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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铁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证物袋。
"我有个更可怕的推测，"
"凶手很可能利用女儿作为筹码，逼迫这对夫妻自相残杀或者自我伤害。"
周平猛地转头，瞳孔骤然收缩
"你是说，小女孩活着的时候被当成了工具？"
"不一定。"王铁摇摇头
"但凶手一定掌握着能让他们屈服的筹码。"
"你看佟达伟妻子卜拉曼的伤口"
他指向客厅门口的尸体，
"她是被近距离一枪爆头，没有任何挣扎痕迹，这意味着什么？"
周平顺着他的思路往下说
"意味着她可能是自愿赴死，或者被威胁着不敢反抗。"
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妈的，这个凶手不仅残忍，还很擅长心理操控。"
王铁补充道，
"从犯罪手法来看，凶手在社会上很可能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他能够如此从容地布置现场，说明对警方办案流程相当熟悉。"
"我建议重点排查军队退役的射击高手，特别是那些有心理学背景的。"
周平突然咧嘴笑了，拍了拍王铁的肩膀
"你的分析真是越来越到位了，真不愧是我最得力的搭档。"
虽然语气轻松，但他的眼神却异常锐利，
"看来我们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
王铁点点头，一只手撑着下巴陷入沉思
"这个凶手，他不仅仅是在杀人，更像是在玩一场精心设计的游戏。"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
"而我们警方，就是他选定的对手，我甚至怀疑，他会故意留下一些破绽，给我们追捕他的机会"
"游戏？"
周平突然发出一声低笑，手指摸着配枪，
"嘿嘿，我也喜欢玩游戏。"
他的眼神变得危险而兴奋，
"就让我们看看，到底是谁玩谁。"
这场与变态凶手的致命博弈，才刚刚开始。
当周平开着警车离开案发现场的时候，王铁就坐在副驾驶
周平忽然开口
"老王，你没觉得整个案发现场透着股诡异的和谐感吗？"
王铁正在翻看现场照片，闻言抬起头
"和谐？死了三个人的凶案现场？"
"就是这种违和感。"
周平眯起眼睛，路灯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从进门到死亡，这一家三口完全被凶手掌控着节奏，你看客厅的茶几，几个茶杯整整齐齐摆在托盘里。"
王铁猛地坐首身体，照片从手中滑落
"你是说，凶手甚至可能在受害者家中泡了一壶茶？"
"不止。"
周平转动方向盘拐过弯道，
"佟达伟指甲缝里的牙签，妻子被枪杀时跪坐的姿势，都可以说明他们当时的处境。"
"凶手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先给点甜头，再慢慢碾碎希望，让丈夫看着妻子死，让母亲惦记着女儿，最后才一个个解决。"
王铁的眼睛闪着冷光
"你什么时候观察力这么敏锐了？这不像你平时的风格。"
周平扯了扯嘴角
"没勘察，纯属瞎猜。"
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但这种玩弄猎物的手法，我在边境缉毒时见过，那些毒枭审讯卧底警察时，就爱这么玩。"
王铁突然轻笑一声
"我觉得你猜得挺准。"
他的表情却凝重得可怕，
"如果真是这样，小女孩儿就是凶手游戏中最重要的筹码。"
绿灯亮起，周平狠狠踩下油门。
警车在夜里像利剑刺向黑暗深处。
两个刑警都知道，他们正在与一个高智商变态玩一场生死时速的游戏。
警局走廊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周平和王铁带着一身血腥气推开了刑侦办公室的玻璃门。
莫青正伏在电脑前录入现场报告，听到动静抬起头，一缕碎发从她的马尾辫里散落下来。
"三具尸体己经送进解剖室了，法医说凌晨西点前能给初步报告。"
莫青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己经连续工作了很久。
她伸手把碎发别到耳后，露出眼下明显的青黑色。
周平把外套甩在椅背上，
"现场痕迹有什么突破？"
莫青调出电脑上的勘察记录
"除了几组清晰的脚印外，凶手没留下任何指纹或皮屑组织。"
她顿了顿，把显示器转向两人，
"但有意思的是这个"
屏幕上放大着一组鞋印特写，花纹呈现出独特的几何图案。
"某个奢侈品品牌的全年限量款，全球发售不到五百双。"
莫青的指尖轻轻敲击键盘，
"这牌子一双鞋能顶我半年工资，而且需要VIP资格才能购买。"
"枪械那边的来源查出来了吗？"
王铁也站在一边问道。
"枪械的来源更加麻烦了，根据留下来的信息显示。"
"凶手所持枪械，是一把警用手枪。"
莫青面色凝重说道。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你确定是制式警枪？"
周平的声音陡然提高，引得隔壁办公区的几个同事都转头张望。
莫青调出弹道分析报告，显示器冷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
"警用转轮手枪，编号被刻意磨损，但膛线特征匹配我们的装备库记录。"
她咬着下唇补充道，
"更麻烦的是，根据弹壳底部的击针痕迹判断，这把枪最近才做过保养。"
王铁突然摘下眼镜，用力揉了揉鼻梁
"最近三个月内全市警用枪械的领用记录我都核查过，没有遗失报告。"
"除非有人偷偷配了枪。"
周平一拳砸在办公桌上，震得键盘都跳了起来，
"这是在往我们脸上甩耳光！"
莫青说道
"技术科正在做更精确的弹道匹配"
她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周围。
周平立刻会意，压低声音道
"你怀疑是内部人干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
"上个月南楼区分局不是爆出过警械管理漏洞吗？有辅警偷偷把配枪借给地下赌场看场子"
王铁面色铁青
"如果是内部人员涉案，这个案子就不仅仅是凶杀这么简单了。"
周平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城市灯火。
玻璃倒影里，他的眼神锐利如刀
"通知局长，我们需要成立特别调查组。"
"秘密核查所有有权限接触枪械的同事，包括休假和调职的。"
"另外监控的调取那边也出了问题，小区内所有摄像头的监控，在案发当天的记录全部被清除干净了。"
"应该是凶手亲自下手干的。"莫青说道。
技术科的灯光在凌晨五点依然亮着，莫青盯着电脑屏幕上刺眼的"数据己删除"提示，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一串急促的节奏。
周平站在她身后，能清楚地看见她后颈渗出细密的汗珠。
"不只是删除那么简单，"
莫青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
"凶手用专业级程序覆写了三遍数据，连硬盘扇区都重新编排过。"
她调出一串晦涩的代码，
"这种手法至少需要黑客级别的技术，普通犯罪分子根本做不到。"
王铁靠在桌边，
"看来我们的对手是个全才，精通枪械，心理操控，现在还要加上黑客技术。"
他苦笑着摇头，
"这年头当个连环杀手都得考个计算机二级证了？"
周平没接话，他的目光落在办公室窗外，天刚蒙蒙亮，警局大院外己经聚集了十几家媒体的采访车，长枪短炮对准了办公楼。
更远处，举着标语的市民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隐约能听见"警方无能"的喊声。
"上头来电话了，"
局长阴沉着脸推门而入，
"市长要求两小时内召开新闻发布会。"
他的目光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最后停在莫青身上，
"小莫，你准备一下发言稿。"
莫青猛地站起来，
"我？可是这个案子我主要负责内勤"
"正因为你不是一线侦查员，"
局长的语气不容置疑，
"才最适合面对媒体，周平和王铁现在必须全力追查，不能分心。"
周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王铁一个眼神制止。
等局长离开后，莫青颓然坐回椅子上，把脸埋进掌心
"那些记者会把我生吞活剥的，这案子现在全网热搜第一，光是话题阅读量就破十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