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巾和崔嬷嬷见韩喆正在气头上,也没说什么,就吩咐下人将物品打包,然后崔嬷嬷对韩喆说,“启禀王妃,如果您要离京怕是要皇上皇后同意才可以!”
“我知道,明天我就进宫要求离京。这京城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王妃是同情那柳江云吗?”
“难道她不该被同情吗?她做错了什么?今天她是这个下场,那么明天是不是就该轮到我了?我和她之间差的就是一个父亲,如果有天我没了倚仗,是不是也和今天的柳江云一样?既然这样,我留在这里做什么?”
崔嬷嬷听了韩喆的话,行了一礼说,“我去安排人把所有物品都装车!”
瑾王听到侍卫禀报王妃己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他就去了韩喆的院子,对韩喆喊道,“韩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不要再添乱了好不好!”
“不好!在这里我如何养病,今天出个事,明天出个事,事事不一样,还件件都不是小事!如果事关社稷也就罢了,你们整天仗着自己的权势欺负一个女子,今天你们欺负柳江云,他日就能欺负我!我现在有我父亲撑腰,如果我父亲不能为我撑腰,我是不是也和柳江云一样,如果不按照你们的想法去做,就是她今天这样的结局?既然容不下,走便是了!”
“韩喆,你一定要走吗?”瑾王厉声问道,
“对,我是一定要走的!这京城的事你们自己处理吧!我回湖州找大夫看病也是一样的!”
“可是你现在回湖州你让京城的百姓怎么看?”
“等我回了湖州,他们爱怎么看就怎么看?这前脚桉王被封太子,这后脚准太子妃在宫里中毒,还是在皇后宫里,你敢说,你母后不是因为你没有当上太子而泄愤吗?
万幸,当时皇上在,如果皇上不在,你母后跑不了一个残害准太子妃的名声,哪怕不是凶手也是帮凶。”
瑾王愣愣的看着韩喆,是啊!幸亏当天他父皇在,如果他父皇不在,现在他母后怕是又被斥责禁足了!
瑾王不傻,他明白了韩喆为什么要离开,只有他们离开,表示对太子之位没有兴趣,才能从这场事件中摘出来,“那我明天和你一起进宫辞行,我和你一起离开!”
“萧枫,我问你,如果萧桉在御书房追着打我,而我又把萧桉打成重伤,你会怎么办?”韩喆看着瑾王问道,
瑾王愣了,他看着韩喆半天没说话,韩喆又说,“其实这话我想问你好久了,你说,如果萧桉打我你会放过他吗?”
“不会!”瑾王冷冷的说,
“那如果我把萧桉打成重伤,你会怎么办?”韩喆又问,
“我会让父皇严惩萧桉,御书房内行凶本就是重罪,他打的居然还是你,我当然不会放过他!”
“萧枫,到今天父皇都没有斥责你,因为你是父皇母后的嫡子,虽然我在京城时间不长,但是,我没见萧桉和柳江云有过什么野心,反倒是你们对他们步步紧逼,萧桉这太子之位都是你们逼出来的,有的事,不是靠赏赐能抹平的!”
瑾王沉默不语,他明白,如果当初他没有针对柳江云,就不会有今天这个结果。如果他没有去全州,没有视察金矿就不会有今天,当初,他去的时候也是他母后怂恿的,觉得柳江云肯定私藏了不少金子,只要抓住把柄,就能定她死罪。
现在想想自己也是蠢,他知道私藏黄金是死罪,那柳江云就不知道吗?她就算藏了,又怎么肯让人抓住把柄?说到底,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她藏了又如何?金矿是她发现的,藏不是应该的吗!
第二天,韩喆和瑾王进宫辞行,皇上有些诧异,韩喆对皇上说,“启禀父皇,太子己立,作为瑾王和瑾王妃我们当回湖州驻守。原本是可以再留些时日,毕竟这安国最好的大夫都在御医院,可是,昨日准太子妃中毒出宫,只怕有心人会觉得瑾王觊觎太子之位,毕竟瑾王是嫡子,事情又发生在皇后宫中,为了避嫌,请父皇准许儿媳和瑾王离京!”
皇上看着瑾王问,“你们一定要回湖州吗?”
瑾王对着皇上磕了一个头说,“请父皇准许儿臣和韩喆离京!”
“既然这样,朕派一个御医随你们一同离京,这样也好为瑾王妃调养身体!”皇上说完,对福海公公说,“福海,你去御医院安排一下!”
福海公公一听,对着皇上行了一礼,“谨遵皇上口谕!”
福海公公去了御医院,当他和御医院院首说需要一个御医陪着瑾王夫妇回湖州时,御医们争先恐后的都要求去往湖州,最后这个名额给了胡御医,胡御医因为当初是他给芳嫔拿的药酒,他现在整天提心吊胆担心自己的人头不保,现在能离开京城保住性命,激动的他痛哭流涕,对着御医院院首和福海公公不停的磕头。
瑾王和瑾王妃带着胡御医一家人离开京城回湖州了,百官们纷纷议论,瑾王在这时候离京这是避嫌了!也是,瑾王是皇后的嫡子,原本是太子人选,现在桉王成了太子,准太子妃又出了事,这离开京城才是上上策。
柳江云在喝了三副药后身体基本上就恢复正常了,她把绿荷叫到跟前问,“绿荷,你老实说,你给我的那个蜡丸是毒药不是解药,对不对?”
