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宅……
两年没有回来,盛舒然踏入傅宅大门,对它的陈旧与了无生气而感到诧异。
大厅里,一个人落魄地坐在轮椅上,满头白发,背对着大门,静静地看着大厅里悬挂的一幅《百岁江山图》。
“父亲……”迟烆打断了那人的沉思,冷冷地朝着轮椅上的人继续说道:
“有什么好看呢?不过是一幅赝品罢了。”
原本挂在大厅里的真迹,己经被傅震川卖了,用来填补财务窟窿。现在悬挂的这幅,是用来充撑门面的赝品。
为什么迟烆会知道?
因为他就是真迹的买家。
而真迹,己经被他拿来垫桌角了。
傅震川转着轮椅,回头,眸光阴冷。
却在看到迟烆一旁的盛舒然时,多了几分错愕,随即堆上笑脸:
“然然,是然然啊?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跟叔叔说一下?”
盛舒然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傅震川苍老了许多,有点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迟烆。
可迟烆却很淡定,一脸阴鸷的笑,盯着傅震川。
“叔叔,你怎么,也……”盛舒然上下打量着傅震川。
然后手被人握住了,被拉到了某人的身后。
迟烆挡住了傅震川投向盛舒然的视线,沉冷地说:
“来,父亲,生日快乐。”
迟烆走向前,打开了一个锦盒,递到傅震川面前。
锦盒里面装着一只明黄色的古瓷器花瓶,上面的图案是各种古人在……
交媾。
“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迟烆盯着他的腿,阴郁地笑着。
“砰!”
傅震川把古瓷器一把打落在地,打碎了。
他撑着轮椅的手柄,想强站起来,可双脚一软,又跌了回去。
看着碎在地上的古玩,迟烆冷笑:
“可惜了父亲,这次的,可是真品啊……”
迟烆来到傅震川面前,按住他肩膀,沉沉地说:
“把它卖了,也够你下半辈子的吃喝了。”
傅震川被他死死地按住,恼羞成怒,只能朝迟烆吐了一嘴:
“呸!逆子!不是老子把你拉进傅家,还把你送进公司,你早就饿死在街边的乞丐!”
迟烆盯着傅震川,笑意未减,只是咬了咬牙槽说:
“盛舒然,你不是要去看看沈曼莲吗?”
忽然被圈的盛舒然,一愣,深深地看了迟烆一眼,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上了楼。
看着盛舒然离开,迟烆收起了笑意,眸子边自然冷了几分,像把利刃,寒光逼人。
他一脚,踹翻了傅震川的轮椅。
傅震川整个人倒在地上,趴在迟烆的脚边。
“你接我回傅家,不过是把我当作泄私愤的工具,高兴地时候就赏我根骨头,稍不顺心就对我拳打脚踢。而让我进傅氏,更是因为傅凛废了,你只好让我处理城南苏家的坏账,等处理完,傅凛也好了,就将我一脚踹开。”
“你与傅轻舟联合搞我,狡兔死,走狗烹,你以为你小叔会念你的情,放过你?”
“谁放过谁,都说不定。你就没想过,被你从小踩在泥坑里的儿子,能吞了整个傅氏?”迟烆又阴鸷地笑了,桃花眼里的波光让人发冷。
“这就是你要搞死老子的原因?”
“你算棵蒜?”迟烆冷嗤。
“你打我、骂我,对我所做的一切,我都可以忍……”
他往前一步,踩在傅震川的手背上,碾压:“但你千不该、万不该……
“把你的魔爪,伸向盛舒然。”
“咯哒。”
是指节骨断裂的声音。
***
盛舒然轻轻敲开沈曼莲的门,房间里没人。
她正想离开,却听到身后有人喊她:
“舒然。”
盛舒然回头,看见是同样坐着轮椅的傅凛。
两年了,他似乎并没有好转。如今,两父子都坐着轮椅,也真是讽刺。
“傅凛哥。”
“回来了?你很久没回家了。”傅凛带着金丝眼眶,神色依旧闲适平淡,清风霁月。
回家?
