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缘相见,便是交情,当以礼相待。洛姑娘是宫里来的,漠北虽然贫瘠,但也不至于对待客人招待不周。以后,我们府上不过多了一双筷子罢了,可是得了一位宫里的大人物成为我们的朋友,岂不好事一桩?”
秦香儿说完,苏宁远就问,“你这定的是什么规矩?”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苏宁远顿了顿,道,“苏府不需要朋友。”
“但需要女眷。”秦香儿赶忙接话。
“一个就够了,多了,无益!”
苏宁远的话永远都在被人咒骂的边缘徘徊。
秦香儿听了这话,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回应。
“谁是多的那个?是不是也是后话?”
洛无双起身,面对苏宁远便问。
张婶看到这种情况,眉头紧皱起来。听闻天宁公主温婉贤淑,但没想到初次接触,便是这般伶牙俐齿,快人快语的女子,着实与传闻出入甚多。
陈念秋和曹天寿起身,拂袖站在一旁,觉得吃个早饭都能吃出一肚子气来,心里脸上都不是很舒服。
“我和秦姑娘好事将近,大可不必等到以后。”
“你要娶她?”
“这是我的事。”
“你是怕得罪京都顾家?”
“先前我就说过,我这个骠骑将军其实就是个虚职,与京都顾家可争不起,与洛姑娘的事,大都是外界虚传,姑娘万不可当真。且,我与秦香儿在小时候就相识,长大遇见了自然会在一起。我也老大不小了,是该到了婚嫁的时候了。”
苏宁远说这话,算是些他的心里话吧。既然想活下去,那就热烈一些,平庸等死,未免惋惜些。所谓雁过留声,人死留名。若是哪天真活不下去,还有牵挂之人,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一个人有牵挂,即便活不了,证明这人这辈子还有人记挂,也不算真的就死了。
“那好,我便等苏将军娶妻的那一天再走。”
洛无双回身看了看秦香儿,问,“秦家妹妹,可否跟我出去走走?”
“不了。今日我跟苏将军还有事。”
“那好。日后再约!”
洛无双起身,走出几步,回头对着所有人道,“正北有个内院,房舍有几间,里面看着敞亮,我便自取一个名字为‘红椒宫’,原先那个青竹院的听着无趣得紧。日后,大家来回走动,需要懂得一些规矩。既然我洛无双无法立足苏府,那么,天宁公主的身份便就是与大家相处的方式。”
康全英可是兴奋,“你们可瞧见了,这便是你们得罪我家小姐的下场。”
说完话,屁颠屁颠跟在洛无双身后。贾猛朝这些人‘哼’了一声,随即,迈着大步离开。
张婶没好气地追前几步,道,“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了?苏将军府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张婶,她们住下正北的院子,与我们这边隔着远,便随她们去。如今,天宁公主的身份可是漠北最大的官,惹她怒了,保不齐整个漠北都不得安生。”
张婶叹口长气,道,“这个人物,如何才能离了苏府啊。”
“除非她嫁人。”
苏宁远说完这话,对着秦香儿道,“我要去将军府办点事,你一个人先去采购一些东西,至于买什么,你找到张婶列举的荤菜单上能买的都买上,若是漠北城中没有,还要去五十里外的嘉门关置办。”
秦香儿应了声,就走开了。
早上吃饭的时候没见苏馋儿,待张婶列举荤菜单需要一点时间的间隙,秦香儿在府上找了几圈,愣是没见人。陈伯见状问她,“未来夫人,可是在找什么?”
“苏馋儿呢?不在府上?”
“昨天,大少爷送馋儿去绿洲之地了。那里比较安全。等到威猛先锋回来,自然会回到府上住。”
“苏宁远怕漠北打仗,苏馋儿会无人照看?”
“不是。有其他原因。”
“什么原因?”秦香儿可不管陈伯不愿意说的原因为何,反正自己不明白就要去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