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三刻,皇宫宣武门前,镇北军铁骑如黑色洪流碾过汉白玉桥,马蹄声惊起栖在檐角的夜枭。苏晚晴披着双生莲纹大氅,腰间狼首纹腰带与顾承煜的令牌在夜色中隐隐共振,随他踏入金銮殿时,殿内烛火突然齐明,照见龙椅上假皇帝的苍白面容。
“顾承煜,你擅闯皇宫,意欲何为?”假皇帝强作镇定,龙袍下的内衬却露出西域叛军的狼首纹。
顾承煜冷笑,狼首令掷出,精准钉入对方眉心:“冒牌货也敢称朕?”他转向满朝文武,“诸位大人可知,真皇帝己携带秘宝南逃,如今群龙无首,镇北军特奉前太子遗命——”
“清君侧,安天下!”殿外镇北军齐声呐喊,声浪震得殿内烛泪飞溅。
苏晚晴趁机展开前太子遗诏,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大臣,落在躲在柱子后的李将军身上。后者微微点头,向前一步:“陛下,臣有密奏!”
就在此时,一名宫女突然冲出,手中短刀首取苏晚晴咽喉。顾承煜眼疾手快,骰子划破宫女手腕,却见她咬破口中毒囊,瞬间七窍流血而亡,袖口露出柳家的并蒂莲刺青。
“柳家余孽。”苏晚晴低语,指尖抚过宫女耳后的朱砂痣——与柳如烟的位置分毫不差。
卯时初刻,后宫椒房殿内,三皇子生母德妃跪在地上,满头金钗散落,面前摆着从她宫中搜出的巫蛊木偶,上面扎着苏晚晴的生辰八字。
“本宫没有!”德妃尖叫,“这是有人陷害!”
苏晚晴盯着木偶腰间的双生莲纹,忽然轻笑:“德妃娘娘手可真巧,这莲花绣法与柳如烟的女红一模一样。”她转头对女官,“去请柳如烟的绣娘来,本宫要当堂对质。”
德妃脸色骤变,忽然想起半月前柳家乳母送来的绣样。她颤抖着望向殿外,却见顾承煜正与新皇交谈,后者眼中闪过一丝不耐——那是对她这个生母的厌烦。
“娘娘,”贴身宫女忽然跪下,“是奴婢受柳家指使,求娘娘赎罪!”
苏晚晴挑眉,看着宫女从发间扯出柳家的玉簪:“看来柳家的手,伸得还真长。”她对顾承煜点头,“既然真相大白,德妃娘娘就去冷宫思过吧。”
辰时三刻,侯府老夫人的佛堂内,崔嬷嬷被按在观音像前,面前摆着从底座搜出的密信。信中赫然写着老夫人与皇帝商议“除掉双生莲宿主”的计划,落款处的火漆印与崔嬷嬷鞋底的半枚完全吻合。
“老夫人真是好手段,”苏晚晴把玩着密信,“一边装慈孝,一边要我的命。”
老夫人瘫坐在蒲团上,念珠散落一地:“晴儿,我都是为了侯府……皇帝说你是祸水,会引来镇北军……”
“所以你就想借柳家的手杀我?”苏晚晴逼近她,“母亲的死,你也有份吧?”
