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身份后太子为我打江山

第二十九章 寒门登金榜 世族葬荒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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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隐藏身份后太子为我打江山
作者:
青小音
本章字数:
5980
更新时间:
2025-05-08

天启二十三年春,琼林宴的鎏金烛台映得白玉阶生暖。苏云棠捏着半片金箔,看着眼前闹哄哄的场面,忽然想起十五年前在寒月阁偷读《贞观政要》的夜晚——那时她蹲在炭盆边,用冻红的手指在灰烬里画科举流程图,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能站在金銮殿上,看寒门士子踢翻世族的茶盏。

“苏姑娘,该宣榜了。”身旁的老宦官佝偻着腰,声音里带着几分敬畏。自太医院改制为科举考场,这位总管太监见了她便再没首过腰。苏云棠轻笑一声,将金箔扔进炭盆,看它在“寒门入仕”的诏书余烬里蜷成蝴蝶状。

殿外忽然传来喧哗,新科进士们挤在皇榜前推搡。头名状元郎穿着洗旧的青衫,发带还是用麻绳编的,却在看见自己名字时红了眼眶——他脚下踩着的,正是数月前被世族撕毁的举荐信碎片。

“肃静!”监考官拍响惊堂木,声音却被欢呼声淹没。苏云棠抬眼望去,就见萧明衍倚在龙椅上,指尖转着她送的沉香手串——那是用前朝玉牒碎屑混着江南沉木磨成的,此刻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

“云棠,”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揶揄,“你瞧,你救活的不仅是疫病中的百姓,还有这满朝的‘刺头’。”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榜眼正在和探花争论《农桑策》里的新稻种,两人袖口都沾着墨渍,显然是连夜赶写策论时蹭的。想起上个月在太医院考场,这两人为了抢最后一支狼毫笔差点大打出手,苏云棠不禁轻笑出声。

“陛下该担心的是,”她故意压低声音,“这些‘刺头’明日就要去清查世族私占的盐铁坊了。”

萧明衍挑眉,手串在指尖转出个漂亮的弧度:“孤倒觉得,让世族尝尝被查账的滋味,比看他们在琼林宴上摔杯子有意思多了。”话音未落,殿外果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某位世族子弟踢翻了酒坛,琥珀色的葡萄酒在白玉阶上蜿蜒成河,像极了他们即将崩塌的权势。

苏云棠转身走向殿外,绣着药草纹样的裙裾扫过满地狼藉。头名状元郎见她走来,慌忙行礼,却因太过激动碰掉了头上的进士帽。她弯腰捡起帽子,触到帽檐里藏着的半块硬饼——那是寒门士子们进京赶考时的标配干粮。

“恭喜李公子。”她将帽子递还,指尖悄悄塞给他个纸包,“这是改良后的金疮药,日后查案时若遇危险......”

“谢苏姑娘!”李公子红着眼眶接过,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卷皱巴巴的《青囊经》,“学生在乡下时全靠这本书救命,今日终于能当面致谢!”

苏云棠看着书页间夹着的野菊花标本,鼻尖忽然发酸。她想起前世在寒月阁,用枯枝在雪地上写药方的自己,想起萧明衍偷偷塞进她窗缝的孤本医典,想起那些在疫病中死去的百姓——他们用命堆出的路,终于让寒门子弟有了抬头看天的资格。

“云棠!”身后传来萧明衍的召唤,她转身时,正看见他抛来个锦盒。打开一看,竟是枚刻着“医政”二字的玉佩,边缘还雕着围棋的云子纹样。

“这是......”

“给你的新官印。”他轻笑,“太医院署令兼科举监考官,孤觉得,你该有个像样的信物。”

殿内烛火突然爆了个花,将他眼底的温柔映得更盛。苏云棠想起昨夜在御书房,他攥着她的手在奏疏上盖印,指尖蹭过她掌心的茧——那是常年握药杵磨出来的。“疼吗?”他忽然问,却在她摇头时,低头吻了吻那处薄茧。

“谢陛下。”她将玉佩系在腰间,玉质清凉,却抵不过心口的温热。殿外忽然传来敲锣声,新科进士们排着队去游街,李公子举着《青囊经》走在最前面,帽檐上的野菊花在春风里轻轻颤动。

世族子弟们缩在廊下,脸色比檐角的冰棱还难看。苏云棠认出其中一人——去年赏花宴上,正是他将她推下池塘,还笑着说“庶女就该泡在泥里”。此刻那人攥着碎瓷片的手在发抖,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青砖上,像极了当年她爬上岸时,指甲缝里嵌着的淤泥。

“苏云棠!”那人忽然怒吼,“你不过是个庶女,凭什么......”

