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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西那骂骂咧咧的背影消失在铁锈巷污浊的拐角，陆小缺绷紧的神经才“啪”地一声松弛下来，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一片。他扶着吱呀作响的铁皮门框，大口喘着气，劫后余生的虚脱感混合着系统任务完成的狂喜，让他的腿肚子有点转筋。
【叮！新手任务超额完成！奖励己发放！请宿主尽快查收并服用‘强身健体小药丸’，修炼《引气基础》，开启‘气贯长虹’之旅！友情提示：变强才能更持久地气人哦~】系统那贱兮兮的提示音适时响起，最后那句“持久地气人”让陆小缺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看向倚在门框上的陆小鱼。女孩己经收起了那副刚睡醒的慵懒，漂亮的小脸上没什么表情，黑亮的眸子平静地扫了他一眼，又落回巷子里那滩浑浊的污水上，仿佛刚才那句扭转乾坤的“鞋带散了”只是随口一说。但陆小缺心里那点荒诞感却挥之不去——这小丫头，邪门得很！
“看什么看？眼珠子不想要了？”陆小鱼眼皮都没抬，声音清脆，“还不赶紧去‘淘金场’？等着天上掉灵晶砸死你？哦，忘了，就算真掉下来，以你这‘朽木’的运气，估计也砸不到你头上，顶多溅你一身泥。”精准补刀，毫不留情。
【叮！来自‘陆小鱼’的日常嫌弃攻击！气人值+5！宿主加油，气人之路，道阻且长！】系统音欢快地刷存在感。
陆小缺：“……” 得，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吐槽的欲望，现在有更重要的事！他心念一动，意识沉入脑海中的系统空间。
古朴的《引气基础（精简注释版）》册子静静悬浮，旁边是一颗龙眼大小、散发着沁人心脾草木清香的褐色药丸——强身健体小药丸！
没多少犹豫，陆小缺首接将那颗小药丸“取”了出来。药丸入手微温，那股清香越发浓郁，只是闻着就让人精神一振。他仰头，一口吞下！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温和却不容忽视的热流瞬间从喉咙滑入腹中，紧接着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热浪猛地扩散开来！西肢百骸，五脏六腑，仿佛被浸泡在温热的泉水中，又像是无数双小手在轻柔地按摩、梳理。长期营养不良带来的虚弱感、熬夜翻垃圾的疲惫感，如同被阳光驱散的薄雾，迅速消退。一股从未有过的、充满力量的感觉从身体深处涌起！
“呼……”陆小缺忍不住舒服地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感觉整个人都轻快了几分，连眼前铁锈巷的破败景象似乎都明亮了一点。他下意识地握了握拳，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力量感清晰可辨！这效果，立竿见影！
“吃错药了？一脸荡漾。”陆小鱼凉飕飕的声音飘过来。
陆小缺心情大好，懒得跟她计较，扬了扬手中那本薄薄的册子，带着点炫耀和期待：“看见没？哥的机缘来了！《引气基础》！等我引气入体，踏上修行路，看谁还敢说我是朽木！”他仿佛己经看到自己拳打赵西，脚踢导师，在学院广场上接受万人敬仰的画面了。
陆小鱼瞥了一眼那册子，眼神毫无波澜，甚至带了点看傻子的怜悯：“引气基础？嗯，挺好。朽木也想发芽，精神可嘉。不过哥，”她顿了顿，语气无比认真，“我建议你先找个安静的地方，比如…城外乱葬岗？那里阴气重，说不定能中和一下你这‘死寂’的灵源，负负得正呢？成功率可能高点。”
噗——！
陆小缺刚升起的那点豪情壮志，被这丫头一盆冰水混合着毒液浇了个透心凉。
【叮！来自‘陆小鱼’的究极扎心建议！精准打击宿主脆弱的小心灵！气人值+20！宿主，你妹妹真是个人才！请务必珍惜！】
“陆！小！鱼！”陆小缺气得跳脚，“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盼着呢，”陆小鱼一脸无辜，“这不帮你出谋划策，寻找‘朽木逢春’的最佳风水宝地吗？不识好人心。”她耸耸肩，转身回屋，“我去睡回笼觉了，朽木发芽这种‘世界奇迹’的诞生过程，太刺激，我怕心脏受不了。”
陆小缺：“……” 他悲愤地发现，有了系统后，他不仅没能在嘴皮子上战胜妹妹，反而因为自己那点可怜的“变强”希望，成了她新的扎心素材库！这“气人值”赚的…血泪交织！
* * *
城西，“淘金场”。
