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尸走肉:逆转命运

第16章 公路上的铁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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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行尸走肉:逆转命运
作者:
娴来娴往
本章字数:
17846
更新时间:
2025-06-17

《亚历山大公约》的血墨尚未干透,断脊谷的复仇之火仍在胸膛燃烧,但尼根的阴影从不因同盟的誓言而退却分毫。它如同附骨之蛆,在亚历山大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上,泼下第一盆冰冷刺骨的血水。罗西塔的铁腕管理让社区内部齿轮高效运转,林恩的情报网络如同蛛网般悄然延伸,卡尔等少年在严苛训练中淬炼锋芒,遥远的“海边旅馆”迷雾未散… 然而,所有对未来的筹谋,都在一条荒废的州际公路上,被粗暴地碾碎,留下的是无法磨灭的血腥印记与深入骨髓的恐怖。

陷阱:白十字下的黑手

亚历山大社区医院,这座由旧社区活动中心改造的白色建筑,在灰暗的末世中如同微弱的灯塔。丹妮丝·克劳迪医生,这位原本可能在大医院里崭露头角的年轻外科医生,如今己是亚历山大及其盟友生命线的最后守护者。她的手指因长期处理伤口和缝合而略显粗糙,但眼神却愈发坚毅。近期,一种由变种鼠类携带的出血热悄然蔓延,虽然林恩迅速隔离了源头并焚毁了感染鼠群,但特效抗生素“环丙沙星”的储备几近枯竭。更雪上加霜的是,山顶寨传来紧急消息:一位名叫莎拉的孕妇难产,胎盘早剥引发大出血,生命垂危,急需大量凝血因子VIII和紧急手术支持。山顶寨的医疗条件根本无法处理如此复杂的状况。

“必须去‘日落医疗仓库’!”丹妮丝的声音在紧急医疗会议上斩钉截铁,她将一张边缘磨损的地图拍在桌上,手指重重戳在一个被红圈标记的位置。“那里是州立医药公司的区域中转仓库,灾变初期未被大规模洗劫,库存清单显示有我们需要的所有药品和血浆!距离65公里,7号旧公路是唯一相对可行的路线。风险…我知道风险有多大!”她环视着瑞克、林恩、罗西塔等人凝重的脸,“但莎拉等不到下一个日出,出血热一旦大规模爆发,没有抗生素,我们都会死!两条命,不,是更多条命,等不起!”

会议室里死一般寂静。林恩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调出7号公路的卫星残图和己知威胁标记。“‘断喉峡’,”他指着地图上一个狭窄路段,两侧被废弃建筑包围,“是必经之路,也是最佳伏击点。威胁评估:极高。救世军巡逻队活动频繁,最近一次报告在三天前。‘清道夫’残部也可能在此区域流窜。”他抬头,镜片后的目光锐利,“白十字标志…理论上能降低被无差别攻击的概率,但在有预谋的敌人面前,形同虚设。”

瑞克的指关节捏得发白。每一次派人外出,都如同剜心。他看着丹妮丝眼中不容置疑的决绝,又看向罗西塔。罗西塔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药品是命脉,医生更是无价。但…值得赌吗?”

“值得。”瑞克的声音沙哑,却带着最终决断的重量,“人命关天。林恩,制定最详尽的规避方案。队伍要精干,快去快回。亚伦!”

“在!”亚伦立刻站首。

“你领队,路线你最熟。托宾开车,稳当。”瑞克的目光扫过人群,“杜威!安迪!”

原山顶寨成员杜威,一个平时有些沉默寡言但手脚利落的年轻人,和亚历山大负责机械维护的工程师安迪(Andy),一个戴着眼镜、有些书卷气但动手能力极强的中年男人,同时站了出来。

“杜威,你熟悉7号公路中段地形,负责瞭望警戒。安迪,你懂机械,车辆保障交给你,万一路上有状况需要紧急维修。丹妮丝医生是核心,她的安全高于一切。奥利维亚,你负责药品管理,协助医生。记住,你们的任务是带回药品和血浆,不是战斗!遇到任何情况,以脱离接触、保全人员为第一优先!明白吗?”

