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洋场,细雨如丝,将霓虹灯晕染成一片朦胧的光晕。十六铺码头的硝烟尚未散尽,血腥味混着江水的腥咸在空气中弥漫。工人们小心翼翼地搬运着破损的货物,脚下的木板被血水浸透,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昨夜的惨烈。
青帮总部内,红木八仙桌上摆着刚沏好的龙井,袅袅热气升腾,却驱散不了屋内凝重的气氛。杜月笙身着藏青色长衫,手中的象牙烟嘴轻轻敲击桌面,发出有节奏的 “哒哒” 声。“魏荣廷那小子,倒是比想象中难对付。” 他眯起眼睛,目光扫过围坐在桌旁的手下,“这次折了不少兄弟,传出去,青帮的面子往哪搁?”
“杜先生,” 阿西上前一步,神色凝重,“魏荣廷的援军来得蹊跷,怕是早有准备。而且,我派人查了,他最近频繁接触一个西洋传教士,那人每次都带着神秘木箱进出魏公馆。” 话音未落,黄金荣派来的信使匆匆而至,递上一封密函。杜月笙展开信纸,眉头越皱越紧 —— 黄金荣提议,联合租界巡捕房,以 “扰乱治安” 为由,查封魏荣廷的码头。
与此同时,魏公馆内,水晶吊灯将客厅照得亮如白昼。魏荣廷解开西装领口的纽扣,疲惫地坐在真皮沙发上,手中把玩着一枚青铜印章。老周站在一旁,正在汇报损失情况:“老板,货物损失三成,兄弟们死伤二十余人。青帮这次吃了瘪,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魏荣廷冷哼一声:“杜月笙、黄金荣,两个老狐狸。”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雨中的街道,“通知码头,货物全部转移到郊外仓库。另外,那个传教士约好明日见面,务必做好周全准备。”
百乐门的后台,苏婉秋正在镜前补妆。胭脂抹在脸颊上,却掩盖不住她眼底的忧虑。她将口红仔细涂好,对着镜子调整旗袍的盘扣,月白色的绸缎上,银线绣成的凤凰栩栩如生。“阿秋,” 陆子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份报纸,“码头枪战的消息己经见报,租界那边也开始有所动作。”
苏婉秋转过身,眼神坚定:“魏荣廷手中的天枢线索,怕是要保不住了。青帮和黄金荣联手,再加上租界巡捕房,他很难招架。我们得想办法在混乱中找到线索。” 陆子明推了推金丝眼镜,沉思片刻:“我有个想法。明日传教士与魏荣廷见面,听说地点在郊外的废弃教堂。我们可以提前埋伏,也许能发现什么。”
深夜的赤坂商会据点,榻榻米上铺满了上海滩的地图。赤坂隼仁跪坐在地,手中的毛笔在地图上圈出几个位置,正是魏荣廷的码头和仓库。“中国人的内斗,真是精彩。”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身旁的手下说道,“通知山口组的人,密切监视魏荣廷的货物转移。另外,那个神秘传教士,查清他的底细,天枢的线索,绝不能让青帮和魏荣廷任何一方得逞。”
雨越下越大,雾隐千夜站在魏公馆对面的巷子里,黑色的斗篷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的蛇形吊坠微微发烫,这是有危险靠近的征兆。透过雨幕,她看到魏公馆的后门打开,几个黑衣人抬着木箱匆匆而出,木箱上的太极十字架图案,与她锁骨处的纹身如出一辙。“果然有问题。” 她低声呢喃,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雨夜里。
周言此刻正在街头的小酒馆里,听着酒客们议论码头的枪战。“听说魏荣廷得罪了青帮,这下有好戏看了。”“可不是嘛,不过魏老板也不是吃素的,背后指不定有什么靠山呢。” 周言喝了一口烈酒,想起堂哥周副官,心中五味杂陈。他摸了摸怀中的信件,那是堂哥前些日子偷偷交给他的,信中提到了 “天枢” 和一个惊天阴谋,但语焉不详。
当黎明的曙光刺破黑暗,上海滩又迎来了新的一天。表面上,街道依旧车水马龙,百乐门的爵士乐照常响起,黄浦江的船只来来往往。然而,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各方势力的暗流仍在涌动。青帮与黄金荣的联手行动即将展开,魏荣廷在为货物转移和与传教士的会面忧心忡忡,赤坂隼仁在暗处虎视眈眈,而苏婉秋、陆子明等人也在谋划着如何在这场混乱中找到天枢的线索。
雾隐千夜站在一座高楼的天台上,望着被晨雾笼罩的上海滩。她的思绪回到了西百年前,那时的她作为雾隐流忍者,也曾经历过无数的阴谋与争斗。“天枢,这个跨越百年的秘密,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力量?” 她喃喃自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与忧虑。而在城市的某个角落,云萝倚在窗边,手中把玩着一枚珍珠,嘴角带着神秘的微笑,仿佛早己洞悉一切。上海滩的这场大戏,才刚刚拉开帷幕,更多的秘密与危机,正等待着众人去揭开和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