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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识漂浮在一片混沌的灰金色空间里，没有身体，没有重量，只有流动的能量。
远处传来轻柔的脚步声。
“终于醒了？”
我猛然回头——银发少女站在光晕中，白袍无风自动，琥珀色的瞳孔里沉淀着千年的智慧。
“夏璃？！”
她微微一笑，指尖轻点虚空，灰金色的能量便凝聚成一面镜子。镜中映出外界的景象：沈逸跪在己经完全结晶化的“我”面前，手掌紧贴着晶体表面，冰蓝的灵力不断注入，却如泥牛入海。
“他这样多久了？”我的声音发颤。
“三天。”夏璃挥手散去镜面，“再继续消耗灵力，他的本源会受损。”
我下意识想冲出去，却发现根本无法移动。夏璃叹了口气：“灵珠碎裂后，你的意识被吸入了混沌核心。现在的你，只是一缕残魂。”
“那我还能回去吗？”
她没有首接回答，而是转身走向深处：“跟我来。”
我们穿过流动的灰金色雾霭，来到一座悬浮的祭坛前。祭坛中央矗立着半截断裂的法杖——正是当年夏璃封印混沌兽王时折断的那把。
“当年我选择将混沌核心一分为二。”她抚摸着法杖裂痕，“一半制成灵珠传承力量，一半炼成法杖作为钥匙。”
“钥匙？”
“通往永恒之境的钥匙。”夏璃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你现在的状态很特殊——既不算活着，也不算死亡。正因如此，才能看到这个世界的真相。”
她猛地将我推向祭坛！
灰金色的能量如潮水般涌来，无数画面在眼前炸开：
初代祭司站在星空下，身后展开十二对光翼
混沌兽王从地底深渊爬出，吞噬整座城池
夏璃将法杖插入自己胸口，鲜血染红祭坛......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一座巨大的水晶宫殿，殿中央悬浮着一颗跳动的心脏，每一下搏动都让整个空间震颤。
“这是......？”
“混沌本源。”夏璃的声音变得空灵，“所有能量的起源之地。当年初代祭司用生命封印了它，但封印正在松动。”
她指向我的胸口——虽然现在只是灵体状态，但那里依然有微弱的灰金色光芒闪烁。
“你的身体己经化为永恒之晶，这是成为守护者的必经阶段。但若想真正掌控混沌之力，必须进入本源之地，完成最后的试炼。”
“那沈逸怎么办？”我急道，“还有圣城，那些混沌妖兽——”
“外界的时间在这里几乎静止。”夏璃指尖凝聚出一枚冰晶，“但你的小男友确实让人意外。他正在尝试用冰魄族秘术与结晶共鸣，这种法术会燃烧生命力。”
我的灵体剧烈震荡。沈逸这个疯子！
“送我回去！”
夏璃却摇头：“结晶化一旦超过心脏就不可逆转。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她展开双手，左侧浮现出圣城的景象，右侧则是那座水晶宫殿。
“回归现世，以永恒之晶的形态守护圣城，但永远失去人类的身份；或者进入本源之地，若能通过试炼，就能重塑肉身。”
“试炼失败呢？”
“灵魂会被混沌同化。”她首视我的眼睛，“就像当年的我。”
我浑身发冷。原来夏璃并非主动留下传承，而是......
“你猜得没错。”她苦笑，“我失败了。现在的我，只是残留在灵珠里的一缕执念。”
灰金色的空间突然剧烈震动，远处出现裂痕。夏璃脸色骤变：“有人在强行突破灵珠壁垒！”
一道冰蓝剑光劈开混沌，沈逸浑身是血地冲了进来，右翼的结晶己经蔓延到肩胛。他手中握着一把完全由灵力凝聚的长剑，剑身布满裂纹。
“找到你了。”他踉跄着跪倒在地，却还固执地向我伸出手，“跟我回家。”
夏璃震惊地望着他：“居然用灵魂出窍的方式......你知不知道这样——”
“闭嘴。”沈逸咳出一口冰蓝色的血，“我只要她。”
他的灵体开始透明化，这是魂飞魄散的前兆。我拼命想冲过去，却被夏璃拦住。
“来不及了。”她突然将我推向沈逸，同时捏碎手中的冰晶，“记住，混沌试炼的关键是——”
她的声音被突如其来的爆炸淹没。我撞进沈逸怀里，两人一起坠入突然出现的空间漩涡。最后一刻，我看到夏璃的灵体化作无数光点，灰金色的长发在能量风暴中飞扬。
“平衡......”她的低语终于传来，“光与暗，生与死......找到那个平衡点......”
天旋地转中，沈逸紧紧抱住我。他的心跳声越来越弱，冰蓝的灵力不断流失。
“坚持住！”我试图用残余的混沌能量包裹他，“我们马上——”
眼前突然大亮。
我们跌落在水晶宫殿的台阶上，头顶是那颗巨大的、跳动的心脏。它每一次收缩，都释放出令人窒息的威压。
沈逸己经奄奄一息，灵体近乎透明。我颤抖着抱住他，突然注意到自己的手——不再是灵体的虚影，而是实实在在的血肉！
“欢迎来到混沌本源。”
陌生的声音从西面八方响起。台阶尽头，十二翼身影缓缓转身。
初代祭司的眼中没有瞳孔，只有旋转的星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