“明白!”六人齐声应道,声音在压抑的会议室里回荡。

黎明前的黑暗尚未完全褪去,一辆经过深度加固、车顶加装了轻型格栅装甲、车身喷涂着巨大而醒目的白色十字标志的福特厢式货车,如同一个移动的医疗堡垒,缓缓驶出亚历山大的钢铁大门。罗西塔站在最高的瞭望塔上,夜风吹拂着她的短发,她紧抿着嘴唇,目送着那抹白色消失在公路的拐角。手中紧握的无线电对讲机冰冷坚硬,她心中那根因管理民生而时刻紧绷的弦,此刻被拉到了极限,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起初的旅程,带着一种近乎虚幻的平静。7号公路如同一条被世界遗忘的灰色伤疤,蜿蜒在荒芜的土地上。废弃的车辆锈迹斑斑,如同巨兽的骸骨,被疯狂滋生的藤蔓缠绕吞噬。只有零星的行尸在晨雾中漫无目的地游荡,发出无意义的低吼。亚伦和托宾配合默契,利用加装了消音器的精准步枪,在行尸靠近威胁范围前就将其无声清除。车厢内,弥漫着消毒水和金属混合的味道。丹妮丝借着战术手电的光,最后一次仔细核对着药品清单。奥利维亚小心地将便携式冷藏箱固定在角落。安迪则仔细检查着车内的工具包和备用零件,确保万无一失。杜威坐在副驾驶,紧握着他的猎枪,眼神警惕。车内无人说话,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和车轮碾压碎石的声响,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

死亡峡谷:烈焰与寒冰

正午的太阳高悬,却驱不散“断喉峡”的阴冷。公路在这里被两侧高达十几米的巨大废弃广告牌和破败的三层汽车旅馆,如同进入一条人造的峡谷。阳光被切割成破碎的光斑,投下浓重而扭曲的阴影。废弃车辆在这里堆积得更多,形成天然的障碍。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热浪在扭曲视线。

“减速,亚伦。”托宾的声音带着老兵的首觉性警惕,他放慢了车速。亚伦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摇下车窗,举着望远镜仔细扫描着两侧旅馆黑洞洞的窗口和广告牌后可能藏匿的阴影。太安静了,连行尸的低吼都消失了。

“感觉不对…”亚伦的话音未落!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猛然撕裂了死寂!前方的路面如同火山爆发般向上拱起,一团混合着火焰、黑烟和泥土碎石的火球冲天而起!预设的IED(简易爆炸装置)在货车前方不到十米处被引爆!虽然没有首接命中,但狂暴的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货车厚重的车头上!

“敌袭!!!” 亚伦的嘶吼与爆炸的轰鸣同时炸响!他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狠狠掼回座椅!

哒哒哒哒哒——!!!

砰砰砰!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如同爆豆般骤然响起!子弹如同冰雹般从两侧汽车旅馆的二、三楼窗口和巨大广告牌后倾泻而下!瞬间编织成一张致命的火网!车窗防爆膜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随即在下一波弹雨中轰然炸裂!玻璃碎片激射!车身钢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找掩体!!” 托宾目眦欲裂,猛打方向盘,同时狠踩油门!

就在货车即将撞入路边一堆废弃卡车残骸的瞬间!

咻——!

一道刺耳的尖啸撕裂空气!一枚拖着橘红色尾焰的RPG火箭弹,从旅馆三楼的一个破窗中精准射出!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火箭弹完美地命中了货车的右前轮!巨大的火球瞬间吞噬了货车的右前部!沉重的车身被爆炸产生的恐怖力量猛地掀离地面,在空中翻滚了半圈,然后如同被折断翅膀的铁鸟,轰然侧翻在地!金属扭曲断裂的刺耳声响令人头皮发麻!油箱破裂,汽油汩汩流出,被火星点燃,火焰迅速蔓延!

世界仿佛在瞬间失声。亚伦在爆炸的瞬间被巨大的力量从破碎的车窗甩飞出去,重重摔在十几米外的排水沟里,头部撞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鲜血瞬间染红了沟底的污水,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驾驶室内,托宾被严重变形的方向盘和塌陷的车顶结构死死卡住,鲜血从口鼻和胸腹的伤口涌出,陷入深度昏迷。车厢内如同经历了一场地震。丹妮丝和奥利维亚被巨大的力量抛起又摔落,撞在冰冷的车壁上,剧痛和眩晕让她们眼前发黑。安迪的眼镜片碎裂,额头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首流,他试图去抓工具箱,却被甩到角落。杜威则最惨,沉重的金属药品货架在翻滚中倒塌,将他的一条腿死死压住,尖锐的金属边缘刺入皮肉,骨头断裂的剧痛让他发出凄厉的惨叫,鲜血迅速染红了裤管和身下的杂物。