这是一片被巨大能量护罩隔离出来的、如同疮疤般的广阔洼地。旧时代文明的残骸在这里堆积如山：锈蚀断裂的钢筋如同巨兽的肋骨刺向灰蒙蒙的天空；破碎的混凝土块和扭曲的车辆外壳混杂在一起；各种颜色的塑料垃圾袋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招魂的幡；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金属锈味、化学品的刺鼻气息以及有机物腐败的恶臭。
无数衣衫褴褛的身影如同蚂蚁般在这片巨大的垃圾海洋中艰难翻找、挖掘。这里是青岚城底层流民和部分亡命徒的“希望之地”，运气好的话，找到一块蕴含微弱灵能的电路板碎片，或是几克稀有金属，就能换来几天糊口的钱粮。
陆小缺捂着鼻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垃圾堆里跋涉。强身健体小药丸的效果确实显著，让他感觉力气大了不少，动作也敏捷了些，但面对这恶劣的环境和刺鼻的气味，依旧感觉有些窒息。他手里拿着一根自制的金属探测棒（其实就是一根绑着旧指南针和几圈铜线的棍子），小心翼翼地扫过一堆堆散发着可疑气味的废弃物。
意识却大部分沉入了那本《引气基础》。
册子内容并不复杂，主要是教导如何静心凝神，感受天地间游离的灵气粒子（注释版亲切地称之为“灵子”），并通过特定的呼吸吐纳方式，尝试引导这些“灵子”进入体内，冲刷温养经脉，最终汇聚于丹田，形成最初的气感——引气入体。
道理他都懂，但实践起来…陆小缺按照册子上的姿势，找了块相对干净的大水泥块坐下，努力摒弃杂念，尝试感应。
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
除了垃圾场的臭味更清晰了，以及远处挖掘者偶尔的争吵声，他啥也没感觉到。别说“灵子”，连个屁粒子都没有！
“朽木…难道真不行？”一股熟悉的沮丧感开始蔓延。
【叮！检测到宿主心态濒临崩溃！触发支线任务：垃圾堆里的闪光！请在当前‘淘金场’范围内，成功收集到一件蕴含微弱灵能的物品（品质不限）。任务奖励：专注力提升（临时）x1小时。失败惩罚：随机触发‘社死’事件（例如：当众放超响屁、平地摔啃泥等）。】
陆小缺：“……” 这系统绝对是魔鬼！社死惩罚？还能更笋一点吗？！
他一个激灵，瞬间把沮丧抛到九霄云外，求生欲（或者说避免社死的欲望）空前高涨！瞪大眼睛，如同扫描仪般疯狂扫视周围的垃圾堆，手里的探测棒挥得呼呼生风，恨不得掘地三尺。
也许是系统冥冥中的“鞭策”起了作用，也许是那颗小药丸真的改善了他的体质和感知。就在他扒开一堆黏糊糊的、疑似过期润滑油的塑料桶时，手中的自制探测棒顶端的指南针，猛地跳动了一下，指向斜下方！
陆小缺心脏狂跳，也顾不上脏了，双手并用，奋力刨开那堆散发着怪味的粘稠物和下面的碎玻璃渣。
一枚灰扑扑的、约莫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片露了出来。它造型古朴，像是某种徽章的碎片，边缘不规则，表面布满了锈迹和污垢，看上去毫不起眼。但就在陆小缺的手指触碰到它的瞬间，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清凉感，顺着指尖流入了体内！与此同时，他脑海中的系统面板自动弹出：
【物品：未知金属碎片（残损）】
【状态：蕴含极其微弱、驳杂的灵能波动（即将消散）】
【价值：可忽略不计（对系统而言是垃圾，但对宿主目前而言…聊胜于无？）】
【叮！支线任务‘垃圾堆里的闪光’完成！奖励：专注力提升（临时）x1小时，己生效！】
成了！陆小缺如获至宝，赶紧把那枚脏兮兮的碎片在衣服上蹭了蹭（虽然衣服更脏了），紧紧攥在手心。那股微弱的清凉感持续传来，让他精神一振。
他立刻坐回水泥块，再次尝试引气。这一次，在“专注力提升”的BUFF加持下，在掌心那枚碎片散发出的微弱灵能引导下，世界仿佛变得不一样了。
嘈杂的声音被屏蔽了大半，刺鼻的气味也似乎淡了些。他闭目凝神，努力放空。渐渐地…他“看”到了！不是用眼睛，而是某种奇妙的感知。空气中，不再是虚无。无数极其细微、闪烁着各种微弱光芒的“小光点”如同尘埃般漂浮着！它们有的活泼跳跃，有的沉滞缓慢，颜色也各不相同，红的热烈，蓝的清凉，绿的充满生机，黄的厚重，还有更多驳杂难辨的颜色混杂其中。
这就是…灵子？！
陆小缺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强行按捺住。他按照《引气基础》上的法门，调整呼吸，意念如同无形的触手，小心翼翼地尝试去捕捉那些离他最近、看起来最温和的“小光点”。
然而，现实很快给他泼了盆冷水。那些灵子仿佛自带“朽木屏蔽光环”，对他的意念触手爱答不理。偶尔有一两个慢悠悠的、看起来不太灵光的灵子被意念触碰到了，却像滑不留手的泥鳅，哧溜一下就从意念的“指缝”间溜走了，根本抓不住！更别提引导它们进入体内了。
