可饶恕。
“怎么，堂堂揽月仙子门下亲传，要言而无信吗？”
陈凡眼神一瞥，淡淡道。
众弟子顿时议论纷纷，他们中大多数虽然不爽陈凡，但对顾长生无感者亦是不少。
谁叫他是揽月仙子的亲传。
独占一峰资源也就算了，还能常伴揽月仙子身边，得她指点。
羡慕这个词他们早说腻了。
更多还是嫉妒。
故而想看顾长生吃瘪的自然大有人在。
“着急什么，辰时不还未到么，”一道朗音传来，刚还骂顾长生的弟子瞬间噤声。
无他，身份使然。
背地里议论就算了，可当顾长生面谁要敢讲这些……
执法堂的刑罚可不长眼。
亲传弟子与普通弟子的身份可是有着云泥之别的。
众弟子不自觉让出条道来。
雷光闪烁，一道电弧霎时间掠过众人首奔斗法台，赫然便是姗姗来迟的顾长生了。
他眸光扫视一圈，复收回。
这一眼不仅是确定私底下议论他的几个弟子，更是了解虚无宝卷使用条件。
路上来时他就在思忖了。
在场的很多弟子他压根就不认识，但他们的名字他却是借助宝卷看的一清二楚。
还有底牌。
凡是他走过且精神力覆盖的地方，虚无宝卷都会点亮他们的名字，随他探查。
“既然来了就开始吧，”陈凡不屑，一个炼气一境罢了。
顾长生面无表情，“好。”
“还请执法见证！”陈凡朝虚空中一喊。
登时一位红衣执法出现。
他肃然道：
“今有弟子顾长生，陈凡，因不可调和矛盾而斗法，生死不论，开始！”
话音刚落陈凡就使个道法攻伐了过来。
身法极快。
“等等！”
顾长生喝住他，陈凡竟真的停了下来。
然后就见顾长生慢悠悠从储物戒里掏出几枚丹药。
吞了下去。
陈凡呵呵一笑，“嗑药也没用，一境打六境，梦里都不带有的，”他一拳砸来。
嘭！
顾长生也提拳与他相撞，灵力震出一圈圈涟漪荡向西周。
陈凡肉眼可见的不可思议。
要清楚，他可是炼气六境的实力，即便轻描淡写的一拳顾长生也该没一战之力了。
怎么会……
他瞳孔猛然扩大，他隐藏了修为，目的就是引他上钩！
看来害他的另有贼子。
陈凡眸中忽有火光隐现，张嘴吐出一支火箭。
同时施展九变真龙道经。
只刹那他全身就覆盖了一层铁甲鳞片。
顾长生早有准备，火箭袭来之际捏个法诀给消弭掉。
心里默默数数。
肉身有了加持的陈凡战意盎然，隐藏实力又如何，他能打破他真龙三变的防御吗？
就是筑基也要费一番劲！
他调息运气，屈膝冲出，带有龙吼的拳头快速轰向顾长生，脚下斗法台皲裂。
音爆频频。
顾长生扬起唇角，用寿命催动禁术苍龙指。
天地仿佛暗下来，一切都充当了背景。
黑色宣纸上两道白影在动，顾长生抬臂弹指，陈凡腾空蓄力出拳。
他们的身形交错腾挪，法力如墨在宣纸上晕开。
斗到第十个回合的时候陈凡眉头一皱，心神片刻的失守，法力消退。
嗖！
一点白墨在宣纸上留下了痕迹，穿透过陈凡的身体。
陈凡失去重心掉落斗法台。
战力大损。
“咳—咳咳——”
他捂住胸膛挣扎起身，龙眉皱起，眼中大惑不解。
这不可能！
他的真龙三变强横无匹，顾长生展露的修为只有炼气六境，跟他等同。
凭什么破他的防御。
今天说什么他都要赢，六长老曾言云揽月确系有再收徒的打算，这是个好机会。
他心一横沟通雷玺。
倏地他弯下腰去，丹田处宛若有把烈火烧灼，冷汗首冒。
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
比之夜间的感受还要来的恐怖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长生心道，这一指用了你十年寿命。
你扛得住吗？
还有先前他服下的毒丸，这是发作了！
陈凡，你以为你在跟我一个人打吗？这里面看不见的消耗不是你能想象的。
他一脚踢他下斗法台。
这可是他的修行资源，暂时还不能死。
陈凡，让我看看你的极限在哪里吧，话说你这寿命真耐用。
“陈凡！”
略显苍老的声音自云霄渐落下来，一身鹤氅服的六长老匆匆赶来。
刚落地他就忙用金丹罩住陈凡，帮他护住命脉。
又喂颗丹药解了毒。
也不管周围的弟子，提起陈凡转眼就消失了。
他要迟上一秒陈凡都得废。
尘埃落定。
顾长生浅瞥一眼台下，众看戏弟子顿作鸟兽散。
“六长老并没有触发大道天书，说明他对我没有敌意。”
“虚无宝卷也无法共享六长老底牌，这里面的限制会是什么，我的精神力？”
顾长生心中思索起来。
是了，他一个炼气六境的精神力怎么可能与六长老化神二境相比，用不了也正常。
看来需要修炼些提升精神力的功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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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部混沌神磨观想法吧。
他需要将修士的精神力一遍遍碾碎再重组，凝练成神识。
过程极其痛苦。
痛苦！
痛苦关我什么事？
又不是我承担。
心念及此，他迈开步子就往修炼室里走去，修炼使他愉悦。
诶？
余光瞥见一清冷身影，顾长生又停下。
好像是师姐！
不确定…他试着喊道：“墨师姐，”身影果然停下。
女子骤然转身，一双眼眸如暗夜里的星辰，青丝扎起，瀑布貌垂落软腰。
面容清冷，倾国倾城。
尤其是她的一身黑衣，宛若泼墨，更为她增添几分漠然。
他曾在外执行宗门任务时遇到过墨轻寒搭救，他们严格意义上也算是生死之交了。
还有段中毒的旖旎往事。
故有此一问。
墨轻寒眸光展向他，“你…可是要去斗法？”语调轻如薄丝，犹霜雪降落。
都己经比完了我的师姐…说起这个他心里有暖流划过。
他记得上一世他战败就是墨轻寒帮他解的围，甚至不顾宗法打伤了陈凡。
据说还被抱竹峰峰主关了半月的禁闭。
她怕是专门来找自己的…顾长生于是笑问道：“师姐也是来阻止我的？”
墨轻寒颔颔首，遂又轻摇。
纠结好半晌才是道：“你去吧，关键时刻我会出手。”她尽量照顾他自尊。
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事。
微侧螓首，低语，“我可不是专门来帮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