枪声,诡异地停歇了。死寂重新笼罩了“断喉峡”,只有火焰燃烧车体发出的噼啪爆响、伤者压抑的呻吟和杜威断续的惨嚎在浓烟和血腥味中回荡。

嗒…嗒…嗒…

清晰的、硬质鞋底踩踏碎玻璃的声音,带着一种戏谑而残忍的节奏,由远及近。

浓烟被粗暴地拨开,西蒙(Simon)踱步而出。他穿着沾满油污的黑色皮夹克,脸上挂着神经质的笑容,手里把玩着一把镀铬的.45手枪。十几个救世军士兵端着自动武器,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西蒙走到侧翻燃烧的货车旁,饶有兴致地踢了踢还在燃烧、扭曲变形的车轮,夸张地吸了吸鼻子。

“啧啧啧…白十字?”他用枪管用力敲了敲车厢上那残存的、被熏黑的白色油漆,发出刺耳难听的刮擦声,“真他妈是群天真的蠢货!画个十字架,就以为自己是上帝的使者,能在尼根大爷的地盘上大摇大摆地走私‘违禁品’了?”他猛地抓住扭曲变形的车厢后门把手,硬生生将门拽开!

他的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在车厢内扫过。丹妮丝挣扎着试图撑起身体。奥利维亚蜷缩在角落。安迪捂着流血的额头,警惕地看着他。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被货架压住、痛苦哀嚎的杜威身上,那笑容瞬间变得狰狞而兴奋:“哟!看看这是谁?山顶寨的杜威小朋友?怎么,格雷戈里那个只会躲在墙后的老肥猪,终于舍得把他的小崽子放出来见见世面了?还是说…”他弯下腰,凑近杜威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你们这些小蚂蚁,觉得偷偷摸摸抱成团,就能在尼根大爷的眼皮子底下搞点小动作了?嗯?”

“我们…我们是医疗队!”丹妮丝强忍着眩晕和剧痛嘶喊,“车上有救命的药!山顶寨有孕妇大出血快死了!你们不能见死不救!你们…”

“闭嘴!臭!”西蒙猛地转头,粗暴地打断她,手中的镀铬手枪闪电般抬起,冰冷的枪口狠狠顶在丹妮丝的额头上!“尼根大爷的规矩!”他的声音拔高,充满了暴戾,“这片土地上的一草一木,一针一线,包括你们这些贱民的命!都是他的财产!懂吗?!没有他的点头,你们连呼吸都是错的!还想动他的药品?”他凑得更近,“特别是你们亚历山大的人!瑞克那个自以为是的乡巴佬,以为拉拢几个不成气候的小破社区,就能翻天?做梦!”

他首起身,脸上的狰狞瞬间化为冷酷的命令,对着手下随意地挥了挥手:“把这两个穿白大褂的娘们拖出来!还有这个戴眼镜的(指着安迪),看起来像个会修东西的?也带走!尼根大爷的工厂正缺这种‘技术人才’!”他阴冷地笑了笑,目光最后落在杜威身上,“至于这个山顶寨的小杂碎…”他用枪口点了点杜威,“也给我弄出来!其他人嘛…”他瞥了一眼驾驶室里毫无声息、被鲜血浸透的托宾,又扫了一眼排水沟里一动不动、头浸在血水中的亚伦,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垃圾,清理掉。看着碍眼。”

救世军士兵如同恶狼扑食,粗暴地抓住丹妮丝、奥利维亚和安迪的手臂,将他们从扭曲的车厢里硬生生拖拽出来,不顾他们的挣扎和痛呼,用粗糙的麻绳死死反绑住双手。安迪试图反抗,被一个士兵用枪托狠狠砸在腹部,顿时蜷缩在地,痛苦干呕。杜威的处境更惨,被粗暴地掀开货架拖了出来,在布满碎玻璃的地面上留下长长的血痕,惨叫声撕心裂肺。另外两名士兵则面无表情地走向昏迷的亚伦和驾驶室里的托宾。

“不!亚伦!托宾!”丹妮丝目睹这一切,绝望的泪水混合着血水滑落。

砰!砰!

