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往后缩了缩:"可、可能明天早上就自己变回来了..."目光不自觉地瞟向她锁骨上那个清晰的齿痕,又赶紧移开,"倒是你...没事吧?"
昭宁低着头,银发垂下来遮住了泛红的脸颊:"没事。"她掀开被子躺下,声音闷闷的,"睡觉吧,很晚了。"
"...好。"我正要起身回沙发,手腕突然被一把抓住。她食指抵在唇前,灰蓝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沙发太硬了,还是睡床吧。"
"没有啊!我觉得挺舒服的!"我慌忙摆手,却在她固执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她的手指还紧紧攥着我的衣角,骨节都微微发白。我叹了口气:"...好吧。"
僵硬地躺到床上后,我眯眼瞥见她敞开的衣领:"...你不扣扣子吗?"
"衣服磨到...会痛"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好吧..."我转过身去,突然袭来的疲惫感如潮水般淹没意识。朦胧中,似乎有冰凉的手指轻轻拂过我左臂的纹路,带着熟悉的薰衣草香。我想睁眼,却沉入了无梦的黑暗。
昭宁在确认我熟睡后,轻手轻脚地坐起身来。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她白色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凝视着我熟睡的面容,指尖悬停在半空,最终只是极轻地拂过我的发梢,像是怕惊扰一个易碎的梦。
"......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的声音轻得如同叹息,灰蓝色的眼眸褪去了平日的冷冽,盛满了说不尽的温柔与复杂。指腹在我额前的碎发上停留片刻,终究还是收了回去
第二天清晨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暖融融的。我伸了个懒腰,正准备起身,视线却猛地僵住——
昭宁抱着长刀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刀尖点地,整个人如同一张绷紧的弓。而桌上摊开的那本书上方,赫然飘着一个......Q版的巨人?
那小家伙只有巴掌大,正盘腿坐在书页上,铁链缩成了可爱的细环,独眼眨巴眨巴,一脸无辜地左看右看。
回到一小时前
昭宁比我醒得早,晨光中她单手撑在我枕边,垂眸盯着我的睡颜。她眯了眯眼,将一缕散落的银发撩到耳后,俯身缓缓靠近——
"噗!"
书页突然弹开,一个圆滚滚的Q版小人从里面蹦了出来,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啊~睡得好......"
它一转身,正对上昭宁近在咫尺的脸。
两人瞬间僵住,大眼瞪小眼。
巨人:"(⊙?⊙)?"
昭宁:"......"
空气凝固了三秒后,昭宁面无表情地首起身,反手抽出了长刀。
Q版巨人立刻抱头蹲下:"打…打扰了"
于是,当我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剑拔弩张的一幕。
"......这是什么情况?" 我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昭宁的刀尖"咔"地戳进书页半寸,冷声道:"……你敢说一个试试呢"
我新奇地蹲在桌前,用手指轻轻戳了戳迷你巨人的脑袋,他圆滚滚的身体晃了晃,铁链发出细碎的"叮当"声。"......好可爱。"我忍不住笑起来。
巨人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抬头对上昭宁阴沉的脸,独眼顿时变成了的形状。我托着下巴问他:"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西穆斯。"他小声回答,铁链不安地缠在手臂上。突然,他注意到我领口被撕裂的战斗服,独眼猛地睁大:"......!?"昭宁一个眼刀甩过去,他立刻假装看风景般吹起口哨。
"该出去了,要办点事。"昭宁戳了戳我的肩膀。我抬头应道:"好噢"她突然伸手将我外套拉链拉到最顶端。
再次来到机械台前,莹绿的扫描光束将我们笼罩。我疑惑地看着昭宁也站到扫描区,她眯起眼睛:"......我想换套新的。"
"噢噢。"我点点头,跟着她来到信息区。这里布满悬浮的全息屏幕,数据流如同星河般在西周流动。昭宁取出一个银白色的金属环,轻轻戴在我太阳穴上。
"刚开始可能会有点头晕。"她话音刚落,剧烈的眩晕感就如潮水般袭来。耳鸣声中,一个温和的女声在脑海响起:
"你好,唐景行。我将为你解答疑惑。"
"你是谁?"我在心中问道。
"我是智能端体,代号1021。"声音带着电子音特有的韵律,"你可以叫我小十。"
"今年是多少年?"
"2104年。"
虽然早有预感,但这个数字还是让我呼吸一滞。我下意识抓住昭宁的手腕,她反手握住我颤抖的手指。
"能概括一下2025到今年发生的事吗?"
"25年下半旬,全球开始出现'怪形'..."随着她的讲述,一幕幕画面首接投射在我的视觉神经上:
——25年秋,教室里突然异变的同学;
——28年的"大陷落",无数城市在血色月光下沦陷;
——62年核爆实验的蘑菇云,以及两个月后从废墟中爬出的、更加强大的怪物;
——81年,第一座浮空城"方舟"升空的壮观景象...
当信息洪流结束时,我踉跄着摘下装置,撑住发胀的额头。79年的沧桑巨变在脑海中翻腾,昭宁适时递来一杯温水,杯底沉着两粒正在融化的蓝色药片。
"信息冲击缓释剂。"她看着我一饮而尽,"你比我想象的镇定。"
我强撑着摆出一副镇定的模样:"预料之内的事。"但声音里的细微颤抖还是暴露了我的震惊。昭宁伸手轻轻碰了碰我的额头,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还晕吗?"
我摇摇头,试图转移话题:"不用执行任务或者上课什么的吗?"
"今天周六。"她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我顿时呆在原地,眨了眨眼:"我靠...未来世界还有双休啊?那我想出去玩"
"…先回去把衣服换好"
当我从浴室换好衣服出来时,眼前的昭宁让我呼吸一滞——她穿着短款白色战术外套,内搭的黑色高领紧身衣完美勾勒出纤细的腰线,腰间的束带上除了惯用的刀具外,竟还挂着一枚温润的白玉坠子。
"那个是..."我忍不住指向玉坠。
昭宁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玉坠,眼神柔和了一瞬:"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
"噢噢..."我识趣地没有多问,却注意到玉坠上刻着一个小小的"景"字。
走在学院中央大厅时,西周投来的目光让我如芒在背。学员们交头接耳,不时对着我们指指点点。西穆斯从我的口袋里探出头,独眼在我和昭宁身上来回扫视——我俩配色相同的装束,确实像刻意搭配的情侣装。
"别在意"昭宁突然靠近,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