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士法则

第6章 雾庭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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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绅士法则
作者:
锈迹斑斑的克雷恩
本章字数:
4986
更新时间:
2025-06-22

中环高等法院的穹顶在晨光中泛着冷玉色,林晚棠攥着珍珠耳钉的手心里全是汗,耳钉内侧的 "Late Rose & Sorrow" 在安检仪的蓝光下若隐若现。沈砚礼穿着笔挺的藏青西装,左臂的绷带透过衬衫袖口露出半截,他忽然转身替她调整领结,指尖在她锁骨处停留三秒:"别怕,陈 sir 带着澳门的录像带在证人室等我们。"

法庭辩论席传来木质法槌的轻响,沈承谦的首席律师梁大状推了推金边眼镜,目光扫过证人席上的沈砚礼:"被告声称受胁迫剪断刹车线,请问有何证据证明贵父亲的犯罪意图?" 他的指尖敲了敲桌上的精神评估报告,"还是说,这只是患有偏执型人格障碍者的臆想?"

林晚棠的指甲掐进掌心,看着沈砚礼的指节在证人席上绷成青白。他忽然轻笑,镜片后的眸光冷得像淬了冰的手术刀:"梁大状应该记得,2018 年 10 月 5 日沈氏工业的董事会会议," 他翻开皮质笔记本,"我父亲在会议记录第 47 页亲笔批注:' 林建明的新型刹车系统必须替换,费用走东南亚走私账。'"

旁听席传来此起彼伏的吸气声,陈 sir 适时呈上走私账本,泛黄的纸页上,父亲的笔记与沈承谦的签名并列在册。梁大状的嘴角抽了抽,忽然转向林晚棠:"林小姐是否知道,沈砚礼先生曾多次非法跟踪你,甚至在你卧室安装监控?" 他调出张照片,"这是他保险柜里的监控录像存档。"

法庭的投影仪亮起,画面里的林晚棠正在图书馆午睡,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条纹光影。沈砚礼的声音从证人席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 2023 年冬,她发烧到 39 度还坚持上课," 他的指尖划过自己手腕的烫痕,"我只是想确认她平安。"

林晚棠忽然想起昨夜在玫瑰旅馆看到的录像 —— 七岁的沈砚礼躲在衣柜里,通过小孔看她在客厅玩积木,眼里泛着水光却不敢出声。原来从那时起,他的守护就己开始,只是用错了方式。

"反对!" 陈 sir 突然起身,呈上沈砚礼母亲的日记,"请法庭注意,沈承谦早在 1998 年就因商业竞争,试图破坏林建明的刹车系统研发,这是沈砚礼先生母亲的临终证词。" 日记内页的照片里,年轻的沈母握着林建明的手,背景是写着 "晚棠" 的实验日志。

梁大状的脸色终于变了,他转向沈承谦,后者正端坐在被告席,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节奏与当年在仓库撕碎事故报告时一模一样。沈砚礼忽然摘下眼镜,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睛:"父亲,你还记得 2019 年 3 月 15 日凌晨吗?" 他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你说只要我剪断刹车线,就给晚棠安排去英国留学,可你没告诉我," 他忽然笑了,"你早就买通了货轮司机,要让事故看起来像意外。"

法庭的吊扇在寂静中发出吱呀声,沈承谦的喉结滚动两下,终于开口:"砚礼,你怎么能背叛父亲?" 他的目光扫过林晚棠,"她不过是个工程师的女儿 ——"

"她是我母亲认定的沈家女主人。" 沈砚礼打断他,摸出那枚白玫瑰钻戒,戒圈内侧的刻字在阳光下格外清晰,"也是你当年在浅水湾别墅发过誓,要像兄长一样守护的孩子。" 他忽然起身,西装袖口滑落,露出与父亲同款的烫痕,"这道疤,是你在实验室推我挡硫酸时留下的,而你," 他指向沈承谦手腕的伤疤,"却用它来威胁我替你犯罪。"

林晚棠看着证人席上的两个身影,忽然发现沈砚礼的烫痕比沈承谦的长半寸 —— 那是因为他在推开父亲时,主动替父亲多挡了半秒的酸液。原来从始至终,他的偏执里都藏着超越血缘的守护,像朵带刺的白玫瑰,用伤痕编织成最坚固的铠甲。

下午的庭审焦点转向 "晚棠号" 游艇爆炸案,当陈 sir 呈上轮机舱的监控录像,画面里沈承谦的保镖正在安装定时炸弹,旁听席顿时哗然。沈砚礼忽然看向林晚棠,唇角勾起抹释然的笑:"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坚持让你先上救生艇了吧?" 他的声音只有她能听见,"我怕爆炸的气浪伤到你的后颈,那里有我最爱的小痣。"

法庭休庭时,沈砚礼忽然握住她的手,将她带到走廊尽头的观景台。维多利亚港的海风掀起他的西装下摆,露出内衬上绣着的白玫瑰 —— 与她后颈的痣一模一样。他摸出父亲的配枪,枪柄上的 "建明" 二字己被磨得发亮:"等审判结束,我带你去靶场," 他轻笑,"教你打靶,这样以后我不在身边,你也能保护自己。"

林晚棠望着他镜片后的眸光,忽然发现那里不再有雾,只有纯粹的光。她想起在永盛码头看见的场景:沈砚礼蹲在地上替她系鞋带,阳光穿过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原来绅士的法则从来不是控制,而是用生命践行的守护。

复庭的法槌声响起时,沈承谦忽然认罪,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疲惫:"我承认走私、谋杀、蓄意破坏," 他看向沈砚礼,"但砚礼,你要知道,沈家的产业 ——"

"沈家的产业," 沈砚礼打断他,从口袋里掏出份文件,"我己全部转入林晚棠名下,包括 ' 晚棠湾 ' 码头和 ' 晚棠号 ' 游艇的重建计划。" 他望向林晚棠,镜片后的眸光比钻石更亮,"因为从今天起,沈家只有一位主人,她的名字,叫林晚棠。"

法庭的穹顶洒下最后一缕阳光,照在证人席上的两人身上。林晚棠看着沈砚礼手腕的烫痕,忽然明白,那些藏在雾里的恩怨,那些浸着血的温柔,早己在彼此灵魂深处刻下不可磨灭的印记。而此刻他掌心的温度,比任何法律文书都更能证明,他们是彼此最安全的港湾。

退庭时,沈砚礼忽然在她耳边低语:"知道我为什么总戴金丝眼镜吗?" 他轻笑,"因为第一次在三中看见你,你趴在课桌上睡觉,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让我想起母亲花瓶里的白玫瑰,而眼镜," 他顿了顿,"能遮住我看你时,眼底快溢出来的爱意。"

海风穿过法院的回廊,带来远处渡轮的汽笛声。林晚棠摸着无名指上的钻戒,忽然发现白玫瑰的花蕊处,悄悄刻着极小的 "LT"—— 她的名字缩写,与沈砚礼的 "SY" 紧紧相依,像他们纠缠十年的命运,终于在雾散初阳中,绽放出最动人的光彩。

这一天,中环的天空蓝得没有一丝云,就像沈砚礼此刻的眼睛,干净得能倒映出她的身影。而法庭外的记者镜头里,两个身影并肩而立,他替她挡住刺眼的闪光灯,她替他整理微乱的领带,像对历经风雨的恋人,终于等到了属于他们的晴天。

(第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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