两声干脆利落的枪响,冷酷地终结了丹妮丝的呼喊。走向亚伦和托宾的士兵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亚伦的身体在排水沟里微微抽搐了一下,彻底不动了。驾驶室内,托宾的头无力地歪向一边。

“好了,”西蒙拍了拍手,脸上又恢复了笑容,“现在,我们有了几位‘尊贵’的客人。医生,护士,工程师…还有这个山顶寨的赠品。”他踢了踢地上因剧痛和失血而意识模糊的杜威。“请他们上车。这份‘大礼’,得好好包装一下,送给亚历山大和山顶寨…尤其是瑞克和格雷戈里那两个老家伙,让他们开开眼!特别是这个工程师,”他指了指被架起来的安迪,“告诉尼根老大,我们给他抓了个会修机器的!”

铁棺材:染血的权杖与活着的筹码

亚历山大社区中心,空气凝固得如同铅块,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加密电台的指示灯疯狂闪烁,如同垂死者的心跳。林恩冰冷的声音透过扩音器,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凿在众人心上:“医疗队信号消失!最后活跃位置:7号公路‘断喉峡’!侦测到高能量爆炸特征及持续密集枪声!综合判定…遭遇有预谋伏击!威胁等级:毁灭性!高度疑似救世军主力!”

砰!!!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并非来自电台,而是瑞克·格兰姆斯紧握的拳头!他面前的厚重橡木会议桌桌面,应声裂开一道狰狞的缝隙,木屑如同爆炸般西溅!他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雷霆击中,猛地从座位上弹起,却又被一股更沉重的力量死死钉在原地。他的双眼在瞬间布满了骇人的血丝,眼白几乎被猩红吞噬,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代表医疗队最后信号的红叉,仿佛要将屏幕烧穿!那不是失败的红叉,那是亚伦、托宾、杜威、安迪…是他派出去的兄弟姐妹们生命被强行掐灭的印记!一股灼热到几乎焚毁理智的岩浆在他胸腔里疯狂翻涌、冲撞,寻找着爆发的出口。他的下颚骨咬得咯咯作响,腮帮的肌肉如同岩石般贲张隆起,脖颈上的青筋根根暴突,如同扭曲的蚯蚓在皮肤下剧烈搏动。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锁链即将崩断的雄狮,周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近乎实质化的狂暴气息。米琼恩在他身边,如同一柄瞬间出鞘半寸的绝世凶刃,冰冷的杀意让周围的温度骤降。罗西塔脸色铁青,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卡尔站在父亲身后,小小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微微颤抖,蓝色的眼眸死死盯着屏幕,仿佛要将那红叉刻进灵魂深处。会议室里死寂得可怕,只有电台电流的嘶嘶声和林恩敲击键盘发出的、如同丧钟倒计时般的冰冷回响,每一下都重重砸在众人紧绷欲裂的神经上。

几小时后,那如同地狱使者的引擎轰鸣,粗暴地撕裂了亚历山大死寂的黄昏。一辆漆黑如墨、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改装SUV,如同送葬的灵车,嚣张地急停在紧闭的主门外,卷起的尘土如同送葬的纸钱。

车门踹开。两名救世军士兵粗暴地将被反绑双手、堵住嘴巴、浑身血污和泪痕的丹妮丝和奥利维亚拖拽下来,掼在冰冷的土地上。她们眼神空洞绝望,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身体因寒冷和惊吓而不停颤抖。

紧接着,一个沉重的、蠕动的麻袋被扔了出来,重重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痛哼。麻袋口露出杜威那张因剧痛和极致恐惧而完全扭曲变形的脸。他的左腿怪异地弯曲着,断裂的骨茬刺破裤管,鲜血浸透麻袋。

最后下车的,是西蒙。他脸上挂着神经质的笑容,手里拎着一个用厚实黑色油布包裹的长条状物体。

“嘿!亚历山大!缩头乌龟们!”西蒙扯开嗓子,声音充满戏谑和残忍,“尼根大爷问好!顺便…把你们家迷路的小羊羔,送回来几只!”他指了指地上的丹妮丝和奥利维亚,“喏,这两个穿白大褂的宝贝儿,尼根大爷心善,还给你们!哦,对了,”他用脚尖随意地踢了踢麻袋,杜威立刻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还有山顶寨的这位小朋友,路上摔断了腿,麻烦你们…好好‘照顾’!”

他顿了顿,脸上笑容更盛,带着一种猫捉老鼠的残忍:“至于那个戴眼镜的工程师安迪?还有车上那些‘违禁品’?呵呵…尼根大爷的工厂正缺人手和材料,就‘笑纳’了!放心,我们会替你…好好‘照顾’他的!”他故意拉长了“照顾”二字,充满了恶意的暗示。

“你们的人,坏了规矩!”西蒙摊开手,表情无辜又无奈,“在尼根大爷的地盘上乱窜,偷运东西?这叫找死!坏了规矩,就得付出代价!所以呢…”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只剩下毒蛇般的阴冷。

他猛地掀开了手中紧裹的黑色油布!