老夫人浑身发抖,忽然剧烈咳嗽,鲜血染红了衣襟:“当年……是柳氏说月如生下妖物,我、我让人换了孩子……”
苏晚晴只觉耳边轰鸣,终于证实了心中猜想。她握紧断簪,却在看见老夫人眼中的恐惧时,忽然松开手:“念在你是长辈,免去杖刑。但从今日起,你就留在佛堂,为母亲诵经赎罪吧。”
巳时初刻,皇宫御花园,新皇看着手中的镇北军布防图,眼神复杂:“顾爱卿,这泾河防线……”
“自然由李将军继续镇守,”顾承煜道,“但需派镇北军监军协同。”
新皇刚要开口,却见苏晚晴走来,身后跟着捧着礼盒的秋菊。礼盒打开,里面是西域进贡的夜明珠,每颗都刻着双生莲纹。
“这是镇北军给陛下的贺礼,”苏晚晴福身,“愿陛下与镇北军共掌天下。”
新皇看着夜明珠,忽然想起顾承煜手中的狼首令,想起前太子的遗诏,勉强笑道:“苏姑娘费心了。”
苏晚晴注意到他袖口的龙纹绣线参差不齐,心中暗笑——这个新皇,不过是顾承煜扶持的傀儡。她转头望向远处的冷宫,德妃的哭声隐约传来,忽然想起前世被打入冷宫的自己,指尖不自觉攥紧帕子。
午时正刻,侯府听雪阁,柳如烟被铁链锁在柱上,面前摆着一碗馊饭。她看着苏晚晴走进来,忽然狂笑:“你以为当了嫡女就能得意?皇帝早晚会灭了镇北军——”
“皇帝?”苏晚晴冷笑,“他现在自身难保。倒是你,柳家己经倒台,你还在做美梦?”
柳如烟忽然扑过来,铁链发出刺耳的响声:“你母亲才是下贱的通房!你以为老夫人会放过你?她手里可是有你身世的——”
“身世?”苏晚晴挑眉,“老夫人己经招认,你才是掉包的庶女。”她指了指柳如烟腕间的朱砂痣,“真正的嫡女,这里该有双生莲印记,而你没有。”
柳如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眼神瞬间崩溃。苏晚晴转身离开,听着她的尖叫逐渐微弱,心中却无半分怜悯——前世,她就是在这里被柳如烟逼死的。
未时三刻,皇宫坤宁宫,新皇后看着苏晚晴的拜帖,指尖捏皱了绢帕。她转头对女官:“去告诉苏姑娘,本宫身子不适,不见客。”
“皇后娘娘怕是忘了,”苏晚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今日是镇北军与皇室联姻的议亲日,娘娘怎能不见?”
皇后脸色骤变,看着顾承煜与苏晚晴并肩走进,忽然想起皇帝曾说过“双生莲与雄鹰必须联姻才能掌控镇北军”。她强作笑颜:“原来是顾世子与苏姑娘,快请坐。”
顾承煜开门见山:“陛下己允诺我镇北军与皇室联姻,不知娘娘属意哪位公主?”
皇后刚要开口,苏晚晴忽然按住他的手:“何必麻烦公主?我与顾世子青梅竹马,不如就由我嫁入皇室,如何?”
皇后瞪大双眼,看着苏晚晴腕间的双生莲印记,忽然明白这是镇北军的警告——他们要的不是公主,而是皇后之位。
申时初刻,侯府演武场,顾承煜看着苏晚晴舞剑,双生莲玉佩在阳光下划出优美的弧线。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明日早朝,我会向陛下请旨,封你为镇北王妃。”
苏晚晴抬头望他,看见他眼中的认真:“那皇宫那边……”
“新皇需要镇北军稳固皇位,”顾承煜轻笑,“而我,需要你在身边。”
苏晚晴点头,忽然想起老夫人未说完的话,想起柳如烟的尖叫,心中泛起一丝疑虑——她的身世,是否还有其他秘密?但此刻,顾承煜的手温暖而坚定,让她暂时放下了担忧。
酉时三刻,皇宫藏书阁,新皇看着密道内的前太子画像,忽然想起顾承煜与画像的相似面容。他握紧手中的密信,上面写着“顾承煜乃前太子遗孤”,眼神逐渐阴鸷——这个傀儡皇帝,恐怕并不甘心永远被镇北军操控。
苏晚晴站在藏书阁外,看着新皇的贴身太监鬼鬼祟祟离开,嘴角扬起冷笑。她摸出双生莲玉佩,与狼首令相触,发出清越的共鸣——无论后宫如何暗流涌动,她和顾承煜,都将是这场博弈的最终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