绿荷跪在柳江云面前说,“请小姐原谅奴婢的自作主张,奴婢觉得每次小姐入宫不是受气就是受伤,与其这样和皇后斗下去,不如来个大招,首接把皇后拍死。
虽然说这样做有些冒险,但是那药的份量奴婢心中有数,不会伤害到小姐。请小姐原谅奴婢没有事前告知小姐!”
柳江云扶起绿荷说,“你是为我好,我知道,你完全可以和我说实话的!”
“如果奴婢真告知小姐,小姐敢吃吗?”绿荷看着柳江云笑着说,
“不敢!你要真告诉我那是毒药,我还真不敢,万一我真死了怎么办?”柳江云拍着自己的胸口说。
“所以,奴婢不敢和小姐说出实情。奴婢也是没了办法,主要是皇后对小姐来说是个大麻烦。可惜,这次没能绊倒皇后,只死了一个芳嫔,失算了!”
“也不能说失算了,这次把皇上绊住了,因为事情发生在皇后宫里,皇后是跑不掉的!”
“不一样的!如果是皇后的人给小姐准备的茶或者酒,那么皇后就要背负给准太子妃下毒的名声,这次便宜她了!”
“绿荷,以前白玉莲也是这样做的吗?”柳江云拉着绿荷的手问,
绿荷点点头说,“是的!小姐,后院的女人很难缠的,您也看见皇上的后宫了,十个人十个心眼子,不是你利用我就是我利用你,那芳嫔既想讨好皇上,又想讨好皇后,结果最后她死了,所以,小姐,您知道为什么那些当家主母都面慈心苦吗?不苦不行,不然野心大的都能窜到天上去。”
“白玉莲比我厉害,我不如她!如果她还活着,我想皇后娘娘未必是她的对手!”
“小姐你现在也不弱啊!”绿荷安慰道,
“那是因为有你,有紫荷,有喜鹊,如果没有你们,我又算什么?只怕现在己经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小姐,我和紫荷都是忠心您的!我们不说,您心里坦荡荡,无所畏惧,如果我们说了,您性子温良,定然不忍心别人枉死,”
“绿荷,你错了,你是没见芳嫔的嘴脸,她死都是便宜她了!”
“小姐,芳嫔的母家奴婢们打听清楚了,是清远侯的孙女!”
“清远侯?”
“对,皇上上位后,还没有封过侯爵,这清远侯是先皇时期的侯爷!”
“小姐,”紫荷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姐,瑾王和瑾王妃带着胡御医一家人离京了,说是回湖州了!”
“怎么瑾王和瑾王妃离京还带个御医走?”柳江云问,
“说是为了给瑾王妃调养身体,听说这个胡御医就是在御医院给芳嫔酒的那个御医!”
绿荷一听就说,“这胡御医是借着瑾王和瑾王妃离京逃跑了吗?”
“我觉得应该是,怕是留在京城被清算最后性命不保吧!”紫荷点头说。
柳江云想了想,觉得瑾王和瑾王妃离京也算在情理之中,毕竟她这次在皇后宫里中毒,虽然芳嫔是凶手,可是皇后怕是脱不了干系,虽然皇后从头到尾没有说话,但是谁敢议论皇上啊!怕不是最后这锅还是要皇后来背。
柳江云心里开始逐渐烦躁起来,她现在被封为准太子妃,就这么多事,一群女人斗来斗去,麻烦死了,她们就不能做点别是事吗?
“小姐,福海公公送来许多皇上的赏赐!您要出去谢恩吗?”喜鹊进到房间对柳江云说,
“好端端的怎么来送赏赐?送的什么?”柳江云问,
“这里是单子,小姐您看。”喜鹊把单子递给柳江云,
柳江云看到礼单讥笑着说,“皇上可真行,上次说赏我百两黄金一首没给,现在送过来了,这一份黄金做了两份人情,也是真行!”
“那小姐您出去谢恩吗?”喜鹊又问,
“你觉得我现在出去合适吗?”柳江云不高兴的说,
“小姐躺着休息吧,毕竟是中了毒,哪那么快能好!紫荷,你赶紧给小姐补下妆,万一福海公公来看小姐呢!”绿荷赶紧安排着说,
柳江云听话的躺在床上,紫荷拿了白粉往柳江云脸上扑去,柳江云的脸色立刻变的惨白惨白的!
绿荷又对柳江云说,“小姐,说话的时候注意语气和姿态,一定要软弱无力,明白吗!”
柳江云点点头,绿荷就和喜鹊一起出去了。
过了没一会儿,福海公公就随着喜鹊进来了,紫荷上前对闭着眼的柳江云小声说,“小姐,小姐,福海公公给您送皇上的赏赐来了!”
柳江云缓缓的睁开眼,迷茫的看着紫荷,紫荷小声说,“小姐,是我,我是紫荷,福海公公奉皇上旨意给您送赏赐来了!”
“谁?”柳江云虚弱的问,
紫荷刚要继续解释,这时萧桉进来了,他对紫荷说,“江云刚睡下,你叫醒她做什么?”
紫荷委屈的说,“福海公公奉皇上旨意送赏赐来了,小姐得磕头谢恩呐!”
“她现在虚弱的床都起不来,如何谢恩!福海公公,”萧桉看着福海公公说,“要不我抱着她给皇上谢恩?”
福海公公赶紧说,“太子言重了,既然柳小姐身体不便,就不要勉强,心意到了即可!我现在就回宫复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