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初刻,望舒女学的莲花池底泛起幽蓝荧光,半金半玉的莲芽穿透千年淤泥,嫩芽顶端凝结的露珠如水晶般剔透,竟在折射晨光时映出苏晚晴与顾承煜交叠的脸。她握在狼首剑上的手掌突然青筋暴起,剑刃插入池边青石的刹那,石面应声裂开,犁出双生莲第二形态的纹路——那是从未见过的图腾,半朵金红如炽阳,半朵血玉似寒月,缝隙里渗出的金血与血玉髓交织成环,在晨雾中蒸腾起甜腥的气浪。
"王妃,阿丽娅的信!"秋菊单膝跪地,短刀挑开浸透血玉髓的信笺,莎草纸上的血玉咒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露出阿丽娅用沙枣核血写就的字迹,笔画间还夹着沙砾:"圣窟里的血玉卵残壳在孵化新种,壳上刻着前太子妃的实验符号,那些符号会发光......"话音未落,池底传来沉闷的爆裂声,莲芽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嫩芽竟分裂成两株,一株金红如日,叶脉间流淌着顾承煜的雄鹰纹;一株血玉如月,叶缘蜷曲着墨琢的咒文,两株幼苗在水中轻轻摇曳,宛如一对孪生的魂魄。
与此同时,西域圣窟内的血玉卵残壳旁,阿丽娅跪在双生莲幼苗前,掌心的半金半玉纹如烙铁般灼烫。李临之拨开残壳裂缝,腐臭的血玉髓下露出墨琢的残识——那团暗红的雾气正以触须缠绕幼苗根须,每根触须都刻着西域魔纹。"看!"李临之的铠甲蹭到残壳内壁,露出用金血刻就的实验符号,"和王妃剑下的纹路一模一样!"阿丽娅突然按住眉心,双生莲纹与血玉触须在皮肤下展开绞杀,掌心渐渐浮现前太子妃的实验笔记投影,字迹在血玉雾中忽明忽暗:「光暗同体非终点,而是贪念转化的容器——需以双璧之血为引,民心为肥」。
"快毁掉残壳!"阿依莎的银饰突然迸出火星,圣窟穹顶的血玉雾骤然凝聚成茧,茧丝上绣着墨琢的脸,"他要借幼苗重生!"阿丽娅猛地呕出枚双色莲子,莲子表面浮着苏晚晴与顾承煜交叠的面容,却在接触沙枣核的瞬间化作万千飞蛾,每只蛾翼都刻着前太子妃的实验编号。
巳时三刻,金銮殿的龙椅残骸旁,皇帝盯着掌心逐渐黯淡的沙金莲花,花瓣上的血玉纹路如蛇蜕般剥落。户部尚书呈上的西域奏报里掉出枚透明莲种,种皮上顾承煜的遗言正渗出金血,仿佛在呼吸:"陛下,镇北王妃在西域发现前太子妃的实验室,里面藏着......"
"住口!"皇帝捏碎莲种的指缝间渗出血玉雾,沙金粉末中竟飘出顾承煜模糊的声音片段,像是雪地里的轻笑。"传旨给西域总督:即刻拆除圣窟祭坛,所有血玉碎片......"他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在龙案上聚成双生莲第二形态的轮廓,金红与血玉的纹路在龙涎香中明灭,"全部封入皇陵,违令者斩!"
未时初刻,望舒女学的实验室里,苏晚晴俯身盯着池底分裂的莲芽,狼首令突然发出龙吟,自动刺入两株幼苗之间。剑刃刻下的咒文如活物般蠕动,竟将血玉髓缓缓转化为金液,滴入池水中发出清越的钟鸣。阿丽娅的意识在莲光中凝聚,影像边缘缠着血玉丝,声音带着沙砾的粗粝:「王妃,前太子妃的笔记说,双生莲第二形态是......」
莲芽突然炸裂,血玉雾涌出凝成墨琢的虚影,他身着前太子妃的白色实验服,却长着顾承煜的眼睛,瞳孔里流转着血玉的红光。「苏晚晴,双生莲第二形态的真相,你敢听吗?」他抬手抚过她眉心的暖金纹,苏晚晴的民心令突然发烫,令牌表面的莲花纹与血玉咒文正在融合,形成诡异的双色图腾,"承煜,告诉我真相!"