这里,是她盛舒然的家?
扪心自问……也算是的。
在她最孤苦无依的时候,是傅家给了她足够的庇护。
儿时的记忆让她稍稍愣了愣神,首到傅凛对她说:
“这么久没回来,陪我去花园走走吧。”
“嗯。”盛舒然轻轻答应了。
她推着轮椅,把傅凛推到傅家的后花园。
这里似乎很久没人打理了,杂草丛生,少了往日大家大宅的气派。
刚下完一场暴雨,满地泥泞,整个花园像被大雨冲刷了般,更显狼狈。
“这两年,傅宅为什么变化那么大?”盛舒然若有所思地问。
“是迟烆。”傅凛毫不掩饰地说。
她心一沉,顿住了脚步。
“两年前,迟烆进了公司,与我的小叔联手,揭露父亲挪用公款,逼父亲退出集团。而我,又是废人一个,我们家自然就风光不再。”
“这……都是迟烆处心积虑?”
“对,包括父亲的腿,也是被他敲断的。”
盛舒然听到这里,陷入了沉思。
但很快,就被傅凛打断。
“舒然,你到我面前来,我有话问你。”
盛舒然听话,走到傅凛跟前,垂下了头看他:
“为什么不离开迟烆?明明两年前,你就可以摆脱他了。”
盛舒然先是一怔,眸子暗了又亮,反问了一句:
“我为什么要离开他?”
“你不怕他吗?像他这种自有缺爱的人,有近乎病态的占有欲,他的偏激与疯狂,能将你撕得粉碎。”
傅凛盯着她,平淡的眸子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如果你怕迟烆报复你,我可以帮你,送你离开……”
“我不怕他傅凛哥。”
盛舒然打断他,声音少了往日的轻柔。
傅凛的表情僵住了。
“正因为迟烆缺爱,所以对得到的东西才会倍加珍惜,小心翼翼,揣在自己怀里。”
就像那只差点走丢的‘盛舒然’……
就像那个曾经走掉的盛舒然……
还有,那只在他年少时,被你虐杀的猫。
想到这里,盛舒然的视线,落在傅凛的脚上。
看到他黑色光亮的皮鞋上,剐蹭到湿漉的泥土。
盛舒然一颤,顿觉毛骨悚然。
“傅凛哥,我先去找迟烆了。”
说完,转身往回赶。
可己经来不及。
傅凛从轮椅上站起来,一个健步,从身后桎梏住盛舒然的脖颈。
“呵~怎么就变聪明呢?可惜了,己经逃不了了。”
盛舒然拼命挣扎。
“知道这里是哪里吗?”傅凛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偏执:
“这里葬着迟烆最爱的那只流浪猫……”
“本来就没有家人,不过是生得讨巧,就受到别人的爱,凭什么?真是让人看了不爽,凭什么能得到别人的爱……”
“现在,我真想让你去陪陪迟烆的那只猫……”
这样的傅凛,是盛舒然所陌生的。
与自己一同生活了十几年的傅凛,在她眼里一首是个温暖的存在。
可现在的他,让盛舒然心生恐惧。
她趁傅凛不在意,低头狠狠咬在他手背上。
傅凛吃痛一松,盛舒然以为自己能逃,可马上就被傅凛揪了回来。
傅凛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
她踉跄往旁边一倒,傅凛随即就欺压上来。
“你知道吗盛舒然?迟烆最爱的就是你的干净。”
“你说如果我把你弄脏了,他会不会疯掉?”
“我最喜欢看我弟弟发疯了。”
“他在所有人眼里,就是一个疯子!”
“就好像当年,我虐杀他的猫一样。”
“大家只会骂他是疯子!”傅凛对着盛舒然笑得异常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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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大家先别骂!
我也没想到这故事情节写下来会这么长,只能分成两章了。
己经马不停蹄地补后面的内容。
今晚,必须给小迟迟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