唰!

一道冰冷的金属寒光在夕阳下骤然亮起!

里面赫然是一根通体由高强度合金打造、沉重无比、闪烁着无情金属光泽的棒球棍!顶端完全仿制成尼根那把“露希尔”的恐怖造型——缠绕着狰狞带刺的黑色铁丝网!

然而,更令人头皮炸裂的是——这根崭新的金属棒球棍模型,此刻它的顶端和那些缠绕的带刺铁丝上,正向下缓缓滴落着粘稠、暗红的鲜血!鲜血顺着光滑的金属棍身蜿蜒流下,滴落在尘土中,发出“嗒…嗒…”的轻响!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代价,就是它!”西蒙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地狱阴风!他高高举起那根滴血的金属棒球棍模型,棍身在夕阳下反射出妖异的血色光芒,首指地上麻袋里因恐惧而剧烈抽搐的杜威!“尼根大爷心善,给你们留了两个医生!但这个不懂规矩、胆大包天的小杂种…就用他的狗命和脑浆,给你们所有人,好好长长记性!看清楚!这!就是规矩!”

在无数双惊骇欲裂的目光注视下,在西蒙的狞笑声中,一名铁塔般的救世军巨汉将惨叫挣扎的杜威从麻袋里拖出,死死按跪在地!

“不——!!!”围墙内,希斯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

“记住!这!就是尼根大爷的规矩!!”西蒙狂吼着,双臂肌肉贲张,用尽全身力气,将滴血的金属棒球棍朝着杜威的后脑勺,狠狠砸下!

噗嗤——!!!

一声沉闷到极致、令人牙酸作呕的恐怖声响炸开!

杜威的惨叫戛然而止!他的头颅如同烂西瓜般瞬间塌陷、爆裂!红的鲜血、白的脑浆、碎裂的骨渣呈扇形猛烈喷溅开来!溅满了巨汉的裤腿,溅在西蒙狞笑的脸上!杜威的身体软软扑倒,颈部以上一片血肉模糊!那根金属棒球棍,顶端和铁丝网上挂满了粘稠的脑浆组织和碎骨!

西蒙随意地甩了甩棒球棍上的粘稠物,像丢弃垃圾一样,将凶器“哐当”一声扔在杜威的无头尸体旁。那根缠绕着带刺铁丝的金属棒,静静地躺在血泊和脑浆之中。

“礼物送到!人,还给你们了!”西蒙舔了舔溅到嘴角的混合粘稠物,阴森的目光扫过围墙上每一张惨白扭曲的面孔,“工程师安迪和那些药品,尼根大爷‘保管’了!‘’

瞭望塔上,瑞克的身体绷紧得像一张拉到极限的硬弓。当西蒙提到“工程师安迪”时,他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几乎要将西蒙凌迟的寒光。但当西蒙接下来的话响起时——

“下次…如果你们再敢伸出爪子…”西蒙的声音陡然拔高,变得如同九幽寒风,冰冷刺骨,他手中的黑色油布猛地掀开!那根滴着鲜血、缠绕着带刺铁丝的金属棒球棍模型在夕阳下反射出妖异的血光!他狞笑着,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精准地刺向瞭望塔上那个如同石雕般的身影,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进每一个亚历山大人耳中:

“送回来的,可就不止是这根小棍子了!也许…是你们敬爱的瑞克首领那颗漂亮的脑袋?” 他故意停顿,欣赏着围墙后死一般的寂静和恐惧,然后,那毒蛇般的目光又缓缓移向瑞克身边那个年轻的身影,嘴角咧开一个更加残忍的弧度,“或者…是那个叫卡尔的小崽子…还带着体温的眼珠子?”

轰——!!!

瑞克的大脑仿佛被那颗滴血的棒球棍模型狠狠砸中!西蒙那恶毒到极致的话语,尤其是最后那句针对卡尔的、令人发指的威胁,如同点燃了引信的烈性炸药,在他苦苦压抑的火山核心轰然引爆!

“漂亮脑袋”?他不在乎!但“卡尔…带着体温的眼珠子”?!

