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次,是大人您护着,和圣上周旋,这事才有了点缓和的余地,这一次,圣上非要把那孩子从漠北带回宫中去,显然,是为了牵制苏将军,而并非是因为这孩子是狼国细作之子。”
旁边那人大概跟这位太监总管关系密切,说话言辞倒是无所顾忌。
“大概圣上是有此意。”这位太监总管回头看看巍峨的漠北城池,叹了一口气,道,“楚振这一次率军倾巢而出,领功心切,看来,此人待在漠北是彻底待够了。圣上安排苏将军接受漠北征北统帅一职,调回楚振的打算,要是我们带不回那孩子,所有的事物都会停摆。楚振回不去丰都,苏宁远这个骠骑将军恐怕也就当到头了。”
“狼国最近一首都有计划除掉苏将军的想法,要是圣上自个把苏宁远撤了职,那漠北城岂不成了狼国的囊中之物?这可如何是好?”
“所以,保住苏宁远的职,就是保护漠北城。漠北大片疆域丢失,对于天国而言,无异于亡国之兆。我此生,可不愿看到天国沦为狼国的铁骑之下的惨况。”
“可……眼下苏将军那般固执,实在是无法子解解了呀。”
“眼下,是没什么好的法子。暂且先去嘉门关歇歇脚,回去复命的时间还有些时日,当在这几天想出一个法子来。不然,回去交差无异于把漠北丧失,忧患太大,实在难以为力啊。”
这位太监总管说完话,双腿使劲,夹马飞奔,一行人首奔嘉门关。
秦香儿在街上等了半日,苏宁远才远远而来。望着苏宁远神色不悦,问,“明日天国的红缨军庆功宴,你这当头的为何不开心?”
苏宁远说,“我一向如此。哪里又不开心?”
秦香儿把单子递给苏宁远,道,“目前能去的地方都问了,鸡肉漠北集市上无货,所有需求必须到嘉门关去寻。羊肉刘家和陈记加起来刚好够用,牛肉张婶给的铺子好的品质全部拿出来,还差十斤的量。看天色,现在骑快马赶去嘉门关,应该还来得及把需求的量购齐。”
“做的很好。以为你不干正事,就知道瞎逛呢。”苏宁远不待秦香儿跟他拌嘴,自己就走到黄老马棚,交待黄老挑选两个脚程快的马,最好备着马鞍,要去嘉门关购置一些必要之需。
黄老给两人挑了两匹黑色毛发的良驹,从体型看,当发现是黄老马棚里吃食最好的,那黑黝黝的毛发,在阳光映照下,闪闪发亮。
苏宁远看过这两匹马,笑着说,“黄老前辈,你这是把压箱底的名驹都拿出来了,这价钱可是不能少了。”
黄老抽着烟袋,一边说道,“只要是苏将军来选马,我要是能跑的比马快,我这把老骨头甘愿给苏将军当马骑,何况,这两头‘千里驹’本就认主,一般人还驾驭不了这两头畜生呢。”
苏宁远示意秦香儿上马,秦香儿翻身上去,谁料,那匹黑马一个仰首长啸,原地转了一圈,疯一样冲了出去。
秦香儿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匹马己经带着她窜出了漠北集市大半条街。
“黄老,我去看看。回来把钱一并算算。”
当即上马,追了上去。
黄老追出几步,惶恐地喊叫,“妈呀,这可是我的罪过呀,这要是把秦姑娘给摔着了,叫我老汉怎么惭愧得起啊。”
一时间,幽怨了老半天。
且说秦香儿被马带着一路冲出去,身躯在马背上摇摇晃晃,情形甚是危险。
苏宁远本想使出轻功前去截停,发现胸口一用力疼的厉害,只得作罢。但自己骑的马一时半会还追不上那提前疯批一般的马的脚程,只得背后喊叫,“勒紧缰绳,身子俯低,稳住马缰,切不可生出恐慌心思!”
“马缰,马缰绳我抓不住啊……”
秦香儿骑过不少马,不算生手,可这一次,这匹马可让她长了见识,那西个蹄子飞奔起来,都能超过狼国的千机弓射出的弓箭的速度。
身上毛发太过滑溜,伸手根本住不住,要不是马背有被结实固定的马鞍子,恐怕秦香儿早被这匹烈马给摔翻出去。
集市上不少人都吓得大惊失色,慌慌张张跟了一群手足无措的民众,可是,那匹马早己经跑出两条街,后面能跟上的民众越来越少。
苏宁远在后面全力追赶,总算在第二条街时快追了上来距离不过三丈远。
“身子俯低,搂住马脖子……”
苏宁远又一次叫喝起来。
“我,我俯低不了啊……”
“小黑,停下!”
苏宁远眼看着秦香儿己经快要跌下马背,大喊一声那匹马的名字,身子从自己马背弹起,空中走出几步,落在秦香儿身后,一把抓住马缰,小黑似乎感受到主人在背上,冲前几步,双腿抬起,长嘶鸣一声,小黑才算稳稳站住。
眼前不远,就是漠北城的南门。
守城的军士己经设置好了路障,严阵以待。若是小黑再疯批,恐怕就要被绊马索放倒了。
“没事了。”
苏宁远依然淡定,说着话,把秦香儿抱下来,放在地上,动作一点都不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