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府的书房里,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
瑞王萧启将那封弹劾的奏折撕得粉碎,怒喝:“废物!连个女人都扳不倒!”
站在下方的王显瑟瑟发抖,额头抵着地面:“王爷息怒,是属下无能……”
他的心声里满是恐惧:【早知道沈清瓷这么厉害,我就不该掺和这浑水……】
萧启猛地一脚踹在他身上:“现在知道怕了?当初周相找你时,你怎么那么积极?”
他的心声里满是戾气:【沈清瓷留不得!再让她蹦跶下去,我们的大事就全完了!】
这时,管家匆匆进来,低声道:“王爷,周相来了。”
萧启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下衣襟:“让他进来。”
周廷儒走进书房,脸上带着惯有的笑容,眼底却没丝毫暖意:“王爷,沈清瓷这步棋,我们失算了。”
“周相有何高见?”萧启落座,语气不善。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周廷儒呷了口茶,“她不是想查沈家旧案吗?我们就给她些‘线索’,引她去查,只要让她查到先帝头上,萧执就算再宠她,也容不下她。”
他的心声里藏着阴狠:【沈家旧案本就牵扯先帝,只要把水搅浑,沈清瓷必死无疑……】
萧启眼中闪过精光:“好主意!就这么办!”
两人相视一笑,眼底却都是算计。
沈清瓷对此一无所知,但她始终保持着警惕。升任贵妃后,她接触朝政的机会越来越多,也听到了更多隐秘的心声。
她知道了周相在江南私设盐场,敛财无数;知道了瑞王偷偷训练私兵,藏在京郊的庄子里;甚至知道了太后与几位宗室暗中联络,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这日,她正在凤仪宫看账册,秋月匆匆进来,手里拿着个信封:“娘娘,刚才有人塞了这个在门缝里,说是关于沈太傅旧案的线索。”
沈清瓷接过信封,拆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先帝遗诏,藏于景阳宫偏殿”。
她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耳边却立刻响起周相的心声,从内阁方向传来,带着一丝得意:【鱼儿上钩了……景阳宫有太后的人,只要她敢去,定能让她有去无回……】
沈清瓷捏紧了纸条,眸光渐冷。
果然是陷阱。
“把这纸条烧了。”她淡淡道。
“啊?”秋月一愣,“这不是……”
“是陷阱。”沈清瓷打断她,“去备车,我要去景阳宫给太后请安。”
秋月大惊:“娘娘,您明知是陷阱,还去?”
“去,为什么不去?”沈清瓷笑了,“他们想让我去偏殿,我偏要去正殿,在太后面前‘不小心’提起先帝遗诏,看看谁先慌。”
景阳宫的太后,是先帝的贵妃,一首对萧执这个“继子”心存不满,与瑞王关系亲近。她的心声,沈清瓷早有耳闻——满是对权力的渴望和对萧执的怨恨。
到了景阳宫,太后正歪在榻上听戏,见她进来,眼皮都没抬:“稀客啊,沈贵妃怎么有空来看哀家?”
她的心声里满是鄙夷:【不过是个靠男人上位的狐媚子……】
“臣妾听说太后近日胃口不好,特意炖了些燕窝来。”沈清瓷笑着落座,状似无意地提起,“对了,臣妾昨日听宫人说,景阳宫偏殿藏着先帝遗诏,不知是真是假?”
太后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抖,茶水溅了出来。她的心声里满是慌乱:【她怎么知道?周相和瑞王不是说只是引她去偏殿吗?】
“胡说八道什么!”太后厉声道,“先帝遗诏早就入了太庙,哪会在景阳宫?定是些刁奴乱嚼舌根!”
“哦,是臣妾失言了。”沈清瓷低下头,掩去眸中的笑意,“许是有人故意传谣,想挑拨臣妾与太后的关系呢。”
太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挥手道:“哀家累了,你回去吧。”
沈清瓷起身告退,刚走出景阳宫,就听见太后的心声在身后炸开:【快!去告诉瑞王,沈清瓷知道了!让他赶紧想办法!】
她嘴角勾起一抹淡弧。
鱼儿不仅上钩了,还自己跳了出来。
接下来,该轮到她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