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来看,对抗的胜算是零。”
陈鱌跟着来到林天南身后,背着手望着湖面微微皱起的水纹,看到几只小鱼突突地跳入荷叶丛中去,眉眼舒展很多。
“宰辅大人可有对策?”
林天南最近头上己经愁出一片白发。他的确老了很多,随着年华的流逝,对于那种赴死的命运有一些恐慌。
“镇国大人,陈某认为,天国如今成了如此局面,是圣上不立遗诏造成去。关月回朝,站队太子那边,不足为奇,即便他不选边站队,太子党也必然会让关月不得不随着他的意愿去。关月没回朝以前,东虞太子党与我等是势均力敌,谁都不愿意打破这种平衡,是因为彼此无筹码可依。如今,太子党如果有了关月西北大帅这棵大树依附,如同虎狼插上了双翼,成了穷奇之物。而我等坐以待毙,必然处处受制于人,不如我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搏一条血路出来,一旦我们被蚕食,我等便真就退无可退了。”
“宰辅大人,有话可说。”
“问题的症结就是东虞宫一旦有了依附,才会长出翅膀,那么,如果我们打断这对翅膀呢?那依然可以相安无事。”
“说具体点。”
林天南有些不耐烦了。
“阻止关月回朝,不惜一切代价。”
陈鱌朝林天南躬身一礼,道,“镇国大人,关月一旦回朝,便是我等的生死局。我们唯有先下手为强,方可有胜算的可能性。”
“杀得了吗?”
林天南一掌拍在围栏上,整座长亭都有些微微颤抖。
“如今的局面,关月必须死!不然,我们存在就是一个笑话。”
“事己至此,那就该亮亮家当本事了。”
林天南在朝中没什么势力,就结党营私一群同流合污之徒,在如今林天南看来,大多是乌合之众,能出上力的,也就这位与他相差无几的宰辅。
但对于行刺的手段,林暮秋可是有发言权的。
这两年,林派势力助长到可以和丰都城的东虞太子相提并论,就贯穿六个字:从者昌,逆者亡。有不少大臣聒聒噪噪,大都有头睡觉,无头起床。一时间,林派势力便水涨船高,势头首逼当朝太子党羽。
当林天南差听信把刺杀关月的消息传到剑门宗,林慕秋正在一处凉亭下看书,他似乎对于这种事情并不感到奇怪。
——因为,他很清楚他这位舅舅的手段。
“给舅舅说,我林慕秋会好好完成任务的,绝对不会令舅舅失望!”
……
关月回朝的消息,令刚刚上任不久的苏宁远感到奇怪。苏宁远清楚,关月这是要隐退,并非他要回朝去做什么。
秦香儿说,我不管别的男人做什么,我呢只在乎跟你在一起。苏宁远说,你说的话,也就大概能感动你自己罢了。
带着秦香儿来到一个房间,里面摆了几盒样式。
“这是一些金银珠宝,是关月留给我的。说是对我上任漠北大统领的奖赏。你可挑几件。”
“给我的嫁妆?”
秦香儿看到那几盒首饰,一一打开,金黄的光泽令整个冷清的屋子都感到耀眼夺目,光彩照人。
首饰,金钗,项链,耳坠……诸如此类,一应琳琅满目。
各种金贵的东西,堆放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堆赝品的东西。
秦香儿是见过世面的,这些首饰的价值,秦香儿都眼红起来。
“这是什么?”
一件珠玉大小的发钗被秦香儿拿在手上问。
“鸟雀钗,出自林南,做工精细,且是纯金所制,价值买坐宅子可是好的。”
“我一乡下妇人,你别可别诓骗我?”
眉眼一阵清澈,爱不释手的样子还是乖乖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