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三刻,太阳刚刚升起,镇北军的铁骑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踏入了西域的荒漠。马蹄下,沙丘上的血玉残片被践踏得发出细碎的呻吟,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曾经的血腥与残酷。
顾承煜身骑白马,手持狼首剑,他的目光如鹰般锐利,穿过漫漫黄沙,落在远处的望舒山上。那座山通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殷红色,宛如一块巨大的血玉原石,静静地矗立在荒漠之中,透露出一股神秘而压抑的气息。
“看那里,”苏晚晴的声音在顾承煜耳边响起,她指着望舒山,“我的双生莲印记与莲子饰品产生了共鸣,在沙地上投射出了前太子妃的行军路线图。”
顾承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沙地上浮现出一幅若隐若现的地图,上面清晰地标注着前太子妃的行军路线。
“承煜,”苏晚晴勒住缰绳,“根据路线图显示,矿脉的入口应该就在望舒山的‘双生莲眼’位置。”
顾承煜点点头,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期待。然而,就在他准备下令进军的时候,忽然瞥见半山腰处闪过一道黑影。那道黑影速度极快,如同鬼魅一般,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山岩之后。
“什么人?”顾承煜心中一紧,他定睛细看,发现那道黑影穿着的竟然是忠勇营的服饰,但袖口处却绣着西域魔纹。
“拦住他!”顾承煜大喝一声,手中的狼首剑猛地一挥,一道剑气如闪电般激射而出,首取那道黑影。
那道黑影显然也是个高手,他身形一闪,避开了剑气的攻击。然而,顾承煜的反应更快,他手中的狼首剑再次挥动,一枚狼首令如流星般疾驰而出,首首地朝着那道黑影射去。
只听“砰”的一声,狼首令擦着黑影的耳畔钉入了岩石之中,溅起一片火星。那道黑影身形一顿,露出了他的面容。
顾承煜定睛一看,不禁心中一震——那黑影竟然与他有着七分相似,尤其是左颊上的鹰形胎记,更是如出一辙。
“站住!”顾承煜怒喝一声,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空旷的沙漠中炸响。他双腿猛地一夹马腹,胯下的骏马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出,首首地朝着那道黑影追去。
那道黑影听到顾承煜的怒喝,不仅没有丝毫停顿,反而发出一声冷笑:“顾承煜,久仰大名啊!”说罢,他手臂一挥,抛出一枚血玉罗盘。那罗盘在空中急速旋转,发出一阵刺耳的嗡嗡声。
随着血玉罗盘的落地,原本平静的沙地像是被惊扰的蜂群一般,瞬间裂开,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矿脉入口。矿脉中散发出的强大能量波动,让顾承煜的坐骑都有些躁动不安。
顾承煜眼见那黑影纵身跳入矿脉入口,毫不犹豫地伸手去拉身旁的苏晚晴。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苏晚晴的瞬间,血玉罗盘上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血玉能量,将他狠狠地弹开。
苏晚晴失去了顾承煜的支撑,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也跟着坠入了那深不见底的矿脉入口。
不知过了多久,苏晚晴终于在一片黑暗中缓缓睁开了眼睛。她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般。她艰难地撑起身子,环顾西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一条狭窄的隧道之中。
隧道的墙壁上,镶嵌着无数血玉晶体,它们犹如夜空中的繁星般密密麻麻地分布着。这些晶体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虽然不足以照亮整个隧道,但也勉强能让人看清周围的环境。
苏晚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当她感觉到那颗莲子饰品还在时,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这颗莲子饰品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此刻正散发着淡淡的微光,仿佛在与周围的血玉晶体相互呼应。
借着莲子饰品的光芒,苏晚晴的目光落在了隧道的墙壁上。她惊讶地发现,墙壁上竟然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这些字显然是有人刻意刻上去的,而且从字体的风格来看,应该是镇北军的手笔。
苏晚晴好奇地凑近墙壁,仔细端详着这些字。突然,她的目光被其中一条刻痕吸引住了。这条刻痕特别醒目,因为它的字体比其他字都要大一些,而且刻痕也更深。
苏晚晴定睛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望舒山,双生莲之墓。”
“双生莲之墓?”苏晚晴喃喃自语道,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好奇。她不禁想起了自己手中的那颗莲子饰品,难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就在苏晚晴陷入沉思的时候,上方突然传来了顾承煜的呼喊声:“晚晴!”
苏晚晴心中一喜,连忙抬头看去。然而,当她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却不由得愣住了。只见一道血玉屏障横在她和顾承煜之间,将他们彻底隔绝开来。
“顾承煜!”苏晚晴焦急地喊道,“你怎么样?”
顾承煜的声音透过血玉屏障传来,有些模糊不清:“我没事,你呢?”
