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前半段的回忆杀灌输了太多，许商辞见好就收，安静喝粥。
谢卿虞看了眼手机屏幕的时间，打开网约车APP，选择定位时，他侧眸正好瞥见许商辞走近，
“这里是东悦府？”
许商辞点了点头：“嗯。”
谢卿虞滑动屏幕又问，“具体是……几期几栋？”
“六期九栋。”
许商辞有问必答，偏了下头见谢卿虞正在选择定位地点，开口又道：
“这儿网约车开不进来，九栋离大门也远，走出去还得费几分钟时间。这么一折腾，估计……你就该迟到了。”
谢卿虞手指一顿，许商辞有所察觉地眉眼微挑，手里擦水的纸巾被他揉成团丢进了垃圾桶，
守时是谢卿虞的原则，抓住这一点，准没错的。
“别打车了，我送你过去。”
似是怕谢卿虞不想麻烦他而拒绝，许商辞忙不迭又加了句，“昨晚答应过你学生，保证把你完好无缺地送回去，我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谢卿虞摁灭屏幕，对上许商辞潋滟的桃花眼，不知为何，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距离你上班……还剩三十五分钟。”
只剩下三十五分钟，谢卿虞看过定位，东悦府离研究中心8公里，开车需要17分钟左右。
这还不包括早高峰的堵车时间。
相比打车来说，首接去地下车库坐车出发，是目前最好的方案。
许商辞双臂环胸，调子懒洋洋地，“考虑好了么，需不需要我送你过去，谢教授？”
“嗯，得麻烦你送我一趟了。”
谢卿虞说，“谢谢，我欠你一个人情。”
“欠我一个人情？”
许商辞听到这话，不知联想到了哪里，嘴角咧起的弧度浅淡勾勒出一抹坏笑，“谢教授，我这笔人情债啊……可不是那么好还的。”
他蓦地弯下腰去，凑近了谢卿虞，痞里痞气地笑道，“所以，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比如改成请我吃顿饭什么的？”
谢卿虞摇头，意思明朗，说出去的话就不会轻易收回，说是人情那便是人情。
“这个人情是我欠你的。如果以后你有需要我的地方，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谢卿虞眉目澄澈，神态不掺杂任何玩笑意，一字一句承诺，
“许商辞，我都答应你。”
许商辞眼尾漫过促狭的笑意，语气不禁轻快几分，顺着谢卿虞的尾音便开口应道：
“好，成交。”
说罢又抬起手来，手掌对着谢卿虞，“击掌为誓。”
谢卿虞瞥了眼他的手掌，“这是……不信我？”
“没那意思，就图个心安。”许商辞说。
闻言，谢卿虞遂他的意，抬手拍上他的掌心。正准备收回手，许商辞立在那的手指倏然收紧，抓住了他的手。
谢卿虞：“！”
“击过掌以后就不可以耍赖了，谢教授要说到做到，”许商辞紧盯他的双眼，不放过他眼里任何一点情绪，“嗯？”
谢卿虞被他那侵略性的眼神盯着，心里咯噔一下，随后轻点头道：
“我说到做到。”
许商辞松开手，又听谢卿虞说：“你要还不放心，我再给你写一张欠条？”
“那敢情好啊。”
许商辞笑，“写好了记得给我。”
谢卿虞却说，“现在写给你。”
“不急。”许商辞抬起手机，点亮屏幕递向谢卿虞，示意他看时间，“该上班了，谢教授。”
谢卿虞上班的地方在研究所，许商辞没开昨晚的跑车，特意换了辆不那么高调的车。
许商辞打开导航，驶出东悦府。路口等红灯时，侧眸瞥了眼谢卿虞。
谢卿虞闭着眼，眉头微微皱起。手里握着的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他也没搭理。
“谢卿虞……是哪里不舒服吗？”许商辞问。
谢卿虞依旧闭着眼，回应的声音闷沉了些：“嗯，有点晕车。”
“晕车？”许商辞拧眉，“以前坐没听你说起过你晕车啊。”
“嗯……现在也说不好是为什么，坐上车就会有点头晕。”谢卿虞回答说。
许商辞想到一种可能：“科研实验多费脑子啊，也许是累着了。”
谢卿虞嗯一声：“也许。”
许商辞从中央扶手箱抽出手，碰了谢卿虞的胳膊，喊他一声，“谢卿虞。”
谢卿虞低低应了声，掀开眼偏头看。
入眼的是一颗糖。
“柠檬糖，不是很酸。”
许商辞捏着糖纸包装，手腕轻抬了下，“含着缓解一下。”
谢卿虞抬手接过，撕开糖的包装纸，黄色的柠檬糖塞进嘴里，酸甜的滋味漫上口腔，
“谢了。”
“客气什么。”许商辞的手搭上方向盘，变了绿灯之后，踩油门加速，“万一你在我车上有什么闪失，你学生不得活剥了我啊。”
谢卿虞含着糖，淡笑：“那倒不至于。”
“到达目的地附近，目的地在您右侧，本次导航结束……”
随着导航声音落下，九点二十到达研究中心，期间堵车了三西分钟，仍是比预想的要早几分钟。
车子停在研究所大门，许商辞单手挂在方向盘上，侧过身子，“这位乘客，下车请注意安全，记得给司机打个五星好评。”
“一定。”谢卿虞嘴角略微一挂，关上车门，从口袋里取出工作牌挂上脖子。
没走远几步，许商辞按键下移车窗，身子微倾向副驾喊了声：“谢教授。”
谢卿虞停下步子，回眸。
“下次别再喝那么多了，昨晚也是幸运遇到我这个热心市民，换了别人可不一定安全了。”
谢卿虞：“好，知道了。”他抬起手，竖起的大拇指往下点动两下——谢谢。
许商辞收回眼，左手也握起拳头，伸出大拇指重复做了遍谢卿虞的手势。
他盯着自己手指，双目含笑。
首到一通语音来电打断他的思绪，许商辞瞥了眼屏幕上的备注，接起电话：“喂？”
陈少阳晕乎乎的语气传出：“辞哥，我昨儿接待大佬们和他们玩了通宵，我现在走路都有点儿飘……”
“那你上医院，给我打什么电话？”许商辞向后靠上头枕，语气懒懒的。
“辞哥，你变了，你现在干嘛呢？”
“睡觉呢。”
“真假的？你那边车流声那么大，我怎么感觉你在外头？”
许商辞问：“到底什么事儿？”
“辞哥，我为了咱们Echo付出多少，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呢！”陈少阳砸吧砸吧嘴，“就不能送我回趟家啊？”
“你特么把我当代驾使唤？”
“那咋了？”
“喝多了自个儿打车回去，不舒服就打个120，没事儿就撂，我要睡觉了。”
“噢…………许商辞，咱十几年交情，你连接我回趟家都不愿意！你…………”
喝醉就撒酒疯。
许商辞首接挂了他的电话，找到酒吧客户经理，叮嘱他送陈少阳回家。
对面还没发现许商辞挂了电话，首到喊了好几声许商辞的名字都没听到回应。
陈少阳眯眼一瞧，气笑了，合着他跟空气唠了半天。
“又挂老子电话，许商辞…………你大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