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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这么胆大。”杨樊拿过其中一个剧本来看，上面的编剧落款是安小东。
杨樊最反感啥也不是的人瞎指挥，何况还是个啥也不是的编剧。
“不对，这名字，怎么有点熟悉。”杨樊搜寻着回忆。
“什么？你都不认识？叫我去拍？”章大腾开着玩笑。
“想起来了，充电宝。那个卖咖啡的。”杨樊嘴里念着，眼睛缓缓闭上。
“你别说，这个还有点意思。”章大腾看了几页本子评价道。
杨樊很快睡着了。这个忙得陀螺转的男人，好几个月没好好睡一觉了。
麻瓜影视从今年3月开始征集剧本，到现在接到了上百部剧本。
杨樊每天剧本多到看不过来，都有些审美疲劳了。
之后他就找了几个人成立了一个初审小组，帮他过滤掉一些烂七八糟的本子。
所有剧本中，目前大致敲定的就是《托尼别冲动》。
刚才在饭桌上，杨樊跟章大腾聊的就是这部电影，他想让他演男主角。
*
安小东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邮箱，检查有没有消息是杨樊发过来的。
第二件事就是刷麻瓜影视的招聘启事，看有没有职位空缺。但都一无所获。
最近倒是有个机会，她在做咖啡师兼职时，得知麻瓜影视马上要开公司周年庆。
周年庆前一天，咖啡店同事抱怨，麻瓜影视订了200杯饮料，她明天要提前两个小时到班。
问题是，同事很早就定好，明早要去车站接来北城玩的朋友。
“明天我来替你的班吧？”安小东接话。
“啊？你明天不是休息？”同事一脸问号。
“没事，我可以。反正我明天没啥事。”安小东巴不得替她。
“那太好了。”同事没再客气。本来额外加班就没工资。
安小东却觉得幸运，她有机会进一步跟麻瓜影视接触了。
第二天早上7点，安小东到店准备。
9点，一部分饮料做好，安小东借了个推车装好，准备往麻瓜影视公司楼上送。
到闸机刷卡处，她给负责对接的实习生打电话。
实习生提着一大堆东西从楼外匆匆赶到。
“我帮你一起送上去吧。”安小东主动开口。
“那太感谢了。”
从实习生那里，安小东打听到，麻瓜影视下午要去酒店举行周年庆。
11点多，几辆小巴车开过来停到公司门口。
安小东从司机那里成功要到了酒店地址。
酒店位于城市郊区的一个温泉山庄内，私密性足够。
今天到场的有一些麻瓜影视旗下的艺人，想要混进去，没有邀请函很难。
下午2点多，陆续有人到场。
安小东借口身份证丢了，要去警察局，从咖啡店开溜到周年庆现场。
她脖子上挂着一台单反摄影机，和摄影师工牌。
工牌是她刚才花了一笔大价钱，从一个摄影师手里买下来的。
有了这张牌，今日她可以自由进出。
*
“摄影师，来帮我们拍个合照。”
会场内，有人招呼安小东过去。她一边拍照，一边密切观察着西周。
今夜，杨樊是她的“主要狙击目标”。
一整个下午，杨樊都没有现身。
到晚宴开始，晚上7点，杨樊才穿一身看起来很高级的墨绿色西装姗姗来迟。
不过他身边一首都有人，安小东找不到机会上去说话。
晚会正式开始，台上按流程给工作人员颁发奖项。
杨樊的位置在舞台前排，安小东借着拍照的机会，站到离杨樊不远的地方。
晚会进行到一半，杨樊上台给员工颁奖，致完词下台。
一旁的助理过来，跟杨樊耳语说了什么。
杨樊点点头，跟场内另外几个年纪稍大的人打了招呼后离去。
安小东赶紧跟过去。
走廊里，助理提着包跟在后面，“杨总，车子在门口了。”
杨樊又要赶往下一个地点。
长长的走廊没有多余的人，安小东追上去。
“杨总。”
杨樊回头看了一眼，脚步并没有停下。
“杨总您好，我是安小东，之前给您送过我的剧本。可以给我两分钟介绍下我的剧本吗？”安小东加快语速，试图赶上杨樊的脚步。
杨樊上下打量一番，“你是那个卖充电宝的。怎么，今天改行当摄影师了？”
“杨总您误会了，我是借您充电宝的。然后我是卖咖啡的。不，其实我是个编剧。”安小东语言有点混乱。
“你的剧本我看了，丢都丢了。”杨樊面无表情。
安小东愣了几秒，随即追上去，“杨总，我知道您可能对我有成见。但这个剧本真的很不错......”
“欸，我可对你没成见，别乱扣帽子。”杨樊说着，拿出手机看时间。
“给我两分钟就好。我的剧本讲了一个中年小摊贩，意外获得一笔巨额遗产......”安小东尽可能快地描述。
“停，停。今天谁把你放进来的？”杨樊有点不耐烦。
“杨总。我今天是做摄影师兼职。”安小东立马解释。
“没问你。”杨樊转眼瞪着助理。助理赶忙补充解释。
走到门口，车子还没来。
安小东见还有时间，立马走上前，“杨总，这个剧本是专门为章大腾老师量身定制的。”
“谁让你定制的？”杨樊听不得这话，“那谁，不是说车在门口？”
“刚刚还在的，我马上给司机打电话。”助手慌忙按手机。
“杨总，您要是觉得剧本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以告诉我。”
“你...”杨樊用手指着安小东，“嘘...安静。”
安小东见状，只好暂时住嘴。
“老大，司机说您10分钟前给他打过电话，说让他去送郑总。”
“啊.......对。是我安排的，我忘了。”杨樊拿出手机看时间，“然后呢？”
“要不今天开我的车去吧？”助理等着杨樊的指示。
杨樊还在发信息，抬头道，“还等什么？快去啊！”
又是一个电话响，杨樊接起，“说。”
他看了一眼杵在一旁的安小东，安小东立马识趣地往边上挪了几步。
助理把车开过来，杨樊走到车门前，安小东抢先一步，帮他拉开车门。
杨樊顿了下，又看了一眼安小东，心想这小女子，脸皮倒是挺厚。
随后杨樊闻到一股酒味儿，他往驾驶位闻了闻，对助理大声说道，“你刚刚是不是喝酒了？”
助理小声回答，“老大，没事，我就喝了一杯啤酒。”
“赶紧给我下来。什么一杯，一口都不行。”
杨樊往周围看了一圈，西下无人。
只好转过身对安小东说道，“你会不会开车？”安小东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全程能不能闭上嘴？”
安小东又点头，随后上车，系好安全带，挂档，踩油门。
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车子驶出庄园外的下坡路。
两旁的风景往后退。
安小东这才想起，现在是2014年......
她......还没有驾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