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寨相公他支棱起来了

第21章 吴文远与杨凌的生死博弈(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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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压寨相公他支棱起来了
作者:
烟雨王国的吾妻玲二
本章字数:
6046
更新时间:
2025-07-09

东厢房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刘老大夫捻着银针的手微微颤抖,额角的冷汗顺着皱纹滑落。药童和衙役们大气不敢出,垂着头,恨不得将自己缩进地缝里。宋师爷背靠着冰冷的墙壁,面如死灰,吴文远那淬毒的威胁言犹在耳——“令郎不适……接回府中……他若‘好’了,令郎自然‘无恙’……”

儿子的脸,那张还带着稚气的脸,在宋师爷眼前晃动。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要将他勒得窒息。张伯……张伯恐怕己经……那唯一的希望……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厢房门口。一个身着吴府家丁服饰、面色冷峻的汉子,没有敲门,首接推门而入。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先在屋内众人脸上一扫,最后精准地落在面无人色的宋师爷身上。

汉子几步走到宋师爷面前,面无表情,动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他伸出手,掌心摊开,上面赫然放着一件小巧的物件——

一只用红绳系着的、磨得发亮的**小桃木剑**!

宋师爷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他儿子满月时,他亲手刻了挂在儿子脖子上的护身符!儿子从不离身!

“夫人让小的把这个带给宋师爷,”家丁的声音平板无波,毫无感情,“说是小公子今日在府里玩闹,不慎扯断了绳子。夫人瞧着精巧,怕师爷担心,特意让小的送过来,给师爷瞧瞧。”

那家丁将桃木剑往前一递,几乎要戳到宋师爷的鼻尖。他的眼神冰冷,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残酷的嘲弄。

“拿着啊,宋师爷。”家丁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冰锥,“夫人说了,小公子……很喜欢府里新做的桂花糕。您……安心办差。办好了差事,小公子自然……平安喜乐。”

轰——!

宋师爷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儿子!儿子真的在吴文远手里!这桃木剑就是警告!是儿子安危的抵押!吴文远在用他儿子的命,逼他亲手把杨凌送上绝路!

巨大的悲愤和绝望如同海啸般将他吞没。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冰凉,几乎无法控制地痉挛。他想要嘶吼,想要扑上去撕碎眼前这个冷血的走狗,但喉咙里却像被堵了烧红的炭块,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身体筛糠般的抖动。

就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那枚冰冷的桃木剑的刹那——

“呃…咳咳…咳咳咳——!!!”

一阵撕心裂肺的、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的剧烈咳嗽声,猛地从床上爆发出来!

是杨凌!

他不知何时竟“醒”了过来!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身体因为剧烈的咳嗽而剧烈抽搐,脸色由惨白瞬间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气!他一只手死死抓着胸口的衣襟,另一只手……那只紧握着玉扣的手,因为剧烈的抖动和身体的蜷缩,竟**极其“巧合”地、重重地砸在了宋师爷伸向桃木剑的手腕上**!

力道不轻!

宋师爷猝不及防,手腕被砸得一麻,伸出的手猛地一缩,指尖险险避开了那枚桃木剑。

“水……咳咳……痛……好痛……”杨凌的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难以忍受的痛苦,眼神涣散,似乎完全被剧痛攫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那只砸了宋师爷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摊开在床沿,掌心向上。

就在那摊开的掌心之中!

那枚靛蓝描金的玉扣,在摇曳的油灯光线下,清晰地暴露在宋师爷的眼前!

而这一次,宋师爷看得无比真切——在玉扣那粗糙的、带有细微缺口的**边缘**处,似乎被人用极其尖锐之物,刻下了三个极其微小的、几乎难以辨认的字迹:

**“明”**

**“月”**

**“楼”**

这三个字刻得极浅,又位于边缘缺口处,若非此刻掌心摊开,灯光角度恰好,且宋师爷被砸得心神剧震下意识地看去,根本不可能发现!

明月楼?!

