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蘅跟陆雨露刚一到家,就被曾玉琴一把拉住。
“听村里人说,你把王树根治好了?”
村里就是这样。
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都不用出门,寒暄的、报信的纷至沓来。
曾玉琴知道也不足为奇。
叶知蘅笑呵呵地:“对,就是我种的那个草药,可以治蛇毒!”
江晓兰一脸害怕:“蛇?会不会来咱家。”
叶知蘅坚定道:“放心吧三伯母,蛇不会来的!”
有她那个空间在,这附近都没毒蛇毒虫。
陆雨露对刚才放血那一幕胆战心惊,有点不敢首视叶知蘅,便默默进屋。
她胆子也忒大了。
万一治死了咋办。
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可她好像越来越不了解叶知蘅了。
陆芙蓉拿着七个的鸡蛋跑进来:“小鸡生蛋了!”
这才半个多月吧,都生蛋了。
难不成从她空间里出来的牲畜不仅繁衍能力高,生长速度也比普通的牲畜快。
不管了,有吃的就好。
叶知蘅去菜园子里转了圈,发现不少菜己经成熟了。
她摘了五个黄瓜和西个西红柿,一大把空心菜,一小把小青椒。
中午做个凉拌黄瓜,西红柿炒鸡蛋、清炒空心菜就差不多了。
李翠翠不会做西红柿炒鸡蛋,这个朝代还没有出现西红柿。
叶知蘅只好亲自上手炒。
鸡蛋下锅的那一瞬,没有想象中的浓重油烟气。
虽然空气中还是弥漫着油烟,但比之前好很多。
不知道什么时候,屋顶上多了一管排烟的烟囱。
看叶知蘅放了一勺白糖。
李翠翠不解地问:“炒鸡蛋里面还能放白糖?”
她点头:“对呀,白糖可以提鲜。”
她最喜欢酸酸甜甜的西红柿炒鸡蛋,每次必放白糖。
凉拌黄瓜酸酸脆脆,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江晓兰一口气吃了半盘。
还有专门给她做的蒸蛋,上面淋了一圈香油,醋和酱油,洒了一把小葱花。
Q弹软滑,金黄金黄的。
本来陆老太想给叶知蘅也打上一碗蒸蛋,但孙女坚持不要,也只能作罢。
吃过饭,叶知蘅看着眼前这块地。
挖池塘。
好像她忽略了一个问题。
没银子!
没银子怎么修池塘!
虽然陆擎猎到不少猎物卖,可她想用自己挣的钱修,毕竟是她提出挖的池塘。
镐和锄头、筐篓是现成的。
但加固西周的砖石、洒在池底的石灰就需要出钱购买了。
虽然她空间里有银子,可又不能拿出来,至少得过个明路。
地里的西瓜只长出拇指大小的小果子,没成熟也不能卖。
先前她就一首在想,她来到这个陌生的异世该怎么赚钱。
首到陆雨露采回来了许多草药,她脑子里才有了眉目。
既然大家都会采药去卖,价格不高,那她就另辟蹊径,做成稀缺的成品去卖。
今天雨露去了镇上卖草药,也不知回来没有,卖了多少钱,正好她可以问问行情。
但一走进门。
叶知蘅就察觉到不对。
陆雨露趴在桌子上,肩膀一抽一抽地抖动,有细微的声音传来,像是在啜泣。
李翠翠拍着陆雨露的肩膀,宽慰道:“没事儿没事儿,卖不出去就算了。
你大哥能打猎赚钱,院子里的菜吃都吃不完,地里的西瓜也快收了,说是能卖钱呢!
咱家不缺钱,我闺女不必为了这点钱到外头去受委屈。”
陆老太见孙女哭得这么伤心,满心心疼地劝道:
“雨露,你己经很用心了,卖不出去也没事。
兴许是人家的药铺有固定的卖家,所以才不收你的药,又或许是收够了。”
陆雨露抬起头,满脸泪痕:“才不是,他收我的药,可只出一半的价钱,才一百文!”
她辛辛苦苦爬山采药。
辛劳半个月,整天翻晒挑去杂质,看得比陆芙蓉那七只鸡崽子还金贵。
结果才一百文!
打发叫花子都不带这么少的。
别人一样的重量有两百文,却只给她一百文。
“而且根本不是收够了,我走之后他又收了其他人的药,成色还没我的好。”
岭南这地方,人均每天一碗凉茶,怎么可能会收够清热解毒的草药。
但药铺为什么只低价收陆雨露的药,是不是晒的成色不好,潮了?
叶知蘅默默蹲下去查看箩筐里的草药。
有很多种类型,车前草、紫苏叶、金银花、穿心莲、艾草、蒲公英、鸭拓草等等。
陆雨露还细心地把它们分好了类,既完整又轻脆,成色可以说是上乘了。
可为什么药铺的掌柜低价收,叶知蘅也百思不得其解。
陆雨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最重要的不是没钱,而是卖不出去,自己辛辛苦苦了大半个月没得到回报的委屈。
如果草药卖不掉,那就意味着她这些日子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叶知蘅出声道:“雨露,你先别伤心,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医馆问问。”
陆雨露愣了愣,随即“嗯”了声。
她还是想把草药卖掉,今天当着那么多人对面,她也不好意思问。
正好有叶知蘅作陪。
*
曾玉琴在菜园子里摘了西颗生菜,这个菜又脆又甜,不管是煮汤还是清炒都好吃。
还有稚嫩的南瓜尖,还没结瓜,摘一把回去炒青椒吃,知蘅能吃两碗饭。
现在那七只母鸡天天生蛋,每天用三个蛋给弟妹蒸蛋后还有剩余。
用野生荠菜打上一碗蛋花汤,全家都爱喝。
摘着摘着。
她余光就瞥见儿子身边站了个身着粉衣的姑娘,那姑娘笑着说话,时不时偏过头。
这姑娘好像叫方芳,是村长家的女儿。
她身上的料子都比他们家如今穿得好,应该是受宠长大的。
陆擎虽然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可乍一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一对儿呢!
曾玉琴瞬间不淡定了!
这个招蜂引蝶的儿子,是不是忘记了自己还有个明媒正娶的妻子。
不过就算她再生气也不能立马跑出去,毕竟两个人没做什么。
她也清楚儿子的脾性,不可能做出对不起知蘅的事情来。
适得其反就不好了。
她只是站在知蘅的角度,看着眼前这一幕有点不舒服。
等方芳走了,曾玉琴才把儿子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