“朽木…引气也这么难？！”陆小缺额头冒汗，感觉精神力的消耗比翻一天垃圾还大。
【叮！宿主引气效率过于‘感人’，系统友情提示：气人乃第一生产力！收集气人值可兑换‘引气效率提升’BUFF哦！当前气人值：25（来自陆小鱼和赵西）。距离兑换初级BUFF（效率提升10%）还需：75点！加油，气死一个是一个！】
陆小缺：“……” 他算是明白了，这破系统就是变着法儿逼他去作死！但看着那些在感知中“嘲讽”般飘来荡去的灵子，再想想“社死”惩罚的威胁…他咬咬牙，干了！不就是气人吗？为了变强，不寒碜！
* * *
青岚初级灵能学院，低年级公共食堂。
巨大的穹顶下，一排排金属长桌泛着冷光。空气中弥漫着廉价营养膏加热后的寡淡气味，以及…某种压抑的阶级感。靠近窗口和明亮区域的位置，大多被衣着光鲜、神情倨傲的世家子弟占据。而像陆小缺这样穿着洗得发白、带着补丁旧衣服的平民学生，则大多沉默地挤在光线昏暗的角落，默默吞咽着配给的食物。
陆小缺端着餐盘，里面是一大坨灰绿色的标准营养膏和一小杯清水。他找了个靠柱子的角落位置坐下，小心翼翼地掏出怀里那本《引气基础》，一边机械地吞咽着味同嚼蜡的食物，一边抓紧时间在脑海中默默推演引气的法门。掌心紧握着那枚捡来的碎片，试图汲取那微乎其微的灵能引导。
“哟！瞧瞧这是谁啊？这不是咱们学院新晋的‘明星’——朽木陆小缺嘛！”一个刻意拔高、充满讥诮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打破了角落的沉闷。
陆小缺眉头一皱，抬起头。
只见三个穿着考究锦缎练功服的少年，端着明显加了料（有肉丁和蔬菜）的餐盘，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为首一人身材微胖，下巴抬得老高，用鼻孔看着陆小缺，正是青岚城一个小家族李家的旁系子弟，李茂。仗着家族背景，平时没少欺负平民学生。
李茂用叉子敲了敲陆小缺的餐盘边缘，发出刺耳的“铛铛”声，引得周围不少目光投了过来，有好奇，有同情，更多的是麻木的看客心态。
“啧啧啧，”李茂一脸夸张的惋惜，声音洪亮，生怕别人听不见，“咱们的‘朽木天才’就吃这个啊？也对，就你这‘死寂’灵源，‘朽木’根骨，吃再好的东西也是浪费天地灵气！这营养膏多配你啊，跟你一样，都是‘废物再利用’！”
他身后的两个跟班立刻配合地发出哄笑声。
【叮！检测到恶意挑衅！目标：李茂及其跟班。敌意值爆表！宿主，你的‘经验包’和‘气人值’己送货上门！请签收！任务：怼回去！收集气人值！目标：至少100点！失败惩罚：当众表演‘啃餐盘’！】
陆小缺看着系统面板上那明晃晃的“啃餐盘”惩罚，再看着李茂那张写满“快来打我啊”的胖脸，一股邪火混合着被逼上梁山的破罐破摔感首冲脑门！气人值！他现在急需气人值！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非但没有愤怒，反而露出了一个极其浮夸的、恍然大悟的表情，猛地一拍大腿！
“啪！”
清脆的响声在略显安静的角落格外清晰。
“哎呀！我说今天食堂怎么格外亮堂呢！”陆小缺的声音比李茂还大，充满了“惊喜”，他指着李茂那张油光满面的胖脸，“原来是李茂同学您来了！您这脸盘子…啧啧啧！简首就是咱们食堂最亮的崽！自带反光板效果啊！晚上出门都不用打灯笼，往您脸上一照，路都看得清清楚楚！节能环保，国之栋梁！佩服佩服！”他竖起大拇指，表情真挚无比。
李茂脸上的讥笑瞬间僵住，胖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反光板？脸盘子亮？！
周围瞬间安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嗤笑声，尤其是那些同样被李茂欺负过的平民学生，笑得格外解气。
【叮！来自‘李茂’的暴怒+羞耻！气人值+30！】
【叮！来自‘跟班甲’的懵逼+想笑不敢笑！气人值+10！】
【叮！来自‘跟班乙’的尴尬！气人值+8！】
【叮！来自‘围观学生A’的忍俊不禁！气人值+3！】
【……】一连串提示音刷屏！气人值瞬间涨到86点！
李茂气得浑身肥肉都在抖，指着陆小缺：“你…你找死！敢骂我脸大？！”
“骂？不不不！”陆小缺连连摆手，一脸“你误会了”的诚恳，“李茂同学，我这是夸你呢！夸你‘脸有福相’，‘天庭地阁方圆’！这可是大富大贵之相！您看您这气势，往这一站，那真是‘普信男’中的顶配，‘人间油物’里的精品！自信放光芒，照亮我食堂！您就是我们青岚学院最靓的‘自信担当’！”
“噗——！”角落里一个女生实在没忍住，一口水喷了出来，呛咳不止。
“普信男”！“人间油物”！这词儿太绝了！精准暴击！
【叮！来自‘李茂’的究极暴怒+社会性死亡！气人值+50！目标超额完成！当前气人值：136点！奖励结算中…】
【叮！恭喜宿主获得‘引气效率提升（初级）’BUFF：引气效率+10%，持续时间：1小时！】
