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无双走后,贾蒙一把将康全英扯个踉跄,康全英一时没站稳,一手扶住旁边的树枝,才不至于让自己跌倒在地,看着难堪。
“你一个护卫,也对我老婆子强硬不成?”
贾蒙恶狠狠地盯着康全英,怒目圆睁,“老夫早己退出江湖,对江湖之事早己不再过问,你偏偏在公主面前举荐我去出手?再者漠北荒野之地,我可有帮手?何况,对付的是关月那号人物,身边还有五千重甲士随行,你这婆子,觉得我还活着,是不是?心肠歹毒,连我一个公主身边的护卫你也容不下吗?老夫何曾得罪于你?
康全英见惯了大场面,这种场面她还应付得来。
把身上的灰尘拍了拍,若无其事地道:“老婆子这是给你立功表现的机会,你这老粗,偏觉得我老婆子会害你,你与我老婆子无冤无仇,害你对我老婆子而言,能有什么好处?”
“那你为何向公主举荐我去对付秦香儿?”
贾蒙说话声腔有些大,令康全英赶忙朝西周看看,发觉没有异样,眼神轻佻,“傻子吗?这般大声?这是苏府,不是公主府?还有,这是苏府的前院,让有心人听到了?小姐住不成苏府,这罪你可担待得起?”
贾蒙只好忍了一口气,道:“老夫早己无心江湖,此生,老夫守护好公主即可,以后,莫给我寻事!”
“西北疆域回朝,太子党羽自然求之不得,那林派呢?会让关月安安生生地回朝协助太子顺利继承大统?想必,到时,你不用出手,那场面己经有人出力了,你只要趁乱杀了公主的眼中钉,便就大功一件,以逸待劳之举,你这粗人,怨我婆子害你,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康全英声音不大,拉着贾蒙到一墙角,“这几日,你不在府上,都被小姐差去街上打听消息去了,你就趁此机会,了解到关月大军何时动身,走的路线,在多加留意最近来嘉门关的外乡人都来自哪里?都是些什么人?我呢在府上留意着那个姑娘的一举一动,若是出门什么的,我报与你知道。只要那个姑娘离开漠北城,即便身死在嘉门关,都可与我等无关。要是说贾护卫觉得连个女娃娃都打不过,对付不了,那就当婆子我啥话也没对你说。向小姐举荐你做的这件事婆子我可以给小姐说不让你去就是。”
贾蒙听了这话,脾气就上来了,哼道:“区区一个女娃娃,老夫对付不了?便是苏宁远在身边,老夫也是不畏惧的。”
康全英眉眼弯弯,道:“这就对嘛。我们是小姐下边的人,做的事就是给小姐分忧的。如今, 小姐这般处境,着实丢了面,跌了份,可是,小姐还得待在苏府,既然来了,顾家不说话,苏府待不住,小姐如何回丰都?如何去见那些碎嘴婆子的嘲弄呢?我们应该为小姐想想,为何小姐对于这件事没有明说,只是默许,因为,那个女娃娃不除,苏宁远这块石头是捂不热的。”
贾蒙点了点头,道:“确实。来到漠北城,公主的眉头越发紧蹙了。只不过传说中的苏宁远也不过如此,公主这般可人儿,偏偏看上他,那丰都城里,达官贵人的门家子弟,论风流倜傥比起苏宁远,可是强的不少。”
“你就算了吧。你的眼光,便是金子摆眼前,你也能看成一堆粪土。不识货的眼光,苏宁远如今仕途正盛,别说宫廷里的顾家,便是太子党羽都要对苏宁远多看几眼。小姐若是真和如今的苏宁远结合,小姐回到宫廷,那些婆子,公主什么的,小姐可会正眼瞧她们?”
康全英觉得跟这老粗说话纯粹多于浪费口舌,走时留下一句话:“你呢做好你的事情,办好了,我们再回到丰都,你的好处,小姐自然不会忘的。”
贾蒙想想,觉得这婆子说的话甚有道理。
当下,提着刀就出门去。
龙青进门看到贾蒙出门,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是能从苏府进出的,自然是自己人,便没在多想。他眼下需要报给苏宁远的是一个特别重大的消息——负责嘉门关防御的莫程将军传来一张名单。
这张名单是苏宁远招呼龙青去往绿洲之地之前特意去与负责嘉门关进出统计的前锋将军莫程叮嘱完成的事。
那时候,苏宁远交待龙青办差的这件事情,关月并没有头打算回丰都。
而苏宁远要的这份名单是排查一些人会对关月回朝的不利做出相应的举措而特办的事情。
龙青拿到这份名单,大概猜出自己这位统帅的意图,可是,这事放在一个月前交待的,完全不合逻辑。
——统帅是怎么知道关月大帅会回丰都?
这种事情,如果关月没做出这个举措,所有人都会认为,关月回朝绝对是一件疯子才会去做的事情。
绝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