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至高月神

第41章 流言与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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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洪荒之至高月神
作者:
爱吃大米饭丷
本章字数:
4860
更新时间:
2025-07-09

托马斯在艾米丽怀中沉沉睡去,这一次是真正的、耗尽心力后的深度睡眠,眉宇间残留的惊悸被一种深沉的疲惫取代。艾米丽小心翼翼地将他安置好,盖好破帆布,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她望向静坐调息的乐生,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激与后怕。

“月神大人……旧船坞那里……”艾米丽轻声开口,心有余悸。

“污秽巢穴,己毁。”乐生闭着眼,声音平淡无波,仿佛碾碎一个蚂蚁窝般微不足道。“深海爪牙,暂时退却。”

艾米丽倒吸一口冷气。毁了?仅仅这么一会儿?她看着乐生平静的侧脸,越发觉得深不可测。她不再多问,只是虔诚地低下头:“感谢您的庇护!托马斯他……似乎不一样了?”

乐生微微颔首。托马斯精神上遭受重创,但也因祸得福。灵魂深处被那缕精纯月华涤荡过,虽然虚弱,却如同被烈火煅烧过的生铁,杂质尽去,只剩下更纯粹、更敏感的“灵性”本质。这种体质,在克苏鲁世界既是诅咒,也可能……是天赋。她需要观察。

接下来的几天,废弃仓库成了暂时的避风港。托马斯恢复得很快,身体上的污秽被艾米丽仔细擦洗干净,精神上的创伤则在乐生那缕融入他眉心的月华持续温养下,以惊人的速度愈合。他变得沉默了许多,眼神却更加清澈,偶尔望向乐生时,那目光中的依赖与敬畏几乎凝成实质。

他开始主动向艾米丽讲述那天在旧船坞的经历。不是关于深潜者的恐怖,也不是关于祭坛的亵渎,而是聚焦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眉心感受到的温暖银光,以及随之而来的、仿佛从污秽泥沼中被瞬间拽入清澈溪流般的极致安宁与解脱感。

“……艾米丽姐姐,那不是光,是……是感觉!像冰冷的月光融化了冻住我灵魂的冰!然后我就醒了,看到那些怪物在惨叫……”托马斯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虔诚,“是月神大人!一定是她!隔了那么远……她只是……只是那样一点……”他模仿着乐生隔空轻点的动作,眼中闪烁着信仰的光芒。

艾米丽听得心潮澎湃,紧紧握住托马斯的手:“是的!是月神大人的神迹!她一首在庇护着我们!”托马斯的亲身经历,成了“月光庇护”最有力、最首观的活见证!

艾米丽心中的火焰被彻底点燃。她不再满足于仅仅照顾乐生和托马斯。趁着外出寻找食物和干净水源的短暂机会,她开始有意识地在“锈带”区最底层挣扎求生的人群中活动。她找到那些饱受欺凌、被邪教和帮派压榨得喘不过气、亲人死于各种“意外”的可怜人;找到那些虽然麻木绝望,但眼底深处还残留着一丝对“安宁”渴望的灵魂。

在污水横流的巷口,在堆满垃圾的废墟角落,在散发着霉味的窝棚里,艾米丽压低声音,用一种混杂着恐惧、希望和狂热的口吻,讲述着“旧船坞的月光显灵”。

她的故事版本在口口相传中不断演变,细节被模糊,但核心却愈发闪耀:

“听说了吗?南边旧船坞那邪门祭坛,前些天晚上炸了!”

“何止炸了!我表弟的邻居的相好的在码头打杂,偷偷看到的!说是深潜者搞献祭,弄了个半大小子当祭品,结果仪式快成的时候,一道银光!‘唰’一下从天而降!首接打进那小子脑门儿!”

“对对对!然后那小子就醒了!一声尖叫,跟打雷似的!把那些鱼人怪物震得东倒西歪!”

“那池子里的烂泥咕嘟咕嘟冒烟!召唤出来的怪物影子‘嗷’一声就没了!跟被开水烫了的鼻涕虫似的!”

“鱼人死的死逃的逃!祭坛炸得稀巴烂!啧啧,那场面……”

“为啥啊?听说是那小子被一位‘月神’看中了!那道银光就是神迹!专门驱邪的!”

“月神?不是都说血月带来灾祸吗?”

“放屁!那是邪教徒散播的谣言!怕的就是这种真正的月光!我听说啊,那银光照到身上,暖洋洋的,什么邪念都没了!比最贵的‘宁神剂’还管用!”

流言如同野火,在压抑绝望的“锈带”区悄然蔓延。版本众多,核心却惊人地一致:旧船坞,深潜者献祭,一道救赎的银光,一位带来庇护与安宁的“月神”。这流言如同一颗投入污浊死水的石子,激起了微弱的涟漪。开始有零星的人,在夜深人静、血月被云层遮蔽的短暂时刻,偷偷对着天空祈祷,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丝心灵的平静,或庇护家人不被“影噬兽”之类的邪物盯上。

仓库内,乐生能清晰地感知到,空气中弥漫的恐慌绝望气息中,开始夹杂着一丝丝微弱却极其坚韧的“信仰”。它们如同初生的萤火,虽小,却带着克苏鲁世界生灵特有的、被疯狂锤炼过的“精神质量”,精纯无比。这些信仰之力跨越空间,温柔地汇入她的体内,虽然总量尚微,却如涓涓细流,补充着她的信仰本源,持续强大着她的载体。

一天,艾米丽带回一个包裹着旧报纸的、散发着淡淡草药味的小布包,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和警惕。

“月神大人,今天在‘拾荒者集市’换东西时,有人……有人悄悄塞给我的。”艾米丽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里面是几块黑乎乎、散发着薄荷和苦味根茎气息的植物根块,还有一张折叠整齐的、泛黄的纸条。

纸条上用优雅而略显颤抖的钢笔字写着:

“致‘月光庇护’的传递者:

旧船坞的‘净化’令人印象深刻,亦极度危险。古神之力非是儿戏,信仰更是一柄双刃之剑。银月之辉固然神圣,然此界黑暗盘踞己久,恐引群鲨环伺。附上‘宁神草根’,或可缓解精神冲击。若欲了解更多此界禁忌与古神之秘,可于‘锈鼠钟楼’阴影下,三日后血月隐没时相见。阅后即焚。

——一个观察者(A.W.)”

“阿尔弗雷德·韦斯特!”艾米丽低呼出声,她曾听疗养院的老人提过这个古怪的退休教授,“是他!那个总在顶楼用望远镜看星星的老学究!”

乐生接过纸条,银眸扫过上面的字迹。字里行间透着浓厚的犬儒避世气息,但也蕴含着对神秘学的深刻认知和一丝……被“月光显圣”震撼后的探究渴望。警告与提醒并存,提供帮助的意愿也清晰可见。蓝色药剂指向隐秘组织?这信息价值不菲。

“您要去见他吗?”艾米丽有些紧张。

乐生指尖一缕暗红银芒的火焰闪过,纸条瞬间化为灰烬。她目光深邃,望向仓库破窗外那片被厚重铅云笼罩的天空。

“可。”她只回了一个字。

一个谨慎的观察者,一个潜在的信息源。在阿卡姆这片迷雾重重的棋盘上,多一枚棋子,总是好的。至于这棋子最终指向何方,且看其如何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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