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高窟第17号暗室的石门在青花钥匙插入瞬间爆发出蓝光。
张厌踏入门内的刹那,视网膜突然被刺目金光填满——整面墙壁化作流动的《法华经变》数字壁画,飞天的飘带缠绕着无数半透明的意识体,正是昏迷的剪纸师们。
"是熵的意识牢笼!"林祈的震动波扫过壁画,脊椎的青花虫洞纹突然发烫,"这些飞天的衣褶里藏着数据锁链......"
新影偶突然跃起,影偶的熵之面投射出唐代壁画底稿。
张厌看见底稿角落的朱砂批注:"开元三年,剪纸师李阿耶用夹缬法封印熵核于此。"
他的黑影丝线缠上最近的飞天,却在触到颜料的瞬间灼痛——那是纳米机器人伪装的矿物颜料。
"必须还原唐代剪纸仪轨!"徐长老的机械音从通讯器刺啦传来,"暗室中央的经卷里藏着破解步骤......"
经卷在石台上自动展开,纸页却渗出蓝血。
林祈的意识体触到血字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涌入:唐代剪纸师们在壁画前排列成八卦阵,用刻着"敕令"的剪纸刀划破掌心,血珠在壁画上凝成封印符。
"仪轨需要科玄共生体的血!"林祈的指尖渗出量子血,"张厌,用你的黑影丝线配合我的血......"
话音未落,壁画里的飞天突然睁眼,瞳孔变成扫描光束。
张厌展开黑影屏障,却看见屏障上浮现自己的死亡画面:他被熵的数据链贯穿,家传刀插在胸口,而林祈正用剪刀剖开他的脊椎。
"经卷记载的预言......"林祈的声音颤抖,"最后一页写着:'破笼者张厌,必以身为祭'。"
新影偶发出怒吼,影偶的剪纸虫洞纹与经卷共鸣,竟将壁画上的飞天衣褶转化为真实的唐代剪纸。
张厌抓住飘来的夹缬纹样,发现纹样背面用金箔刻着破解密码:"辰时三刻,血祭八卦。"
"现在是巳时!"张厌拽起林祈冲向壁画角落的八卦地砖,"徐长老,计算最佳血祭位置......"
"坐标锁定!"通讯器爆响,"但地砖下埋着熵的自毁程序,一旦启动......"
林祈突然跪在八卦中心,用母亲传下的舞狮铃铛敲击地砖。
张厌看见她脊椎的青花虫洞纹亮起,竟与地砖的八卦图形成共振,地砖缝隙中渗出唐代剪纸师的残魂,每个残魂都握着不同的剪纸工具。
"残魂在指引仪轨!"新影偶咬住张厌的手腕,"用家传刀划破掌心,按残魂的顺序滴血......"
刀刃划破皮肤的瞬间,张厌看见经卷预言的死亡画面再次浮现。
他咬牙将血滴在乾位地砖,血珠竟化作剪纸凤凰,撞向壁画里的意识牢笼。
林祈同步滴下量子血,血珠变作舞狮,撕裂飞天的数据锁链。
"仪轨生效了!"徐长老的机械眼红光爆闪,"剪纸师的意识正在脱离......"
壁画突然剧烈震动,所有飞天化作数据流,凝聚成熵的实体。
它手中挥舞着经卷的最后一页,上面的死亡预言正发出红光:"张厌,你的死亡是文明存续的唯一解。"
"不可能!"张厌挥刀劈向熵,刀刃却被经卷缠住。
他看见经卷里跳出更多预言画面:林祈用剪刀剖开他的脊椎后,取出的影偶碎片与熵核融合,形成新的时间褶。
"预言在逼迫我们自相残杀!"林祈的震动波震碎熵的数据流,"张厌,还记得空白褶的悖论吗?救熵即灭熵......"
新影偶突然钻进壁画裂缝,影偶的熵之面与唐代残魂共鸣,竟取出枚刻着"解"字的剪纸印章。
张厌接过印章盖在经卷预言上,血字突然反转,变成"破笼者共生,熵核归墟"。
"仪轨完成!"壁画轰然倒塌,露出后面的量子通道。
昏迷的剪纸师们陆续苏醒,他们的脊椎都多了道青花褶痕,而通道尽头,悬浮着熵的原始代码核心。
"经卷预言是熵设的心理陷阱!"林祈的脊椎虫洞纹与核心共振,"真正的破解法是科玄共生......"
话未说完,脑芯的量子舰队突然破墙而入,旗舰主炮锁定熵核。
张厌看见舰队装甲上刻着经卷预言的死亡画面,而舰长的终端正播放着他被剖开脊椎的全息影像。
"他们要按预言夺取影偶碎片!"新影偶咬住他的后颈,影偶的剪纸纹与核心产生纠缠,"去通道尽头,那里有逆转预言的......"
量子通道开始崩塌,熵的声音在空间回荡:"张厌,当你选择相信预言,就己踏入我最后的陷阱......"
张厌拽起林祈冲进通道,身后的经卷预言突然全部燃烧,灰烬中浮现出下一章的画面:敦煌壁画的负空间里,脑芯士兵正用经卷预言的死亡仪式剖开他的脊椎,而林祈手中的剪刀,正对着他后颈的皮影刺青。
他知道,下一章的决战将在预言与现实的夹缝中展开。
当经卷记载的死亡预言成为脑芯的武器,当熵的原始代码核心等待着科玄共生的救赎,莫高窟壁画的负空间里,藏着破解预言悖论的最后密钥,也藏着他与林祈必须面对的终极抉择——究竟是成为预言的祭品,还是用非遗的力量改写文明的结局。
(第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