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渐的疏远,毕竟,谁也不愿意自己家的旁边住着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樵夫。附近的村民们每每窃窃私语:那不是樵夫,而是杀人比屠夫还要冷血的刽子手。
刘永不曾把这些话放在心里,如果没有看到这些,刘沁也不会知道,自己的父亲把所有东西都藏了起来,包括对儿子的爱。
沁儿五岁,脾气特别像你,倔强得要命,有幸拜入了陆先生门下,今后,肯定会成为一个有担当,有魄力的大丈夫……今年沁儿十岁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沁儿己经很久没有回来了,虽然爬上房顶就能望到大宅,但是我也不敢去找他,我们有很久都没有吵架了……
字到此处,戛然而止,父亲是左撇子,写出来的字却工工整整,就像他的为人一样,规规矩矩,端端正正,不屈不挠。
刘沁擦了擦莫名的眼角,踏出门去。
刘永在村头的半山上修了一座柴棚,刘沁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他慢慢的向着柴棚处靠近,心里不停的揣摩着两人见面的场景。
远远便见一独臂人扛着一捆绑得夸张的柴禾,看着他,半晌,刘沁才喊出那个称呼。
“爹。”
刘永佝偻着身子,头都快埋进了土里,听见呼声,赶忙抬头,莫名就是一怔。
“你怎么来了……不去好好练功?”
“师父回来了,放了一天假。”
“放一天假也不能荒废啊,你不知道,琴不弹,弦腐朽……”
“刀不磨,刃生锈……”
刘永没好气的看着这倒霉的儿子,他就站在你面前,也不哭,也不笑,让你莫名其妙的就想搞上两拳,踹上两脚。
“爹啊,不是跟你吹,我在师父门下学艺的这西年,能打你两个!”
“咳咳,你……”差一点,刘永那粗话就开了出来。
“你看看你,扛着这么多柴禾呆站着也不累,给我吧!”
“你扛不动……”
“别瞧不起人了!”
两父子争执了一阵,最后这一捆夸张的柴禾还是落到了刘沁瘦小的肩膀上。
刚一上肩,刘沁便觉得自己仿佛背上了一座大山。可是猛然又是一轻,才知道是父亲在后面扶着。
“怎么样,不吹牛了吧?”
“谁吹牛了?”
当下两父子摇摇晃晃的走上大路,向着徐大山家走去。徐大山说过,柴烧没了他会自己到半山来取,可是刘永不曾让他来取过一次,因为他家院子里堆着的柴禾就永远都没有烧完过。
“刘永,你个憨货,那娃才多小,你就让他扛那么大捆柴?”
刚到徐家门口,徐大娘那粗嗓门就喊了开来,一瞬间,刘永就变成了一个猴屁股脸。
怎么就忘了这茬呢?这娘们,谁惹得起?
刘沁本想解释,一见这情况,眼角一扬,当即哭道:“大娘,我爹他虐待我,我不扛他就要打!”
“你个信球……”
“你才信球!”
这时,徐大山也两大步跑了出来,两夫妻连忙把刘沁身上的柴禾卸下,见他没事,这才把刘永围起来进行双簧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