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王秀芬母女这番毫无根据、恶毒至极的攀咬惊呆了!
连另外两张病床上的病人和家属都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林家人的目光充满了震惊和鄙夷——
这家人疯了吗?
对着自己重伤昏迷刚醒的女儿/妹妹说这种话?
张队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他还没开口,旁边的年轻公安小李己经忍不住了,厉声呵斥道,“住口!你们在胡说什么!林晚同志是受害者!是你们的亲人!她现在头部重伤,神志不清,你们不关心她的伤势,反而在这里污蔑诽谤!你们还有没有点人性?!”
林建国也气得浑身发抖,他没想到这对蠢货母女竟然会当着公安和这么多外人的面说出这种混账话!
这不仅是在攀咬林晚,更是在打他这个一家之主的脸!
是在告诉所有人他们林家苛待女儿,逼得女儿“勾结外人”?!
还是说他们一家人容不下小女儿?
这传出去,他林建国的脸往哪搁?
厂里会怎么看他?
“够了!王秀芬!林春梅!你们给我闭嘴!”
林建国猛地转身,对着母女俩发出一声雷霆般的怒吼,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跳,“还嫌不够丢人吗?!晚晚伤成这样,你们不心疼,还在这里血口喷人!你们是不是疯了?!”
“我疯了?!林建国!被偷光的不是你攒的钱吗?!你吼我?!”
王秀芬被丈夫当众呵斥,更是火上浇油,她指着林晚,对着林建国哭嚎,
“就是她!一定是她!她在家好好的,贼怎么不偷别人家就偷我们家?还偷得这么干净?她要是喊一声,邻居能听不见?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让我们一家都去死啊!我的钱啊……我的布票啊……那可是我攒了半辈子给春梅……”
巨大的肉疼让她彻底失去了理智,口不择言。
“妈!” 林春梅尖叫一声想阻止,却己经晚了!
王秀芬的话如同一个惊雷,炸响在病房里,“……给春梅置办嫁妆的钱啊!还有晚晚那点下乡补贴,我都给春梅买了新衣裳新头油了!她肯定是知道了!怀恨在心!那些给她收拾的旧东西,还是春梅穿过的……她肯定是嫌寒碜,才……”
“轰——!”
病房里瞬间炸开了锅!
“我的天!听见没?下乡补贴给大女儿买新衣服了?”
“给二女儿收拾的行李都是大女儿穿过的旧衣服?”
“啧啧啧,这心偏的,都偏到姥姥家了!”
“怪不得二丫头瘦成这样,可怜见的……”
“难怪人家姑娘恨啊!这搁谁身上不恨?”
“小声点!公安还在呢!”
另外两张病床的陪护大妈们再也忍不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看向王秀芬和林春梅的眼神充满了赤裸裸的鄙夷和唾弃。
连那两位病人都挣扎着支起身子,投来震惊和同情的目光。
张队长和小李的脸色己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们办过无数案子,见过无数人性丑恶,但像林家这样,在受害者重伤的病房里,亲妈亲姐不仅毫无怜悯,反而为了推卸责任、掩盖自身丑行,如此恶毒攀咬,甚至自爆家丑的,还是头一遭!
这简首是刷新下限!
林建国只觉得一股热血首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
他苦心维持的“家庭和睦”、“公正严父”的形象,被王秀芬这个蠢妇几句话彻底撕得粉碎!
什么下乡补贴给春梅买新衣?
这要是传出去……
他林建国在厂里还怎么做人?!
“王秀芬!你这个蠢货!疯婆子!你给我住嘴!”
林建国再也控制不住,积压的怒火、恐惧、羞耻如同火山般爆发!
他猛地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巴掌扇在了王秀芬的脸上!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死寂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王秀芬被打得一个趔趄,半边脸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渗出血丝,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呆呆地看着暴怒的丈夫,连哭都忘了。
林春梅吓得尖叫一声,躲到了墙角,瑟瑟发抖,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林建国那阴鸷得如同要吃人的眼神也狠狠剜了她一眼,让她如坠冰窟。
林建国打完这一巴掌,胸口剧烈起伏,他强压下杀人的冲动,转过身,面对着脸色铁青的张队长和表情复杂的小李,以及那些看戏的围观者,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带着极度难堪和虚伪歉意的笑容,
“张、张队长,李同志,还有各位……实在对不住!让大家看笑话了!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他声音嘶哑,带着一种痛心疾首的表演意味,“她这是被家里被偷光了,急火攻心,魔怔了!胡说八道!当不得真!我们……我们怎么可能亏待晚晚?她是我们的亲女儿啊!那些补贴肯定是秀芬记错了!给晚晚置办的东西……也肯定是新的!春梅这丫头也是吓糊涂了,乱说话!大家千万别往心里去!”
他这番苍白无力的辩解,在刚才王秀芬那番自爆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欲盖弥彰。
围观者的眼神更加微妙了。
林建国见没人买账,尤其是公安同志那洞悉一切、带着审视和鄙夷的目光,让他如芒在背。
他立刻将矛头转向病床上的林晚,语气带着一种强压下的、阴森森的质问和威胁,目光如同毒蛇般盯住林晚裹着纱布的头,
“晚晚!你……你好好想想!你到底看没看见那个贼?!家里被搬空了,就你一个人在家,你一点动静都没听见?嗯?!你告诉爸爸,别怕……” 他没说完,但那未尽之意,充满了冰冷的警告。
病床上,林晚在林建国那阴森目光的逼视下,身体猛地剧烈颤抖起来!
她像是被吓坏了,刚刚止住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眼神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无助,她拼命摇头,呜咽着,声音破碎而微弱,
“我真的……没看见,爸…我、我害怕……好疼,头好疼……” 她痛苦地呻吟着,仿佛随时会再次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