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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们刚起床，屋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顾小五警觉地抓起长剑，示意我们保持安静。
门被猛地推开，一个身材魁梧、穿着丹蚩服饰的男子闯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同样装束的武士。
"玛尔其玛！"那男子惊呼，"果然是你！"
小枫脸色刷白："赫失...表哥..."
赫失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在我和顾小五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小枫身上。"你阿爹急疯了，派了十几队人马找你。"他的声音低沉严厉，但眼中掩不住关切，"你知道边境现在多危险吗？豊朝的探子到处都是！"
小枫咬着下唇，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我只是...只是想出来散散心..."
赫失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软了下来："算了，平安就好。"他转向我和顾小五，"这两位是？"
"我的朋友。"小枫急忙介绍，"柳漾姐姐和顾小五。多亏他们照顾我。"
赫失的目光在顾小五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尤其是他腰间佩剑和肩上的伤处。"顾公子是中原人？"
"茶商。"顾小五拱手行礼，姿态恭敬但不卑微，"在边境做些小买卖。"
"茶商？"赫失挑了挑眉，"剑法不错啊，一般的茶商可不会使'惊鸿剑法'。"
我的心猛地一沉。惊鸿剑法是豊朝皇族暗卫的独门剑术，赫失怎么会认得？
顾小五面不改色："家父曾请过退役的武师教习，具体什么剑法倒不清楚。"
赫失哼了一声，显然没全信，但也没再追问。"收拾东西吧，王很担心你，我们即刻回丹蚩。"
小枫眼睛一亮："外祖父也来了？"
"在边境巡视，听说你失踪，亲自带人来找。"赫失的语气带着责备，"为了你，王连议和会议都推迟了。"
小枫脸上闪过一丝愧疚，随即又兴奋起来："柳姐姐，顾小五，你们也一起来吧！我带你们看看丹蚩的营地，比西州王城有趣多了！"
赫失皱眉："玛尔其玛，外人不能随便进王帐..."
"他们不是外人！"小枫跺脚，"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顾小五，我早被沙盗抓走了！"她转向赫失，眼中带着恳求，"求你了，表哥..."
赫失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终于妥协："好吧，但得先请示王。"
就这样，我们跟着赫失的队伍向丹蚩营地出发。一路上，小枫骑马走在最前面，兴高采烈地向我们介绍沿途风景。赫失紧随其后，不时警惕地扫视西周。我和顾小五并排走在后面。
"惊鸿剑法？"我压低声音问。
顾小五嘴角绷紧："早年学过一些。"
我没再追问，但心里清楚事情没那么简单。赫失显然起了疑心，丹蚩王铁达尔更是个精明人物。顾小五的身份随时可能暴露。
"系统，"我在心中呼唤，"有什么道具能帮顾小五隐藏身份吗？"
"检索中...'隐息符'可暂时掩盖特定特征，需50点好感度兑换。当前好感度余额：65。"
"兑换。"
一张灰蒙蒙的符纸出现在我锦囊中。我假装整理衣服，悄悄取出符纸捏碎。一道微不可察的光晕笼罩了顾小五，赫失突然回头看了一眼，眉头微皱，似乎察觉了什么变化又说不清楚。
午后，我们到达了丹蚩边境营地。与我想象中的游牧民族营地不同，这里更像一个半永久性的军事据点。中央是几顶巨大的金色帐篷，周围环绕着数百顶小帐篷，外围还有木制栅栏和瞭望塔。守卫森严，士兵们穿着皮甲，腰佩弯刀，眼神锐利如鹰。
最引人注目的是营地中央那顶最大的金帐，帐顶飘扬着一面绣有狼头的黑色旗帜——铁达尔王的王帐。
"在这等着。"赫失翻身下马，走向王帐。小枫兴奋地向我们介绍丹蚩的各种习俗，但我注意到顾小五的目光不断扫视营地布局，特别在防御工事和兵力部署处停留。
不一会儿，赫失回来传话："王要见你们。"
王帐内部比想象中简朴，地上铺着厚实的毛毯，中央一张矮桌，上面摊着地图。帐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油灯照明。一个身材魁梧的老人背对我们站着，银发扎成数条辫子，肩披黑色狼皮大氅，光是背影就散发出慑人的威严。
"外祖父！"小枫欢快地跑过去。
老人转身，面容比我想象中慈祥，但那双眼睛——锐利如刀，仿佛能看透人心。他宠溺地拍了拍小枫的头："又闯祸了，小狼崽？"
小枫吐了吐舌头，拉着老人的手向我们介绍："这是柳漾姐姐和顾小五，我的救命恩人。"
铁达尔王的目光在我们身上扫过，在顾小五那里停留了片刻。"赫失说你的剑法不错。"他首截了当地说。
顾小五不卑不亢地行礼："略懂皮毛，不足挂齿。"
"是吗？"铁达尔王突然抽出腰间弯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顾小五劈去。小枫惊叫一声，但顾小五反应极快，侧身避过，同时本能地拔剑格挡。金属碰撞声在帐内回荡，两人过了几招后分开。
铁达尔王收刀入鞘，哈哈大笑："好身手！确实不是普通商人。"他拍拍顾小五的肩膀，"我喜欢有本事的年轻人。留下来做客吧，正好赶上今晚的篝火会。"
小枫欢呼起来，拉着我和顾小五去安排住处。赫失想跟来，被铁达尔王叫住。离开王帐前，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铁达尔王正和赫失低声交谈，眼神凝重。
我们被安排在一顶中等大小的帐篷里，男女分开。小枫说要去见几个老朋友，兴冲冲地跑走了。帐篷里只剩下我和顾小五。
"他认出你了？"我小声问。
顾小五摇头："只是怀疑。"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迅速浏览后捏碎，"但我不能久留。"
"任务？"
他看了我一眼，没回答，但眼神己经说明一切。
"小枫那么信任你。"我轻声说，"她带你见她的家人，分享她的生活..."
顾小五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有些事...不得不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