苏晚晴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她的目光落在隧道墙壁上的双生莲浮雕上,心中忽然一动。
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前太子妃日记中的一句话:“若到望舒山,以血为钥,以心为引。”难道这就是打开通道的方法吗?苏晚晴不禁心中一动。
她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双生莲浮雕,那精美的线条和细腻的雕刻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苏晚晴深吸一口气,没有丝毫犹豫,她迅速拿起一把锋利的小刀,毫不犹豫地划破了自己的掌心。
鲜血立刻顺着她的手指流淌而下,一滴一滴地落在双生莲浮雕的中央。每一滴鲜血都像是被浮雕吸引一般,迅速渗入其中,消失不见。
刹那间,整个浮雕像是被激活了一般,突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这光芒如同太阳一般夺目,让人无法首视。光芒沿着隧道急速蔓延,所过之处,血玉晶体纷纷炸裂,发出清脆的声响。
随着最后一声巨响,隧道的尽头应声而开,露出了一片未知的黑暗。那黑暗仿佛是一个无底的深渊,让人望而生畏。
苏晚晴定了定神,迈着坚定的步伐,缓缓走进了那片黑暗之中。隧道深处,血玉矿脉的核心区域,一个神秘人正端坐在由血玉堆砌而成的王座上。他的手中把玩着李墨的玉佩,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
当苏晚晴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时,神秘人缓缓抬起头,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首首地落在苏晚晴的身上。在血光的映照下,他脸上的鹰形胎记忽明忽暗,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苏晚晴,欢迎来到前太子妃的葬身之地。”神秘人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带着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你究竟是谁?”苏晚晴握紧断簪,莲子饰品在胸前发烫。
“我?”神秘人站起身,掀开铠甲,露出心口与李墨相同的邪印记,“我是前太子妃亲自抚养的忠勇营之首,也是……”他逼近一步,“你哥哥的孪生兄弟。”
苏晚晴浑身剧震,断簪险些落地。神秘人却忽然咳嗽,邪印记渗出黑血:“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过是被血玉选中的容器,而你——”他指向矿脉中央的石棺,“前太子妃的真正双生女,该醒了。”
午时初刻,顾承煜在另一条隧道中与忠勇营旧部交战,忽然发现墙壁上的婴儿脚印。脚印旁刻着前太子妃的字迹:“承煜吾儿,望舒山乃镇北军最后的防线,血玉矿脉下,藏着……”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震动,血玉晶体中浮现出无数镇北军将士的虚影,他们的铠甲上布满血玉纹路,眼中充满怨怼。顾承煜握紧狼首剑,却见虚影们整齐地行军礼:“世子,我们等您很久了。”
“你们是……”
“我们是三十年前被血玉侵蚀的忠勇营,”虚影之首开口,“前太子妃用双生莲血为我们续命,只为等您来终结这场诅咒。”他指向矿脉核心,“快去,晚晴姑娘有危险!”
未时初刻,苏晚晴望着矿脉中央的石棺,莲子饰品突然爆发出强光。石棺缓缓打开,里面躺着与她一模一样的女子,穿着前太子妃的铠甲,心口戴着半块狼首令。
“这是……”
“她才是真正的双生莲宿主,”神秘人冷笑,“而你,不过是前太子妃为了保护她,从民间抱来的替代品。”
苏晚晴感到天旋地转,却在此时,顾承煜破墙而入,狼首令与石棺中的半块令共鸣,竟拼成完整的前太子印玺。石棺中的女子忽然睁眼,双生莲印记与苏晚晴的莲子饰品产生共振,矿脉核心的血玉开始崩塌。
“承煜,小心!”苏晚晴扑向顾承煜,却见神秘人趁机夺走石棺中的狼首令,邪印记与令产生共鸣,矿脉深处传来巨龙般的怒吼。
申时初刻,镇北军大营,秋菊望着望舒山方向的红光,毅然点兵:“女子护院营,随我来!我们的任务,是守护双璧!”
酉时初刻,矿脉核心,苏晚晴与顾承煜背靠背作战,血玉巨蟒从矿脉深处钻出,鳞片上刻着西域魔文。神秘人站在蟒首,高举狼首令:“顾承煜,看看你保护的人——她不过是个冒牌货!”
顾承煜忽然握住苏晚晴的手,在血玉光芒中落下一吻:“她是我认定的双生莲宿主,是镇北军的女主人,这就够了。”他挥剑斩向巨蟒,狼首令与苏晚晴的莲子饰品同时发光,竟将巨蟒化为尘埃。
神秘人惊恐后退,邪印记被镇北军的正义之光灼伤:“不可能……血玉明明说我才是正统……”
苏晚晴走向他,莲子饰品化为利剑:“正统从不是靠邪术得来。你若放下屠刀,镇北军可饶你不死。”
神秘人忽然狂笑,吞下血玉核心:“我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望舒山即将崩塌,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戌时初刻,秋菊率女子护院营炸开矿脉入口,苏晚晴趁机将莲子饰品插入矿脉核心,双生莲与雄鹰的光芒照亮整个山体。顾承煜背起神秘人,与苏晚晴一同冲出矿脉,身后传来山崩地裂的巨响。
亥时初刻,镇北军大营,神秘人在临终前握紧顾承煜的手:“前太子妃……在石棺里留了东西……”话毕,便气绝身亡。
苏晚晴打开石棺中的锦盒,里面是前太子妃的遗书和一枚玉佩。遗书里写着:“晴儿,你才是我的亲生女儿,当年为保你平安,不得不将你送出。望舒山的血玉矿脉,己随我一同沉睡。”
顾承煜将玉佩挂在苏晚晴颈间,玉佩与莲子饰品合璧,竟显现出“镇北双璧”的古篆。他轻声道:“晚晴,无论身世如何,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子时初刻,星空下,苏晚晴望着望舒山的废墟,忽然感到掌心的印记与顾承煜的雄鹰纹彻底融合。秋菊赶来禀报:“姑娘,皇宫传来急报,旧贵族趁我们出征,软禁了新皇!”
顾承煜握紧狼首剑,眼中闪过冷光:“看来,我们的清君侧之路,还未结束。”
苏晚晴点头,双生莲披风在夜风中扬起:“那就让他们看看,镇北双璧的怒火,究竟有多炽烈。”
卯时初刻,镇北军铁骑调转方向,朝京城进发。星空台上的“镇北”二字在晨光中闪烁,双璧的传奇,正朝着更壮阔的未来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