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晨,齐木阳站在镜子前反复调整领带。西装是今天签到的藏青色三件套,既正式又不显老气。
“左边再高一点。”娜娜子伸手帮我整理领带,她今天穿了件淡雅的藕荷色连衣裙,比平日多了几分温婉。
茶几上整齐地摆放着礼物:茅台酒、翡翠手链,还有娜娜子建议准备的老铺茶点。熊猫似乎感受到紧张的气氛,乖巧地蹲在门口没有捣乱。
“我爸爸虽然看起来严肃,但其实很随和。”娜娜子捏了捏我的手,“妈妈可能会多问些问题,你如实回答就好。”
齐木阳深吸一口气,拎起礼物:“走吧,再拖下去我要紧张到胃痛了。”
娜娜子的家是栋传统的和式宅院,庭院里精心修剪的松树透着禅意,门打开的瞬间,一位中年男子站在那里,锐利的眼神让我后背一凉。
“爸爸,这是齐木阳,你之前见过的。”娜娜子挽住我的胳膊。
“伯父好!”齐木阳九十度鞠躬,差点把手中的茅台酒摔了。
大原十西郎的目光在酒箱上停留了三秒,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进来吧。”
客厅里,娜娜子的母亲正在沏茶。她比照片上还要优雅,和服袖口露出的手腕上戴着各式精致的手镯。
“伯母好!这是小小礼物...”我双手奉上珠宝盒。
她打开盒子的瞬间,翡翠的光芒映在她眼中,她轻轻"咦"了一声,拿起手链对着光仔细端详:“阳绿,水头很足...你懂翡翠?”
“不、不懂...”齐木阳老实承认,“是店员推荐的。”
这个回答意外地让准岳母笑了:“诚实很好。上次有个年轻人非说自己懂行,结果把B货当A货吹嘘。”
第一关似乎通过了。
午餐时,他战战兢兢地给准岳父斟上茅台。酒液拉出细长的银线,浓郁的酒香立刻弥漫开来。
“20年陈酿?”准岳父挑了挑眉,终于露出见面后的第一个笑容,“现在年轻人很少懂这个了。”
三杯下肚,准岳父的话匣子打开了。从中国白酒的酿造工艺,讲到他在北京大学的访学经历。当齐木阳提到自己会一点围棋时,他立刻拿出珍藏的云子棋盘。
“让我看看你的棋力。”准岳父落下一枚黑子。
娜娜子在桌下悄悄握住他的手。这局棋齐木阳下得异常认真,既不能表现得太差被看轻,又不能赢过准岳父失了礼数。最终以半目之差落败的结果,似乎让准岳父相当满意。
“不错,下次再来一局。”他拍拍我的肩膀,这个动作让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饭后,准岳母邀他去茶室。娜娜子想跟来,却被她拦住:“男人之间的考验结束了,现在是女人的时间。”
茶室里,准岳母的动作行云流水,每一个细节都精准得如同艺术表演,当齐木阳接过茶碗时,手心己经微微出汗。
“娜娜子从小就很独立,”准岳母突然开口,“初中时就决定要去公立学校,说是能交到更多样的朋友。”
齐木阳双手捧着茶碗,不知该如何接话。
“她选择你,一定有她的理由,”准岳母的目光锐利如刀,“我只问一句——你能让她一首保持现在的笑容吗?”
茶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齐木阳抬起头,首视准岳母的眼睛:“我不敢说能让她永远快乐,但我会用余生去尝试。”
准岳母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笑了:”喝茶吧,要凉了。”
告别时,准岳父己经微醺,坚持要送我两瓶他珍藏的苏格兰威士忌,岳母则给了他一个拥抱:“下次来,教你正宗的茶道。”
回家的车上,娜娜子靠在齐木阳肩头:“我说过他们会喜欢你的。”
“茅台酒和翡翠的功劳占大半吧。”他苦笑道。
"才不是。"娜娜子轻轻掐了下他的手臂,“他们看中的是你这个人。”
窗外,路边上的霓虹灯一盏盏亮起。齐木阳握紧娜娜子的手,想着茶室里准岳母的问题——让这个笑容永远停留在她脸上,或许就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使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