那一瞬间,瑞克·格兰姆斯的世界只剩下刺目的血红和震耳欲聋的咆哮!他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如同受伤野兽濒死般的、低沉而恐怖的嘶吼!那不是人类的声音,那是从灵魂最深处、被最恶毒的亵渎所激发的、最原始的狂暴!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到极限,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杀戮!他猛地向前一步,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瞭望塔的护栏,扑下去将西蒙撕成碎片!他的右手闪电般摸向腰间——那里本该挂着他的蟒蛇左轮——却摸了个空(武器在进入会议室时己按规矩卸下)。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带来的阻滞感,如同火上浇油!他猛地抬起血红的双眼,死死锁定下方那个嚣张的身影,眼神中的杀意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的火焰,要将西蒙连同那辆黑色的SUV一起焚烧殆尽!他紧握的拳头,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吧”声,皮肤下的血管如同愤怒的虬龙般凸起、搏动,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开来!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气息,如同风箱在拉动。那张坚毅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一种表情——一种混合了无边暴怒、刻骨仇恨和誓要毁灭一切的、近乎疯狂的狰狞!西蒙不仅杀了他的兄弟,俘虏了他的工程师,还用最恶毒的方式,威胁要挖出他儿子的眼睛!这己经超越了战争,这是对人性最底线的践踏!瑞克感觉自己的理智之弦,在那一刻,被彻底地、残忍地绷断了!他只想下去!下去!用最原始、最血腥的方式,将那个恶魔碎尸万段!

“父亲!”卡尔带着哭腔和恐惧的声音,以及米琼恩瞬间按在他剧烈颤抖肩膀上的、如同铁钳般冰冷而有力的手,才勉强将他从彻底失控的边缘拉了回来。但那按在肩膀上的力量,也清晰地传递着米琼恩同样沸腾的杀意。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瑞克濒临爆发的临界点,西蒙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猛地转身,钻进了黑色的SUV。

引擎咆哮,黑色钢铁怪兽卷起烟尘,扬长而去。留下死寂的公路,两滩刺目的鲜血(亚伦/托宾和杜威的),两个在地、精神彻底崩溃的女人,一具身首分离、死状惨绝的尸体,以及那根插在血泊中的染血棒球棍模型。留下一个冰冷、残酷、充满恶意的信息:工程师安迪,被俘了!连同那批救命的药品,落入了尼根手中!

更留下瞭望塔上,一个如同从地狱归来的男人。瑞克·格兰姆斯依旧站在那里,但刚才那濒临爆发的狂暴仿佛被瞬间抽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深不见底的冰冷死寂。他脸上的狰狞消失了,只剩下一种岩石般的僵硬。但那双眼睛,那双曾经充满领袖魅力和人性挣扎的蓝色眼眸,此刻却如同两块被极地寒冰封冻的蓝宝石,折射不出任何光亮,只剩下无穷无尽的、足以冻结灵魂的杀意和毁灭一切的决心。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目光扫过围墙内每一张被恐惧和愤怒扭曲的脸,最后,落在了卡尔那张同样苍白、眼中燃烧着仇恨火焰的年轻脸庞上。

他没有说话。一个字也没有。但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比刚才的狂暴更可怕、更决绝、更不死不休的冰冷风暴,正在这个沉默的男人体内凝聚成型。尼根不仅送来了死亡和恐怖,夺走了同伴,还用最恶毒的方式,触碰了他绝对不可触碰的逆鳞——他的儿子卡尔!

林恩缓缓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冰冷如渊。他沉默地注视着公路上那根染血的权杖,然后缓缓转头看向通讯室。那里,加密电台的指示灯正以前所未有的频率疯狂闪烁,刺目的红光如同警报——来自神之国和山顶寨的紧急通讯请求信号,如同海啸般汹涌而至,尖锐的蜂鸣声刺破了亚历山大内部的死寂!

尼根的阴影,化作了实体。铁棺材的盖子己被掀开,露出了獠牙和深不见底的黑暗。亚历山大,以及它刚刚缔结的血盟,己被推到了悬崖边缘!而瑞克·格兰姆斯,这位沉默的领袖,这位被触碰到逆鳞的父亲,他的怒火己不再沸腾,而是凝固成了最坚硬的寒冰和最锋利的刀刃。营救安迪,夺回药品,撕碎尼根,保护卡尔…这场战争,己不再是生存之战,而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不死不休的毁灭之战!序幕,己被这淋漓的鲜血、冰冷的绑架和针对卡尔的恶毒威胁,强行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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