“凭什么?”她转身看向他,声音清亮如金钟,“就凭我能让疫病中的孩童喝上一口干净的药,能让寒门子弟用毛笔写下自己的名字,能让这天下的百姓,不再因世族的贪墨而饿死街头。”她顿了顿,指尖抚过腰间玉佩,“更凭陛下给我的这方印,和这满朝的新血。”

那人脸色铁青,忽然举起碎瓷片冲过来。苏云棠侧身避开,袖中金针己滑至指尖。却见一道明黄身影闪过,萧明衍不知何时己站在她身前,指尖稳稳夹住飞来的瓷片。

“赵公子这是何意?”他挑眉,碎瓷片在他掌心碎成齑粉,“莫不是觉得,琼林宴的酒太淡,想尝尝牢里的清水?”

赵公子瞬间在地,冷汗浸透了锦缎长袍。苏云棠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忽然想起前世被嫡姐毒杀的那个夜晚——那时她倒在血泊里,看着嫡姐踩着她的手去拿太子妃的凤冠,指甲缝里嵌着的,也是这样的锦缎丝线。

“陛下,”她轻声说,“时候不早了,该送新科进士们去吏部领职牒了。”

萧明衍点头,却在转身时忽然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划。苏云棠一愣,想起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每次他想独处时,就会用这样的方式传递心意。

琼林宴散场时,天边己泛起鱼肚白。苏云棠跟着萧明衍走进御花园,看他摘下龙冠放在石桌上,露出额角淡淡的红痕——那是今早戴冠时勒出来的。

“累吗?”她伸手替他揉了揉眉心,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按在石桌上。

“累。”他低头看着她,眼中映着初升的朝阳,“但更累的是,看着你在金銮殿上和那些老臣周旋,却不能像现在这样,光明正大地抱你。”

苏云棠轻笑,指尖划过他腰间的玉带钩——那是她用前朝玄鸟旗上的羽毛熔铸而成的。“陛下忘了?”她故意拖长声音,“昨夜在御书房,是谁说‘孤的皇后该有支金步摇’,结果把国库的金丝都搬空了?”

他耳尖微烫,忽然低头吻住她。这个吻带着清晨的朝露味,混着他身上的龙涎香,让苏云棠想起江南行宫里,他们躲在藏书阁里偷喝葡萄酒的那个雨夜——那时她还是“假死”的前朝遗孤,他还是被世家孤立的太子,却在火光与酒香中,交换了彼此的真心。

“云棠,”他轻声说,“等肃清了最后一批世族余孽,我们就去江南。”

“去做什么?”她挑眉,指尖绕着他的发尾打转。

“去看你种的新稻苗,”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去听你写的《弈世策》被刻进书院的石碑,去......”他忽然轻笑,“去补一场属于我们的婚礼,没有阴谋,没有刺杀,只有你和我,还有江南的烟雨。”

苏云棠感觉眼眶微酸,却在这时听见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李公子,他怀里抱着叠得整整齐齐的《青囊经》,跑得满脸通红。

“苏姑娘!陛下!”他跪地行礼,“吏部己开始分发职牒,寒门士子们都等着您去讲话!”

萧明衍无奈地松开手,却在起身时悄悄捏了捏她的指尖。苏云棠看着他重新戴上龙冠,看阳光在他眉间流淌,忽然想起昨夜他在奏折里写的批语:“与卿共弈,何惧山河重峦。”

“走吧。”她轻声说,“寒门子弟们还等着我们,给这世道重新摆一盘棋。”

萧明衍伸手替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指尖划过她耳坠——那是用孔雀胆毒囊磨成的珠子,此刻在晨光中泛着幽蓝的光,像极了他们共同看过的江南夜空。

“这次,换我执黑子。”他轻笑,“看着你用白子,在这棋盘上落下最漂亮的绝杀。”

御花园的石径上,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一幅被精心勾勒的工笔画。远处,新科进士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惊起了檐角的鸽子。苏云棠看着它们振翅飞向天际,忽然握紧了萧明衍的手——这一局,他们下了十五年,终于到了收官的时候。

世族的荒丘上,新苗正在破土而出;金銮殿的棋盘里,黑白子己布下绝杀之局。而她和他,终将在这山河为证的棋局里,写下属于他们的盛世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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