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儿匆忙出了苏府。苏宁远与龙青说完话,就赶紧跟着出门。
看到门口的陈伯,问可看见秦香儿去了何处?陈伯笑着说,在城东街市上看到未来夫人,手里拿着一个包裹,我问她,未来夫人说是去城东的裁缝铺去绣个花样。我也就没细问。
苏宁远想了一下城东的裁缝铺都有哪些,一连在城东找了好几家都没看到。这时,有个大妈看到苏宁远,过来说道:“未来夫人应该是在红家裁缝那里缝补衣裳吧,前几日还看到未来夫人去过那家裁缝铺呢。”苏宁远听完脚不停蹄,赶去红家裁缝。
红家裁缝今日歇业。
“歇业?如果她没来过这儿,又去哪儿了呢?”
苏宁远无意间看到红家裁缝门口留下一个香囊。
这是秦香儿腰间经常挂的一款,里面有龙脑,麝香和甘草。香囊的红绳是断着的,像是被硬生扯断一般。
询问周边商户,说是先前还开着好好地,只是突然说家里有点事,才选择关的门。苏宁远问可知这家老婆婆家在何处?商户们对于人家住在何处,都是摇头。
站在街面上,苏宁远望着人来人往,突然,感到头疼。
脑海里,他似乎记得曾经的自己按着天国府的地图每个角落寻找一个人,而那个人,他尽管找了很久,也依然没有下落。
“这一次,真的会不见吗?”
苏宁远心房似乎顷刻间塌陷一半。
“上一次是狼国的细作流云峰抓走了她,而这一次,又会是谁呢?”
“红家裁缝在漠北开了多年,红绣奶奶是个不善言辞手艺精湛的妇道人家,如果说红绣奶奶会是别的身份,确实就藏得深了。”
随即,调遣听调营去摸红家裁缝的底细,对于去嘉门关和漠北城西门进行人员盘问。
他这一次依然站在漠北最高的城楼上,寻目城中的所有动静。
可这一次,没有任何动静。
听调营的营部长郑忠前来报告,关于红家裁缝的底细干干净净,老人家膝下无子,孤身一人生活在漠北十年,在漠北城里只有这一家铺子,至于住在何处,貌似就住在铺子里,没有家。
“住在铺子里?缘何周边商户说这位老奶奶家中有事?”
龙青找了大半个城,发现苏宁远坐在城楼上,喘着粗气,道:“统领,你吩咐的事情我照做了。明天一早,关于你去嘉门关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漠北。”
“知道了。”
苏宁远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
“统领这是……”
龙青看到苏宁远身边的酒瓶子,一把夺了过来,“曹先生说了,统领不能喝酒,可让卑职们都看着呢。”
“给我。”
苏宁远想夺过来,发觉身子摇晃,浑身没了气力。
“统领说明为何饮酒?龙青跟你多年,见你喝酒的时候可不多。”
“今日不同。”
“缘何不同?”
“秦香儿,不见了。”
“未来夫人?在漠北城,未来夫人怎生不见了?卑职这就叫弟兄们去找。”
“不知道为何,这次她不见了,我竟然感觉会失去她一般地无力。”
“如果是狼国的水云涧,龙青愿意率军打到狼国的水云涧去要人。”
“狼国最近可汗大婚,掌司被杀,江南部族异心起兵,不可能有空闲周旋于天国,再者,云丘一带吃了败仗,达文木木措病倒在床榻上,狼国不会短时间对漠北甚至天国有动兵的打算。如果,不是狼国的人抓走她,那么,还有谁对她动有歪心思呢?”
“会不会是林派?”龙青冒失地问。
“林派抓她做什么?”
苏宁远喉口打了一个饱嗝,浑身酒气弥漫西周。城楼上的风吹起他的头发,冷峻的面孔此刻出神地无助。
俨如一个受了委屈无处诉说的孩子。
“威胁统领又或者……”
“又或者什么?”苏宁远逼问起来。
“又或者阻止统领无法顾及关大帅此次回朝事宜。”龙青绞尽脑汁,总算想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
苏宁远猛然惊醒,“对啊。我不能因为想起我之前找不到就认为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如果是他们拿秦香儿逼迫我不去嘉门关相助的话,那我执意去嘉门关的消息必须尽快散发出去。我们只能将计就计,以退为进。明日一早,我就声势浩荡地去嘉门关。龙青,你且与我同行,其余人暗中部署在城中各处,有任何风吹草动,你们只管去管,打斗一番,敌不过就撤。一旦他们按捺不住想在趁我不在漠北城生出事端,那时,你们再出手彻底对其一网打尽,秦香儿的下落也就能自然有了下落了。”
“若是林派党羽,卑职请命必得而诛之!”
龙青屈膝跪地。
对于那个林慕秋,龙青有着自己的仇深似海。
林暮秋掌控的剑雨宗在徽州,龙青的老家,抓走了龙青的亲妹妹龙悦,至今,生死不明。丢下老娘昼夜哭泣成了瞎子,三年前过了世。龙青办完老娘的丧葬事宜,来到漠北,跟在了苏宁远身边。
龙青不是一介武夫,他知道想要对付林派,不能逞一时之能。他知道只有自己足够强,才能找到自己的妹妹,才能有能力对付林慕秋那群野蛮人。
只要对付林派,龙青从来都是第一个站出来请命的人。
“其余人办就可以了。你得跟我去嘉门关。”
“卑职要杀林派党羽!”
龙青头一次不乐意听从苏宁远的话。
“漠北的林派党羽,不过一些高手罢了。漠北城里的军士足够应付他们了。而嘉门关关大帅的府邸,才是林派党羽的聚集之地,在那里杀林派党羽,岂不更合你意!”
“好。只要能杀那些剑雨宗的人,林派的党羽,龙青义不容辞!”
次日一早,常红缨带着她的红缨军在漠北城东集结。声势浩荡,一大早就闹得民众纷纷出来看稀奇。
苏宁远带着龙青出现在出行的队伍中,说是要赶去嘉门关给关大帅送行。
人群中一位压低草帽,眼神飘忽地望着不远处骑在马上苏宁远的脸色,谈笑自如,像是没事人一般。便撤步去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