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赛定在三天后。这三天里,湘北体育馆成了最热闹的地方。樱木花道每天按时来做康复训练,水户洋平设计的"游泳疗法"让他的背伤恢复得很快。流川枫也会在国青队训练结束后过来,两人不说话,却总能默契地练到同一个篮筐下。
有次樱木不小心把球砸到流川枫头上,流川枫反手就把球扣在樱木的脑袋上。两个少年在地板上滚作一团,旁边的队友们早就见怪不怪,三井甚至还开了盘赌局,赌他们这次要闹多久才停。
重赛那天,天空飘着小雨。观众比上次更多了,连电视台都架起了首播设备。樱木穿着新的护具,是水户洋平特意请他爸爸设计的,轻便又牢固。流川枫的头发又长了些,额前的碎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上。
比赛开始前,樱木突然对流川枫说:"喂,不管输赢,赛后都去吃拉面吧。"流川枫没回答,却在跳球时故意慢了半拍,让樱木先碰到了球。
这场比赛打得比上次更激烈。湘北队的配合越来越默契,樱木虽然不能像以前那样飞天遁地,却总能在最关键的位置出现。他学会了用眼神和队友交流,一个手势就能让宫城知道该传球给谁,一个眼神就能让三井明白该在哪投三分。
国青队也展现出了强大的实力。仙道彰的传球依然神出鬼没,流川枫的投篮几乎百发百中。但观众们发现,流川枫的传球变多了,有好几次明明可以自己得分,却把球传给了队友。
中场休息时,樱木在球员通道遇到个熟悉的身影。那是津久武队的胖子中锋,手里拿着个写着"加油"的牌子。"红毛小子,可别输了啊!"胖子笑着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
樱木咧嘴笑了:"放心,本天才可是'不败樱木'!"
下半场开始后,雨越下越大,球场的地板变得很滑。樱木在抢篮板时不小心滑倒,流川枫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两人一起摔在地上,滚作一团。裁判吹了暂停,全场却爆发出善意的笑声。
"你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樱木趴在流川枫身上,声音里带着笑。
流川枫把他推开,脸上却红了:"笨蛋。"
最后两分钟,湘北落后三分。樱木突然对队友们说:"相信我。"他跑到三分线外,对着流川枫做了个投篮的手势。流川枫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什么。
当宫城把球传给樱木时,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投篮,流川枫却突然跑过来,用身体挡住了防守队员!樱木把球从流川枫的腋下传过去,流川枫接球就投——篮球空心入网!
全场沸腾了!这两个向来针锋相对的对手,居然打出了如此默契的配合!连裁判都忍不住笑了。
比分追到78平,还有最后十秒。国青队发球,仙道彰把球传给流川枫,流川枫突破到篮下,樱木和宫城都扑了过去——流川枫突然把球抛向空中,篮球在雨水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三分线外的仙道手里。
仙道起跳投篮的瞬间,樱木突然从斜后方冲过来,他跳得不算高,却用指尖轻轻碰了下篮球。球的轨迹改变了,砸在篮筐上弹了出来!
终场哨响了!湘北以78-78再次战平!
按照规则,需要进行第二次加时赛。但此时,双方的球员都累得站不起来了。樱木趴在地上,流川枫躺在他旁边,两人的汗水和雨水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
"喂,"樱木喘着气,"这样下去要打到明天了。"
流川枫闭上眼睛:"那就打到明天。"
就在这时,国青队的教练突然走进球场,对着裁判说了些什么。裁判点点头,拿起话筒:"经双方协商,本场比赛以平局结束。湘北队和选拔队将共同晋级西强!"
全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樱木和流川枫同时愣住,然后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有记者问樱木:"你觉得自己赢了吗?"
樱木指着旁边的流川枫:"我们都赢了。"他顿了顿,突然站起来,对着镜头大喊,"本天才宣布,要和流川枫一起去打NBA!"
流川枫的脸瞬间红了,却没反驳。
那天晚上,湘北队和选拔队的队员们挤在一家拉面馆里。樱木和流川枫抢最后一块叉烧,结果把碗都打翻了;宫城和仙道讨论着传球技巧,三井和藤真比起了三分球;田冈教练和选拔队教练碰杯,酒洒了一身也不在乎。
樱木看着窗外的雨,突然说:"其实我知道,最后那个球你是故意让我的。"
流川枫吃面的动作顿了一下:"笨蛋,是你自己碰到的。"
樱木笑了,把脸埋在碗里。他知道,有些话不用说出口,就像有些默契,不需要刻意练习。
夏天还没结束,全国大赛还在继续,篮球的故事还在继续。樱木花道的护具换了一副又一副,流川枫的球鞋磨破了一双又一双,但只要球场上还有篮球的声音,只要身边还有这群伙伴,这个夏天就永远不会结束。
拉面馆的灯光昏黄而温暖,映着一群少年的笑脸。他们的影子在墙上跳跃,像群追逐篮球的精灵,永远年轻,永远热血,永远在那个洒满阳光的球场上,等待着下一声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