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阳光温柔地洒在金黄的麦田上,徐温玲蹲在田埂边,指尖轻轻拨弄着一株的麦穗。微风吹过,麦浪翻滚,带着收获季节特有的香甜气息。
"徐老师,又在检查你的宝贝麦子啊?"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徐温玲的耳尖瞬间红了,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董海舟。
她假装专注地观察麦穗,却忍不住抿唇偷笑:"谁让你又偷偷跑来的?不是说今天要去县里开会吗?"
董海舟在她身边蹲下,肩膀轻轻碰了碰她的,带着阳光的温度。他伸手替她拂去落在发间的一粒麦壳,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耳垂:"会开完了,想着你可能在这儿,就绕路过来了。"
徐温玲终于抬起头,对上他含笑的眼眸。他比一年前健壮了不少,肩膀更宽了,皮肤也被阳光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只是锁骨下方那道伤疤还在,偶尔阴雨天会隐隐作痛。
"看什么?"董海舟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摸了摸鼻子。
"看你有没有好好戴我给你的护身符。"她伸手轻轻拉开他的衣领一角,露出里面挂着的一枚小玻璃瓶——里面装着一粒金黄的麦种。
董海舟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声音低了几分:"这么关心我?"
徐温玲的脸"腾"地红了,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阳光下,他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让她心跳快得不像话。
"我、我是怕你把种子弄丢了!"她结结巴巴地说,眼睛却不敢看他,"那可是最后一批纯净的'向阳三号'..."
董海舟低笑出声,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那这个呢?也是怕我弄丢?"
布包里整整齐齐叠着一条浅蓝色的手帕,角落绣着一株小小的麦穗——是徐温玲上个月偷偷塞在他行李里的。
"你!"她又羞又恼,伸手就要抢,"还给我!"
董海舟轻松躲开,顺势将她拉进怀里。麦田沙沙作响,像是在偷笑。
"不还。"他在她耳边轻声说,呼吸拂过她的发丝,"这辈子都不还。"
徐温玲把发烫的脸埋在他肩头,闻到他身上阳光和麦子的味道。远处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老倔头正在教他们唱古老的丰收歌谣。
"喂,"她突然想起什么,抬头瞪他,"你去年在北极的时候,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故意让我去找你姑姑?"
董海舟眨眨眼,一脸无辜:"我那时候都快死了,哪有心思想这些?"
"骗子!"徐温玲戳了戳他的胸口,"柳工都告诉我了,你偷偷给她写信,说如果有个叫徐温玲的姑娘找来,一定要......"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董海舟忽然低头,很轻很轻地在她唇上碰了一下。
麦浪在这一刻静止了。
"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因为那是我要娶回家的姑娘。"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交叠在金色的麦田里。远处,新播种的麦苗正破土而出,嫩绿的芽尖上挂着晶莹的露珠,在余晖中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