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景阳宫回来,沈清瓷立刻召来心腹女官素心。这是她从冷宫带出来的老人,心思缜密,早己被她培养成情报网的核心。
“去查京郊那处庄子,”沈清瓷指尖点在舆图上,“瑞王的私兵就藏在那,我要知道具体人数、兵器配备,还有负责操练的头领是谁。”
素心领命而去,心声里满是坚定:【定不辜负娘娘所托。】
沈清瓷望着窗外,眸光深邃。瑞王的私兵是颗定时炸弹,必须尽早拔除。但她不能亲自出手,得借萧执的刀。
三日后,素心带回密报:“瑞王私兵约三百人,多是亡命之徒,由前禁军统领赵猛负责,此人曾因通敌被贬,不知怎被瑞王收拢。”
沈清瓷着密报,忽然笑了。赵猛通敌?这倒是个好由头。
她提笔写了封奏折,只字不提私兵,只说“查到前禁军统领赵猛隐于京郊,恐与北狄余孽有勾结”,让素心设法送到萧执的案头。
果然,当晚御书房就传来萧执震怒的心声:【赵猛?这叛徒竟敢藏在京郊!瑞王竟敢包庇他?!】
紧接着,便是禁军调动的声响,从宫墙方向传来,整齐而急促。
沈清瓷站在窗前,听着远处隐约的厮杀声——那是禁军突袭庄子时的动静。瑞王的私兵虽凶悍,却架不住禁军精锐,很快便溃不成军。
赵猛被擒时的怒吼声穿透夜色:“瑞王害我!”
而瑞王府的方向,传来萧启气急败坏的心声:【怎么会被发现?是谁走漏了风声?!】
沈清瓷端起茶杯,温热的茶水熨帖着指尖。这一步,稳了。
次日早朝,禁军统领上奏“查获通敌叛将赵猛,其窝点藏有瑞王府令牌”。满朝哗然,御史们立刻群起而攻之,弹劾瑞王“私藏叛将,意图不轨”。
瑞王脸色铁青,连连辩解:“是诬陷!这是沈清瓷的阴谋!”
他的心声里满是绝望:【完了……私兵被查,赵猛被抓,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萧执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心声里却藏着快意:【早就想收拾你了,总算有了借口。】
“瑞王私藏叛将,证据确凿,”萧执冷冷道,“即日起削去王爵,圈禁府中,不得外出!”
旨意一下,瑞王瘫倒在地。周廷儒站在一旁,脸色发白,心声里满是惊惧:【连瑞王都倒了……下一个会不会是我?】
沈清瓷垂眸而立,看似平静,指尖却微微收紧。瑞王倒了,周相就成了孤家寡人,接下来,该轮到他了。
退朝后,萧执在御花园召见沈清瓷,屏退左右后,忽然问:“赵猛的事,是你查到的?”
他的眼神锐利,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
沈清瓷坦然承认:“是,臣妾只是不想让叛将祸乱京城。”
萧执盯着她,忽然笑了:“你倒是坦诚。”他的心声里有欣赏,也有警惕,“你帮朕除了瑞王,想要什么赏赐?”
“臣妾什么都不要,”沈清瓷抬头,目光清澈,“只求陛下查清沈家旧案,还先父一个清白。”
萧执的笑容淡了些,沉默片刻:“沈家旧案牵扯甚广,容朕再想想。”
他的心声里掠过一丝复杂:【沈家旧案……牵扯先帝,若是翻案,怕是会动摇国本……】
沈清瓷不再追问,只是屈膝行礼:“臣妾告退。”
她知道,萧执在犹豫。但她有的是耐心,一步步来,总能等到翻案的那天。
回到凤仪宫,却见顾清让在等候,脸色凝重:“沈贵妃,周相动了杀心,他买通了太医院的人,想在您的药里动手脚。”
他的心声里满是焦急:【我刚查到,那药是太后赏赐的‘补药’,明日就会送来……】
沈清瓷心头一凛。周相狗急跳墙了?还有太后,竟也掺和其中?
“我知道了,”她镇定道,“多谢李太医提醒。”
顾清让还想说什么,却被她打断:“你先回去吧,免得引人注意。”
顾清让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心声里满是担忧:【她一人如何应对……】
沈清瓷看着他的背影,眸光渐冷。周相,太后,你们一个个来,我接着就是。
次日,太后果然派人送来“补药”,说是“看沈贵妃近日操劳,特意让人熬的”。送药的太监低着头,心声里却藏着紧张:【这药里加了料……但愿别被发现……】
沈清瓷接过药碗,微微一笑:“替我谢太后。”
她端着药碗,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忽然将药汁倒进了花坛里。
泥土里的蚯蚓被呛得乱爬,心声里满是“好难闻”的抱怨。
沈清瓷拍了拍手,对秋月道:“去告诉太后,药臣妾喝了,多谢她老人家挂心。”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周相和太后绝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手段,只会更狠。
但她不怕。
她的指尖拂过腰间的山河佩,冰凉的玉佩贴着掌心,仿佛能给她力量。
这盘棋,她要下到最后,不仅要赢,还要赢得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