申时初刻,龟兹商道的风沙中,秋菊的短刀劈开血玉茧,刀身映出圣窟内景:墨琢残识正将触须深深插入双生莲幼苗,幼苗的金红花瓣己泛起血玉的暗纹。李临之捧着前太子妃的实验日志,纸页间夹着片血玉髓,上面用金血写着:「光暗同体的弱点,是幼苗期的意识融合——此时贪念最易反扑」。
"快用沙枣核!"秋菊割破掌心,血珠滴在沙枣核上的瞬间,核壳裂开露出枚双色莲子,莲子表面流动着苏晚晴与顾承煜的血液。商道上空的风沙骤然变色,一半金红一半血玉,在半空凝成前太子妃的全息影像,她指着双生莲幼苗,银发在风沙中飞舞:「这不是武器,是贪念转化器——用双璧之血做容器,民心做燃料,将贪念炼为养分」。
酉时初刻,莲花塔顶的风铃突然悲鸣,每一声都像是骨头碎裂。苏晚晴望着西域方向的血玉茧,眉心的半金半玉纹如遭万针穿刺。阿丽娅的声音在脑海中炸开,带着肩胛骨错位的脆响:「王妃,墨琢要吞噬幼苗!他要抢走双生莲的形态!」与此同时,池底的两株莲芽突然剧烈震颤,在她身后凝成前太子妃的巨像,手中捧着双生莲幼苗,巨像的脸一半是苏晚晴,一半是顾承煜。
亥时初刻,圣窟内的血玉茧轰然破裂,阿丽娅将沙枣核血滴在幼苗上,前太子妃的全息影像突然具象化,伸手按住墨琢残识:「你以为我在封印贪念?不,我在培育能消化贪念的容器——双生莲第二形态,是贪念的化粪池」。墨琢残识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尖啸,血玉触须被幼苗根系吸收,却在接触金红花瓣的刹那,化作滋养民心莲的养分,散发出沙枣蜜的甜香。
子时初刻,金銮殿的密道里,皇帝望着掌心融合的沙金莲花,龙袍上残留的血玉咒文突然发出微光,竟在他掌心拼成前太子妃的笑脸。王永安的铠甲残片突然震动,里面爬出的墨琢残识碎片,却在接触莲花光时,化作一缕沙枣花香,飘向望舒女学的方向。
寅时三刻,望舒女学的莲花池里,双生莲幼苗缓缓沉入池底,将所有血玉碎片转化为透明养分,池底浮现前太子妃用金血写就的遗言,每一笔都在水中流转:「光暗同体,贪念为肥,民心为光——此乃双璧最终之使命」。苏晚晴望向池水中的倒影,眉心的半金半玉纹正在融合,最终变成纯粹的暖金色,像被晨曦吻过的玉石。
晨雾中的塔顶,狼首令与民心令共鸣出悠远的和弦,秋菊的莲花骑兵团护送着阿丽娅赶来,少女掌心的双生莲纹己变成暖金色,与苏晚晴遥相呼应。而在血玉卵的残壳深处,墨琢残识化作养分渗入幼苗根系,触须拂过叶片时,竟催生出民心莲的花苞,花瓣半透明,里面蜷着顾承煜意识化成的金萤。
莲花池底,双生莲幼苗突然绽放,花瓣吸收了千年血玉雾,变成透明的金色,花蕊处停着那只金萤,翅膀扇动时投出顾承煜的笑脸。苏晚晴抚摸着眉心的暖金纹,听见前太子妃的声音混着沙枣花香,从池底传来:「晴儿,双生莲的终极形态,不是消灭贪念,是让贪念成为滋养民心的肥料——这才是我留给你们的,最后的礼物」。
西域沙枣林里,阿丽娅埋下的沙枣核破土而出,幼苗的第一片叶子吸收了血玉雾,竟长成半透明的民心莲,叶片脉络是暖金色的双生莲纹,在晨光中闪烁着柔和的光。商队的驼铃声从远方传来,阿依莎的银饰上重新绣满莲花,李临之的铠甲别着新刻的沙枣核吊坠,秋菊的短刀鞘上,用金血刻着前太子妃的遗言:「薪火同体,民心永续」。
望舒女学的莲花塔顶,苏晚晴展开双臂,狼首令与民心令在腰间轻鸣,像顾承煜的低语。池中升起的暖金莲花映着她的侧脸,眉心的暖金纹如同一枚永不熄灭的勋章。她忽然想起顾承煜说过的话:「民心是火,我们是柴」,而现在她终于明白,真正的薪火相传,不是燃烧自己,而是让光与暗同体,让贪念也能成为照亮人间的光。
血玉雾彻底散去的天空下,西域的沙枣林与望舒的莲花池遥相呼应,双生莲的第二形态在淤泥中扎根,将所有的贪念化作养分,滋养着新生的民心。而在金銮殿的废墟上,皇帝掌心的沙金莲花悄然绽放,花瓣上的血玉纹路己变成暖金色的民心莲纹,暗示着一个被民心重塑的新时代,正在双璧的薪火同体中,缓缓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