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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兔临空，繁星点缀。
一处山洞。
滋——滋——
火焰照亮了洞壁，两道影子互相依偎在一起，勾起食欲的烤肉味飘绕流动。
“师姐，尝尝！”
金灿灿的烤肉外焦里嫩，顾长生用指甲一掐就裂了开来，肉香西溢进入鼻腔。
刺激味蕾，口齿生津。
墨轻寒接过，他们靠坐在一起，中间只留了一拳的位置。
这一幕像是回到黑山秘境。
回到了他们同甘共苦，相互照应的日子。
她抿了抿唇，伸出春荑撕下一片金黄酥脆的烤肉。
秋水美眸望向顾长生。
递到他嘴边。
黑山秘境受伤的那段时间都是他照顾她的，最严重的时候连喝水都是他嘴对嘴喂。
现在她想喂他。
“师姐……”顾长生有些不适应，抬手想接过来，墨轻寒侧眸斜睨他的臂膀。
意思是不许他动。
复移眸回来，动作未曾变。
顾长生不再客气，张开嘴接受了师姐的投喂。
细细咀嚼，师姐喂的真香。
墨轻寒见他没拒绝也撕下一片小口尝了尝，味道没变。
她的唇角扬起一抹笑意。
又将脸偏过去，“我…我就是想要报答你喂我的恩情而己，没有其他心思。”
“师姐能再喂我口吗？”他鬼使神差的来了句。
前一世他的目光都没怎么在师姐身上留驻过，可爱。
墨轻寒收束好心情，理了理黑裙，藏匿星河的美眸转过来，再撕片酥脆嫩肉给他。
抬腕时黑花衣袖轻褪，露出凝脂肌肤。
他张嘴吃下去，不过这次舔到了下她的圆润指腹。
弄的墨轻寒娇躯一颤。
但她并未说话，黑山秘境里他们都身受重伤，这样亲密的行为数不胜数。
习惯了，她也喜欢。
火光摇曳，还是映红了少女的俏脸，冷清的月色下桃花纷纷飘扬，娇颜霞飞。
她挤掉留出的一拳位置，自然而然的靠上他肩膀。
将烤肉递给他。
顾长生接过来，自己吃口喂她一口，这是他们在秘境内心照不宣的默契。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焰火摇摆，在少女的盈盈水眸里荡漾肆意，墨轻寒偷偷向他的腰上搂去……
吼！
树叶飒飒脱落，一道震耳兽吼响彻在附近，声如洪钟。
墨轻寒猛顿住，容色一沉。
“师姐，我在周遭有布置阵法，”顾长生提醒，微偏脑袋，看了眼她的无瑕侧容。
青丝从玉肩披顺到腰肢，玉冠高束，气质冷清又内敛。
一袭黑裙仿若轻纱，流光飘逸，肌肤雪白，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禁欲朦胧的美。
她的小动作他自是有察觉。
墨轻寒顿住的玉手又悄悄探向他腰肢。
吼！
又是一阵吼叫。
顾长生：“……”兄弟你没完没了是吧？
“你不要动，我去看看，”黑裙带起几点火星，墨轻寒提着剑消失在他身边。
徒留几分淡薄冷冽的香气。
师姐生气了？
铮！
望舒出鞘，寒芒映亮了小半个山坳，道法如雷滚滚。
吼～
呕～
呜～
大约三五息战斗就结束了。
墨轻寒走了进来，又坐在他身边，这次没靠上来，浑身有股凶凶的感觉。
“师姐，秘境里就这样，不用生气，”顾长生试图安抚。
墨轻寒微颔螓首。
语气很平常，还真不像是生气，顾长生于是琢磨起了师姐给的雪拥关心法。
他如今只有筑基神识，还无法共享师姐的金丹底牌。
没关系啊。
有师姐亲自教他，前世他乃返虚境，心法之多自不必说。
但雪拥关心法是区别于其他心法的，据传他能凝造出修士的道心镜，一往无前。
法力高强者道心不一定坚。
也就是说。
修炼路上的十魔九难和境界阻碍是不存在的。
就是末法时代也锁不住他的进阶，理论上他能攀顶至高，道与天齐，亘古永存。
以前想这些多少有些虚无缥缈，好高骛远，现在就不同了。
他有虚无宝卷傍身，只要他想走，路就在脚下。
这一世他不仅要报仇，而且还要登上大道之巅，坐立在岁月长河之上，万古不朽。
顾长生心底一番措辞，“师姐，你……”
“没。”墨轻寒低语。
“嗯？”
“我没生气，”语气弱了些。
顾长生：“……”
师姐沉思良久原来在想这个…顾长生往她跟前挪了挪，“师姐能教我雪拥关吗？”
“这个啊…能，”不是怕她凶凶的就好。
她清亮的美眸转过来，压下情绪，正色道：“默念口诀，我引你入镜。”
顾长生盘坐好，默默念诵。
“难难难，道最玄，莫拿修仙当等闲，一轮明月照通玄。 ”
“济世舟，同心渡，七情六欲皆能覆，云观苍海龙出山。”
“手握道心剑，可斩一切念。”
“众生皆有混沌天，万法寂灭道心见!”
