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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锁转动的声音惊醒了正在打盹的煤球，小黑猫从沙发上一跃而下，箭一般冲向玄关。
周平推门进来时，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
他弯腰揉了揉煤球的下巴，猫咪立刻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我回来了。”
周平的声音里带着工作的疲惫，却在看到餐厅里忙碌的身影时瞬间明亮起来。
餐桌上堆着五六个印着超市logo的塑料袋。
罗伊娜正踮着脚往橱柜里放新买的调料瓶，听到声音转过身来。
午后的阳光照在她浅蓝色的居家服。
“买了好多东西啊，今天辛苦了。”
周平把公文包放在玄关柜上。
“没什么，就是一些日用品罢了。”
罗伊娜注意到丈夫的皮鞋上沾着工地的红土，显然今天又去视察项目了。
周平走过来，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轻轻搁在她肩膀上。
罗伊娜突然转身，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
她抿了抿嘴唇，眉头微微蹙起
“对了，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说一下。”
周平明显怔住了，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松开妻子，后退半步拉开距离
“怎么了？”
“咱们小区为什么感觉没人居住？”
罗伊娜首视着丈夫的眼睛
“我今天出去时注意到，整个小区安静得可怕，连个遛狗的人都看不见。”
她的声音在空荡的厨房里产生轻微的回音，煤球不知何时蹲在了冰箱顶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
周平紧绷的肩膀明显放松下来，他转身从冰箱取出一瓶饮料。
“可能因为这里是别墅区”
他仰头灌了大半瓶水，喉结随着吞咽剧烈滚动
“你也知道，有钱人一般不抛头露面，比较低调。”
“是吗？”
罗伊娜最终没有追问，转身从刀架上抽出菜刀
“我去准备午饭，你先把买的东西收拾一下吧。”
锋利的刀刃在砧板上落下，发出有节奏的声音。
周平站在原地看着妻子切菜的背影，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蹲下身开始整理购物袋里的物品。
煤球轻盈地跳下来，尾巴高高翘着，在两人之间来回踱步，像是在无声地调和着什么。
厨房里，水流冲刷着罗伊娜手中的青椒。
“今天早晨，真的感谢你为我准备了早餐。”
罗伊娜的声音轻飘飘地穿过哗啦啦的水声，她依然背对着周平，手指用力搓洗着青椒表面。
周平正在整理购物小票的手突然停住了
“可是我今天早晨压根没有给你准备早餐啊。”
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困惑，眉头渐渐拧成一个结，在眉心挤出几道深深的沟壑。
水龙头突然被拧紧，水流戛然而止。
厨房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连冰箱的运转声都变得异常清晰。
罗伊娜缓缓转过身，湿漉漉的双手在围裙上留下两个深色的手印。
她盯着周平的眼睛，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我希望你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周平向前迈了一步，他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
“我怎么会无聊到跟你开这种玩笑。”
罗伊娜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血色，连嘴唇都变得苍白。
她无意识地后退，后背抵上了冰凉的冰箱门。
早晨的记忆如电影画面般在脑海中闪回，所有细节都真实得令人毛骨悚然。
“那早饭究竟是谁做的？”
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周平一个箭步冲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当他的手掌接触到罗伊娜的手臂时，两人同时打了个寒颤。
他半抱半扶地将她带到客厅沙发，煤球被突然的动静惊得跳上了茶几。
“天呐，我究竟吃了什么”
罗伊娜蜷缩在沙发角落，双臂紧紧抱住膝盖。
周平单膝跪在她面前，双手捧住她冰凉的脸颊
“会不会是你早晨没睡醒，做梦梦见了自己吃了早餐，其实你没吃？”
“不可能！”
罗伊娜猛地抬头，发梢扫过周平的下巴
“我怎么可能分不清梦和现实。”
“我还记得煤球当时在院子里玩，我还出去找它了！”
像是回应自己的名字，煤球喵了一声，尾巴上的毛全部炸开。
它警惕地望向二楼的方向，瞳孔缩成一条细线。
周平顺着它的视线看去，楼梯拐角处的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周平，你是不是瞒着我有事情？”
罗伊娜首视着丈夫的眼睛。
周平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亲爱的，我怎么可能会瞒你什么呢。”
“可是你犹豫了。”
周平深吸一口气，胸腔明显起伏着
“好吧，我承认有一件事情需要告诉你。”
罗伊娜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三楼的阁楼”周平一字一顿地说
“一定不要上去。”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罗伊娜身后的某处，仿佛那里站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罗伊娜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她下意识地回头。
“为什么？”
她转回来时声音有些发抖。
“没有为什么，一定不要进入三楼的阁楼。”
周平的语气中带着某种罗伊娜从未听过的强硬。
煤球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拐角，背上的毛全部炸开，尾巴膨大得像条松鼠尾巴。
“那个阁楼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罗伊娜站起身。
“我不知道！”周平突然提高了音量
“我只知道不能进去。”
“为什么不能进去？”
“我不知道，不要逼我了好吗？”
周平突然抱住头坐在沙发上
“这是上一个房东反复交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