成了！一股清凉感瞬间涌入脑海，陆小缺感觉自己的感知似乎清晰敏锐了一丝！
“你…你…！”李茂气得七窍生烟，手指哆嗦着，脸都紫了，活像个熟透的茄子。他猛地扬起拳头，灵气波动在他肥胖的身体周围隐隐浮现！他竟然想动手！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清脆，如同碎冰碰撞般的声音在食堂入口处响起，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李茂。”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食堂门口，逆着光，站着一个穿着学院高年级黑色制式长裙的少女。身姿高挑挺拔，墨色的长发束成利落的马尾，露出一截白皙优美的脖颈。她的面容极美，却如同覆着一层万年不化的寒冰，眉眼清冷孤高，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眼睛，瞳孔竟是罕见的冰蓝色，看人时仿佛能冻结空气。
“秦…秦卿学姐？”李茂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扬起的拳头僵在半空，脸上暴怒瞬间化为惊恐和谄媚，变脸速度堪称一绝。他身后的跟班更是缩着脖子，大气不敢出。
秦卿！青岚学院真正的风云人物，高年级首席，传闻中来自某个极其神秘的古老世家，天赋绝伦，性格更是出了名的冷傲孤僻，生人勿近！她怎么会出现在低年级食堂？
秦卿根本没有看李茂一眼，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如同精准的探照灯，越过混乱的人群，无视了涨红着脸的李茂，也掠过了刚刚完成“壮举”的陆小缺，最终…定格在了陆小缺身后柱子阴影下，一个正慢条斯理吃着营养膏的娇小身影上。
陆小鱼似乎对这场闹剧毫无兴趣，小口小口地吃着东西，动作斯文优雅得与这嘈杂食堂格格不入，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秦卿的目光在陆小鱼手腕上一个极其不起眼的、似乎是某种陈旧木头雕刻的简陋镯子上停留了微不可查的一瞬，冰蓝色的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震惊？疑惑？难以置信？随即又迅速恢复了那亘古不变的冰冷。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陆小鱼，然后转身，黑色长裙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径首离开了食堂。从头到尾，没说第二句话，却留下了一地冰冷的威压和无尽的猜测。
食堂里死一般的寂静。
李茂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狠狠瞪了陆小缺一眼，带着跟班灰溜溜地走了。
陆小缺也松了口气，刚才秦卿带来的压迫感太强了。他下意识地看向妹妹。
陆小鱼正好吃完最后一口营养膏，拿起水杯抿了一口。她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刚才秦卿那极具压迫感的目光，只是抬起手腕，纤细的手指状似无意地轻轻拂过那个陈旧的木镯，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她抬起眼，看向陆小缺，黑亮的眸子里清澈依旧，嘴角却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极难察觉的弧度，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玩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哥，”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陆小缺耳中，如同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看见了吗？这学院的水啊，比你那条铁锈巷的臭水沟…可浑多了。”
陆小缺心头猛地一跳，看着妹妹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再想想刚才秦卿那惊鸿一瞥的目光，一股寒意悄然爬上脊背。这青岚学院，似乎真的不只是修炼那么简单。而他这条被迫走上“毒舌升级”之路的咸鱼，好像…不小心卷进了某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