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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辉洒在两人身上，融洽却也悲凉。
那一夜，秦香儿有些不愿意回想。
哭鼻子把鼻涕蹭在人家衣服上，泪滴浸透人家一大片衣裳，这些尚且不论，由于衣裳太单薄，那里面穿的内衣裳就支起来那么点高度，再一次被苏宁远很难免地看到，再一次被吐槽：好像真的不大。
秦香儿睡了半夜起来，死活是睡不着了。自己投怀送抱也就算了，竟然被嘲笑那个小，她低头仔细辨认一下，心里委屈起来，好像确实也不大。
脑海里又一次想起洛无双的模样，那身材，那修养学识，那衣裳穿着，自己确实比不了。
“他说明天跟我约会？我是不是听错了？”
秦香儿痴痴地望着窗外。
“我们明天就算第一次约会吧。同意的话，明天八点半，我们在秦伯的米粉店见。”
秦香儿想着苏宁远说的话，嘴巴嘟囔起来，“第一次约会，带女朋友去吃米粉，你一个骠骑将军是不是真的没啥情调啊，本姑娘是猪吗？”
“不过，话说回来，我明天穿什么衣裳啊？总不能还穿着青布衣裳去跟人家见面吧？第一次约会，是不是应该隆重一点？”
“隆重一点是不错，可是隆重点的衣裳我也没有一件啊。”
心里头委屈巴巴地，从口袋翻出十几两银子，唉声叹气起来，“早知道明天是第一次约会，就应该去裁缝店弄套合适的衣裳穿。”
“女儿家的胭脂水粉我也不会，盯着窝窝头去见人？”
嘟嘟囔囔，委委屈屈，不知不觉，一夜过去了。
次日清早，鸡鸣三遍，日头从窗棂打进来，秦香儿依然是那件青布衣裳，盯着鸡窝头，一双熬夜的眼睛显得浮肿，刚洗一下脸，心里火气旺盛，鼻血流了出来。
“大清早见血，是不是不吉利啊。”
好不容易止住鼻血，一个转身，波棱盖碰在桌面上，酥麻加火辣地疼，喝了一口水，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诸事不顺，不适约见啊。”
“决定了，反正我那么小，他又拿我在开玩笑。而且，我的衣裳，我的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见人啊，何况，要见的人还是苏宁远。”
“不行，我这个样子，定是见不得人的。”
“即便不与那家伙第一次约会，我也不能让人家看到我这般邋遢的模样。坚决不能，绝对不能，非常不可能。”
……
“算了，梳洗梳洗还是不错的。”
秦香儿试着去描眉。
只坐下三分钟，那屁股就跟长了什么玩意一样，描出来的眉歪歪斜斜，看着不像个人样。
“我手里拿刀，就因为他苏宁远，我需要拿这笔，我，我，怎么这么不成气候呢。”
“算了，还是再想想办法吧。”
此时，门被敲响。
秦香儿应了一声，“谁啊？门没有锁。”
鱼贯进来几个标致的丫鬟，齐头并肩拿了几样东西摆放桌面，然后说：“苏将军给姑娘的行头，姑娘觉得不合适，可以随时调换。”
“我穿好了，但也不必苏宁远送我衣裳。”
秦香儿嘴上这么说，人却不自觉靠近那些首饰衣料跟前，打眼瞧过那些花样颜色，心里想着应该还不错。
带头的丫头说，“苏将军还说，第一次约会，便是认亲，可不能马虎了。姑娘穿的俊俏了，苏将军脸上也有光不是。”
“他苏宁远这么说？”
秦香儿觉得脸面有些受不住。
“苏将军的原话。”
“认亲？认哪门子亲？”
“住在漠北城的老百姓，每一个都是苏将军的公家人。”
那位丫鬟说着，拿出一件衣裳来，摆开样式，让秦香儿看个仔细，“这是一件苏将军认为比较体面的衣裳，姑娘务必要穿着，上面的挂饰布条，丝带，裙襟，都不能差了。若是出了失误，苏将军定会怪罪的。”
说完，就在秦香儿后背对了一件衣裳，嘴里念叨着，“合身，先穿主衣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