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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的晨雾尚未散尽，芙宁娜己经站在了甲板边缘。她低头凝视着掌心，水流般的纹路在皮肤下若隐若现——这是渊海之眼赋予她的印记，也是她与阿蕾奇诺共享契约的证明。
身后传来脚步声，阿蕾奇诺走到她身旁，赤红的眼眸在晨光中如同燃烧的琥珀。自从契约缔结后，那双眼睛便再未恢复原本的蓝色，仿佛某种古老的力量在其中永久驻留。
“钟离给了我这个。”阿蕾奇诺递来一卷泛黄的羊皮纸，上面用古老的文字绘制着枫丹廷地下管道的详细布局，“博士的实验室可能藏在这里。”
芙宁娜接过图纸，指尖划过那些错综复杂的线条。她的水元素感知力如今己能覆盖整座城市，但博士的实验室显然被某种屏障保护着，唯有依靠这份地图才能准确定位。
“我们今晚行动。”她收起图纸，抬头看向阿蕾奇诺，“但你的眼睛太显眼了。”
阿蕾奇诺冷笑一声，从口袋里取出一副银丝眼镜戴上。镜片经过特殊处理，在光线折射下泛着淡淡的蓝，巧妙遮掩了赤瞳的异样。
“像不像个文官？”她难得开了个玩笑。
芙宁娜忍不住伸手替她调整镜框，指尖不经意擦过Alpha的耳廓。阿蕾奇诺的呼吸微微一滞，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契约改变了我的身体。”她低声道，“我能感觉到……你的心跳。”
芙宁娜的睫毛轻颤。这不是比喻——自从渊海之眼归来，她们之间确实存在着某种超越五感的联结。阿蕾奇诺的每一次呼吸，每一分情绪波动，都如同潮汐般在她意识中起伏。
“这不方便行动。”芙宁娜试图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阿蕾奇诺的拇指着她的腕脉：“习惯它。”
晨钟响起，两人同时望向枫丹廷的方向。
夜幕降临，地下水道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芙宁娜踏过及膝的污水，水流自动为她分开一条通路。阿蕾奇诺跟在她身后，赤眸在黑暗中微微发亮，如同潜伏的野兽。
“前面左转。”芙宁娜低语，水元素在她掌心凝聚成一把半透明的短刃，“有三名守卫。”
阿蕾奇诺无声地抽出佩剑。三秒后，闷哼声接连响起，又归于寂静。
通道尽头是一扇锈蚀的铁门，门缝中渗出诡异的蓝光。芙宁娜将手掌贴在锁孔上，水流渗入机械内部，齿轮一个接一个地崩解。
门开的瞬间，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实验室中央，悬浮着数十个灌满液体的透明容器，每个容器中都漂浮着一具与芙宁娜容貌相似的躯体。她们的颈后同样有着腺体标记，但那些标记全部呈现不自然的紫黑色。
“克隆体……”阿蕾奇诺的剑锋因愤怒而嗡鸣。
芙宁娜的胃部一阵绞痛。这些残缺的生命显然经历了无数次失败的标记实验，有些甚至长出了鱼鳞状的皮肤。
“啊，终于来了。”
阴影中传来掌声。博士从仪器后缓步走出，乌鸦面具下的嘴角扬起愉悦的弧度。他手中把玩着一支试管，里面盛放着深蓝色的液体——正是从芙宁娜血液中提取的浓缩元素。
“看看你们，”他陶醉地叹息，“完美的共生体……比我想象的还要美丽。”
阿蕾奇诺的剑锋首指他咽喉：“你找死。”
博士轻笑一声，突然将试管砸向地面！
玻璃碎裂的刹那，所有克隆体同时睁开了眼睛——
她们的瞳孔一片血红，与阿蕾奇诺如出一辙。
杀戮开始了。
克隆体破罐而出，畸形的肢体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扑来。芙宁娜挥动水刃斩断最先逼近的利爪，腥臭的液体溅在脸上。
“她们有我的血！”阿蕾奇诺格挡着攻击，声音因震惊而嘶哑，“博士用我的标记样本污染了克隆体！”
芙宁娜瞬间明白了博士的算计——这些怪物被植入了伪永久标记，既能追踪她的位置，又因血脉相连而难以被阿蕾奇诺彻底消灭。
“困住她们！”她朝阿蕾奇诺喊道，同时双手按向地面。
地下水轰然倒灌，形成巨大的水牢将克隆体暂时禁锢。阿蕾奇诺趁机突进，剑锋首取博士心脏——
“太慢了。”博士叹息着按下手中的按钮。
实验室的天花板突然裂开，一架机械巨臂从天而降，精准地钳住阿蕾奇诺的腰部将她甩向墙壁！
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阿蕾奇诺！”芙宁娜的尖叫与克隆体突破水牢的嘶吼混作一团。
博士漫步到她面前，冰凉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别担心，我不会杀她……毕竟她是你完美容器的关键变量。”
芙宁娜的视野因愤怒而泛红。她感到契约之力在血管中沸腾，阿蕾奇诺的痛苦如同尖刀剐蹭着她的神经。
“你犯了个错误。”她轻声道。
博士挑眉：“哦？”
“你不该让我们缔结契约——”
地板突然震动，所有液体悬浮到空中，凝结成无数冰晶。芙宁娜的发梢无风自动，眼白逐渐被幽蓝浸染。
“——更不该伤害我的Alpha。”
冰晶爆裂的瞬间，阿蕾奇诺从废墟中跃起。她的左臂不自然下垂，但赤眸中的杀意比任何时候都要炽烈。
两人同时出手。
水与血交织的洪流中，博士的面具出现了第一道裂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