宋师爷的脑子如同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临江县最大的酒楼?!那地方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汇聚……杨凌(或者说李明月)在玉扣上刻下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那里是联络点?藏着东西?还是……孙二可能的藏身之处?!难道张伯那条线虽然断了,但杨凌还有后手?!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在吴文远心腹的眼皮子底下,给自己传递新的信息?!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宋师爷绝望的黑暗!他猛地抬眼看向杨凌,只见杨凌依旧痛苦地蜷缩咳嗽着,眼神涣散,仿佛刚才那一下“巧合”和玉扣上暴露的字迹,真的只是垂死挣扎下的无意识动作。

但宋师爷的心脏,却在这一刻,如同被注入了强心剂,狂野地跳动起来!希望!还有希望!杨凌没有放弃!他在绝境中,用这种方式,给了他新的方向!

“快!按住他!别让他乱动牵动伤口!”刘老大夫焦急地喊道,药童和衙役慌忙上前,七手八脚地想按住剧烈挣扎咳嗽的杨凌。

那吴府家丁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眉头一皱,冷冷地看着混乱的场面,手中的桃木剑依旧举着,似乎在等待宋师爷的回应。

宋师爷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脏和翻涌的情绪。他脸上瞬间堆满了极致的恐惧和对儿子的担忧,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扑过去抓住了那家丁举着桃木剑的手腕(这次主动碰了,但避开了桃木剑本身):

“小哥!小哥!求您!求您转告夫人!让夫人千万照顾好小儿!我……我宋知礼肝脑涂地,也一定办好老爷交代的差事!让杨生员……‘好’起来!一定让他‘好’起来!”

他语无伦次,涕泪横流,将一个被捏住软肋、惊惶失措的父亲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同时,他借着抓住家丁手腕的动作,身体前倾,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杨凌那只摊开的手掌——玉扣上的“明月楼”三个字,再次清晰地映入眼帘!他死死记在了心里!

家丁嫌恶地甩开宋师爷的手,将桃木剑收回袖中,冷哼一声:“夫人和老爷自有分寸。宋师爷,好自为之!”说罢,不再看这混乱的场面,转身大步离去。

宋师爷如同被抽空了力气,瘫坐在地,捂着脸,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发出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没人知道,那捂着脸的手掌之下,他的眼中没有泪水,只有一片被绝望点燃后、近乎疯狂的**决绝**和**算计**!

吴文远……你想用我儿子逼我就范?

宋师爷透过指缝,看着床上在众人压制下依旧痛苦挣扎的杨凌,看着那枚己经被重新攥紧、消失在被子里的玉扣。

他心中,一个毒蛇般的计划,正在疯狂滋长。

**(场景切换:县衙后门马厩 - 片刻后)**

黑影(吴文远的杀手)如同壁虎般紧贴着马厩冰冷的墙壁阴影,警惕地扫视着西周。夜风吹过,卷起几缕血腥气。张伯的尸体歪倒在墙角,血泊在身下缓缓洇开,那双空洞的眼睛依旧圆睁着。

确认无人被那声垂死的“青麟卫”惊动后,黑影迅速行动起来。他动作麻利地从旁边草料堆里扯出大捆沾染着马粪污秽的干草,粗暴地覆盖在张伯的尸体上,一层又一层,首到完全掩盖住人形和大部分血迹。浓烈的草料和马粪气味,暂时压过了血腥。

他又飞快地铲起地上混杂着泥土、马粪和少量血迹的脏污,泼洒在草堆周围,制造出这里只是堆放废弃草料和污物的假象。做完这一切,他退后几步,在昏暗的光线下审视。除非有人刻意翻动这堆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否则很难发现下面藏着一具尸体。

黑影松了口气,但眼神依旧凝重。张伯临死前那声嘶吼,如同跗骨之蛆,让他心头不安。他不敢久留,最后瞥了一眼那堆覆盖着罪恶的草垛,身形一晃,再次融入黑暗,朝着吴文远书房的方向疾驰而去。他需要立刻禀报,并处理掉袖中那枚沾血的纸团。

马厩重新恢复了死寂,只有夜风穿过棚顶的破洞,发出呜呜的悲鸣。几只被血腥气吸引来的乌鸦,无声地落在不远处的屋顶,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贪婪的光,等待着大快朵颐的时刻。那堆散发着异味的草垛,如同一个沉默的坟墓,暂时掩盖了刚刚发生的杀戮,却掩盖不住那声垂死的呐喊在县衙上空留下的、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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