嗡！
一声关隘松开的低鸣之音响贯脑海，如同深沉汹涌的大海里辟出了条道路。
眉心微微凉，墨轻寒指尖一股玄妙之力钻进他泥丸宫。
流水潺潺轻流，漫入他的耳蜗，再睁眼神识己立于一叶扁舟之上，西面皆海。
前方隐约有座山岛。
天色湛蓝如洗，日月齐天。
“看来你的道心很稳，”墨轻寒冷清的语气飘过听户。
顾长生才发现师姐也在舟上面，她目视正前方，青丝飘扬舞动，清冷绝尘。
“这是道心镜？”他没想到道心真的能通过法门具现。
涨见识了。
“准确来说是你的，”墨轻寒解释，“他是根据修士当前的神念凝造的。”
“推舟之水，天间云月便是你当前心境的展现。”
顾长生大致明白了师姐的意思，天下万法果真奇妙。
难怪抱竹峰是六峰之首。
“依师姐言，我这脚下之舟即是我当下念头，平稳行进说明我的道在向前！”
“假若海水浪涛起伏，天间云月暗沉失色，就是心动了。”
“嗯，”墨轻寒回他，面色微微苍白貌。
如同云间凄楚的月。
顾长生望向隐约大山，他现在正在缓缓自山而去。
可是这又何解？
墨轻寒似乎是知晓他内心的疑问，帮他解惑，“这就是你的心魔，舟靠岸道搁山。”
心魔？！
他能有什么心魔…顾长生心虚道：“这心法有弊端。”
“就是靠岸了也不会让你境界不前，此镜不过是让你更好的看清自己的心。”
墨轻寒一双秋水明眸投来。
红润流艳的朱唇微张，补充道：“破除迷障！”
她与他同舟，自知是何事。
“诶！师姐怎么能进来我的道心镜？”他忙转移话题。
墨轻寒攥了攥衣袖，“不是你叫我引你入镜的么！”风吹海面粼粼，漾进她眼底。
顾长生讪讪一笑。
“是吗…这么说的话师姐能感应到我心中想法？”他明显感觉到师姐情绪不对。
好像是晓得了什么秘密。
师尊，这一世你这座山我定会翻过去。
“不能。”
她拉住他，同他十指相扣在一起，语调平淡道：“反正你迟早要翻过去的。”
山岳潜形就是铁证。
说明他在努力克服，她选择将她的道舟给他，与他同舟共济，齐攀大道没有错。
即使他不曾翻过去……
她也甘愿！
早在秘境里他舍身救她的时候她就在心里将一切许给了他。
顾长生握紧她，海风扑面而来，“师姐说的对，迟早是要翻过去的。”
良久。
他们自道心镜中出来，简单修整一番后开始赶路。
此夜也是奇怪，许多山脉外围的灵兽凶兽都在往中心地带缓缓靠近。
仿佛有什么在吸引它们。
他倒是不惧，炼气秘境不会出现更高境界的修士和凶兽。
他和师姐是炼气九境巅峰。
足以应付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