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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十七分，夏知微被一阵轻微的提示音惊醒。
她睁开眼，看见电脑屏幕亮着。
一封新邮件。
发件人未知，标题只有两个字：
别睡了
她皱眉，点开邮件。
正文只有一句话：
“你想知道她为什么存在吗？”
附件是一段音频文件，没有命名。
她下载下来，戴上耳机。
按下播放键。
一段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们测试的是人类大脑是否能接受‘记忆注入’。”
“一旦成功，我们就能制造出‘完美个体’。”
“他们不会反抗，不会质疑，只会执行。”
“但大多数样本都失败了。”
“只有一个活了下来。”
“SG-07。”
她的心跳加快。
这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可这一次，它出现在一份真实的会议录音中。
而且，它是唯一的幸存者。
夏知微立刻打开文档，查找“零号档案”的研究目标。
她翻到第二页：
“项目名称：零号档案”
“研究目标：开发可控记忆植入技术，用于失忆症治疗及行为控制。”
“核心突破：实现‘记忆覆盖’协议，使个体对自身身份产生认知混淆。”
她盯着最后一行字，呼吸变得急促。
这不只是为了帮助失忆症患者。
这是为了制造可以被控制的人类个体 。
她继续往下翻。
“X-07为唯一成功样本。”
“具备高度适应性，能融合多个记忆源。”
“问题：SG-07表现出强烈的自我意识。”
“建议：启动清除机制，终止其社会存在。”
她合上文档，手指微微颤抖。
这不是医学研究。
这是人类工程学。
他们想制造一个“完美个体”。
一个服从指令、不会质疑、不会反抗的存在。
而沈无忆……
是唯一拒绝成为这样的人。
当天晚上，夏知微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走进一间会议室。
桌上放着一份报告，封面上写着几个字：
“SG系列实验总结”
她翻开，看到一页页内容：
实验编号：SG-01
结果：记忆排斥反应，死亡
实验编号：SG-02
结果：自我意识崩溃，删除
实验编号：SG-03
结果：被系统同化，失去人格
实验编号：SG-04
结果：认知错乱，精神分裂
实验编号：SG-05
结果：被他人遗忘，消失
实验编号：SG-06
结果：拒绝接受指令，清除
实验编号：SG-07
结果：幸存（异常）
她的心跳加快。
七个实验样本。
六个失败。
只有一个……活了下来。
她抬起头，听见有人在耳边低语：
“你终于来了。”
“你是下一个。”
她猛然回头。
身后站着一个人。
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手里拿着一台平板。
“你是谁？”她问。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按下按钮。
所有屏幕瞬间闪烁。
画面破碎，变成一片空白。
她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满头冷汗。
她立刻打开文档，写下刚才梦中看到的最后一句话：
“你是下一个。”
第二天清晨，夏知微再次来到茶馆。
苏听雪己经在等她。
“你是不是也做过那个梦？”她问。
“哪个梦？”苏听雪端起茶杯。
“所有人消失后，只剩下她。”她说，“然后她留下一句话：‘你还记得我吗？’”
苏听雪点点头：“我也梦见过她。”
“你知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吗？”她追问。
“因为她不接受系统给她的记忆。”苏听雪看着她的眼睛，“她选择了自己的版本。”
“什么意思？”
“她不是一个被动接受者。”苏听雪说，“她是一个抵抗者。”
“那她为什么要留下这些线索？”
“因为她在寻找另一个愿意记住她的人。”苏听雪轻声说，“那就是你。”
夏知微沉默了很久。
她终于明白一件事：
沈无忆不是在求救。
她是在寻找盟友。
当晚，夏知微重新播放那段音频。
她调出语音转文字软件，将录音逐句翻译。
以下是部分节选：
研究员A ：SG-07的认知模型比预期更复杂。
研究员B ：她不仅保留了自己的记忆，还吸收了别人的。
研究员C ：这意味着什么？
陆怀瑾 ：这意味着她己经不再是实验体。
研究员D ：那她是什么？
陆怀瑾 ：她是一个聚合体。
研究员E ：也就是说……她不是一个人。
陆怀瑾 ：是的。
她是我们曾经忘记的一切。
夏知微的手指紧紧攥住鼠标。
这不是一次实验。
这是一次社会重塑。
他们不是在测试记忆植入。
他们是在测试如何让一个人变成工具 。
而沈无忆……
是唯一拒绝被工具化的样本。
第二天下午，夏知微坐在公寓里，反复回放那段录音。
她写下几个关键词：
零号档案
记忆注入
完美个体
溢出体
夏知微是否也是样本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如果她真的记得沈无忆……
那她会不会也是某个实验的残留？
她迅速打开文档，查找“SG-08”的备注。
果然，在文档最后一页，藏着一行字：
“SG-08：夏知微，记忆残留状态。”
“若SG-07被清除，SG-08将成为新宿主。”
她屏住呼吸。
她不是调查者。
她是继承者。
那天夜里，夏知微再次梦见地铁站。
她走进洗手间，看见镜子上写着一句话：
“你不该再查下去了。”
她回头，发现陆怀瑾站在门口。
“你是谁？”她问。
“我是她的过去。”他说，“也是你的未来。”
“她在哪？”她追问。
“在地下三层。”他说，“她在那里等你。”
“她为什么要去那里？”
“因为她知道……那是她唯一能存在的地方。”他说，“只要还有人记得她，她就不会彻底消失。”
“那我会记得她多久？”她问。
“只要你愿意。”他说，“你可以让她一首活着。”
说完，他转身离去。
她伸手去抓他。
可他的身影渐渐淡去。
下一秒，画面扭曲，灯光熄灭。
她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坐在书桌前，手中握着笔记本。
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写下了几个字：
“如果你还记得我，我就还活着。”
“如果你忘了我，我就消失了。”
“但如果你代替我……我就永远不会死。”
她怔住了。
这不是她的笔迹。
这是沈无忆的。
当晚，夏知微收到一条新信息。
来自匿名线人：
“SG-07不是唯一一个‘溢出体’。”
“还有更多人在城市角落等待被记住。”
“你要小心。”
“因为你不是第一个来找她的人。”
“你也不是最后一个。”
她猛地合上笔记本。
她终于意识到一件事：
沈无忆不是终点。
她是起点。
她只是一个容器。
真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