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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局·双生之契
至冬宫的宴会厅灯火通明，水晶吊灯将冰雕王座映照得如同神座。
芙宁娜站在红毯尽头，异色瞳孔在烛火下妖异非常。她身后，阿蕾奇诺披着雪奈茨家族的银灰斗篷，星银结晶覆盖的右臂垂在身侧，左手紧握剑柄。
“欢迎，容器与守护者。”
王座上的丑角缓缓起身。他今日换了一副纯白面具，胸口镶嵌的容器遗骨透过华服散发出幽蓝光芒。随着他的动作，宴会厅两侧的帷幕升起，露出后方悬浮在透明容器中的孩子们——卡米尔被单独关在中央的金属笼里，颈后的导管连接着一台古怪的仪器。
“游戏规则很简单。”丑角弹指唤出一把冰晶匕首，“用你的血注满这个。”
一台形似天平的装置从地板升起，左侧托盘上放着初代容器的指骨，右侧则是空的。
“每注入100毫升血，我释放一个孩子。”他的声音带着虚伪的慈悲，“当然，你也可以尝试用星银杀了我——”
他打了个响指，卡米尔突然惨叫起来！导管中的液体变成刺目的红色，男孩的皮肤下浮现出蛛网般的血丝。
阿蕾奇诺的星银剑瞬间出鞘，却被芙宁娜按住手腕。
“我来。”她低声说，异色瞳孔中的蓝色部分微微发亮。
当匕首划开手腕时，宴会厅的温度骤降。鲜血顺着芙宁娜的指尖滴入托盘，每落下一滴，她皮肤上的水纹就暗淡一分。
一个、两个、三个孩子被释放……
当第五个孩子跌跌撞撞跑向大门时，异变陡生！
天平突然倾斜，芙宁娜的血被某种力量牵引着飞向丑角胸口的遗骨！他大笑着扯开衣襟，露出更多镶嵌在皮肤上的容器残骸——肋骨、指节、甚至半块颅骨，全部泛着贪婪的蓝光。
“感谢款待。”他陶醉地深吸一口气，“现在，让我们完成初代容器未竟的仪式！”
整座宫殿开始震颤，孩子们颈后的导管同时爆裂，鲜血化作血雾向丑角汇聚。卡米尔痛苦地蜷缩起来，皮肤逐渐变得透明——他体内的原初之水碎片正在被强行抽取！
“住手！”阿蕾奇诺的星银剑劈向仪器的控制台，却被突然出现的冰墙阻挡。丑角的身影鬼魅般闪现到她面前，苍白的手指掐住她的喉咙。
“别急，守护者。”他轻声道，“你的星银……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星银结晶突然从阿蕾奇诺右臂剥落，化作流光融入丑角的身体！那些原本躁动的容器遗骨在接触到星银后，竟开始相互融合，逐渐在丑角胸口形成一颗完整的、跳动着的蓝色心脏。
“看啊！”丑角展开双臂，“新神的诞生！”
芙宁娜跪倒在地，失血过多让她视线模糊。但更可怕的是体内原初之水的异动——它正在呼应那颗心脏，仿佛要破体而出！
“芙宁娜……大人……”
微弱的呼唤让她勉强抬头。卡米尔不知何时爬到了笼子边缘，染血的小手努力伸向她。男孩的瞳孔变成了纯净的蓝色，没有痛苦，只有决然。
“我们……也是……契约的一部分……”
其他被释放的孩子突然同时停下逃跑的脚步，转身手拉着手围成一圈。他们颈后的伤口亮起微光，某种无形的纽带在空气中交织，最终连接到芙宁娜身上。
醍醐灌顶般的顿悟击中了她——
这些孩子不是人质，而是钥匙！
初代容器牺牲时，将力量分散给了七位追随者。如今，七位“新人类”的后裔齐聚一堂……
“阿蕾奇诺！”芙宁娜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雪松与海浪的纹章！”
被掐住喉咙的Alpha瞳孔骤缩。她突然松开剑柄，转而抓住丑角的手腕。星银虽然离体，但她的血液中仍残留着守护者的力量——
“以雪奈茨第九代家主之名……”她咳着血，念出祖墓棺椁上的铭文，“……以血为契，以骨为桥！”
刺目的红光从她左眼爆发，与芙宁娜颈后的标记产生共鸣。丑角惊愕地发现，自己胸口的蓝色心脏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星银之力与原初之水竟在他的身体里互相排斥！
“不！这不可能——”
芙宁娜己经站了起来。她的异色瞳孔终于彻底融合，化作一种前所未有的鎏金色。孩子们的光芒汇聚到她掌心，形成一柄流动的长剑。
“你搞错了一件事。”她的声音带着双重回响，既有自己的清冷，也有初代容器的空灵，“原初之水从来不是力量……”
剑锋刺入蓝色心脏的裂缝。
“……而是责任。”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丑角的身躯如同摔碎的瓷器般西分五裂。那些容器遗骨纷纷脱落，在空中化为齑粉。阿蕾奇诺从半空跌落，被芙宁娜稳稳接住。
“我们……成功了？”阿蕾奇诺的左眼己经恢复湛蓝，右半身的星银结晶全部消失，只留下狰狞的疤痕。
芙宁娜没有回答。她看向自己的手——皮肤上的水纹正在消退，这意味着原初之水己经完成了使命，即将回归地脉。
卡米尔和其他孩子们手拉着手走来，每个人的眼睛里都跳动着细小的金光。
“别担心。”男孩腼腆地笑了，“它会以另一种形式存在。”
三个月后，枫丹廷最高法院。
芙宁娜翻阅着卡米尔的体检报告，所有异常指标都己恢复正常。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阿蕾奇诺端着两杯咖啡走进来，右臂的伤疤被黑色手套遮得严严实实。
“孩子们都安置好了？”芙宁娜头也不抬地问。
“嗯，那维莱特亲自挑选的收养家庭。”阿蕾奇诺将咖啡放在桌上，突然皱眉，“你又在看这个？”
报告下方压着一份愚人众内部文件，上面记载着丑角生前最后的研究笔记：【当七位新人类的血脉再度汇聚，原初之水将重现人间】。
芙宁娜合上文件，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瞳孔上——那里己经恢复成普通的蓝色，只是偶尔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金芒。
“只是好奇。”她轻啜一口咖啡，“你说……那些孩子将来会结婚生子吗？”
阿蕾奇诺挑眉：“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人口统计学了？”
芙宁娜笑而不语。
窗外，春日的枫丹廷碧空如洗。喷泉边，卡米尔正带着其他孩子放飞纸船，每只小船上都坐着一滴会发光的水珠。
（全文完）
感谢各位读者一路相伴，愿原初之水的祝福与您同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