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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晨光里，萧战蹲在包子铺屋顶，盯着蒸笼里冒着热气的包子，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他昨天在丐帮没敢吃发霉的窝头，此刻早己饿得前胸贴后背。
「就偷一个，吃完就去破庙探密道。」
他给自己打气，悄悄掀开屋顶的瓦片，刚要伸手去拿包子，却听见下面传来争吵声。
「老子今天就是要砸你的铺子！」
粗犷的嗓音里带着醉意，萧战探头一看，只见三个壮汉正掀翻桌子，包子铺老板缩在墙角发抖，老板娘抱着女儿大哭。
「你们干什么！」萧战大喊一声，跳下屋顶。为首的壮汉转头，满脸横肉抖了抖：「小崽子，少管闲事！」
萧战这才看清，壮汉们腰间都挂着虎头腰带——竟是城西「猛虎帮」的人。
他想起偷神说过，这伙人专门收保护费，无恶不作。
「光天化日之下砸店，还有王法吗？」萧战攥紧拳头，偷偷摸向怀里的痒痒粉。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壮汉挥拳朝萧战砸来，萧战侧身躲开，却不小心撞翻了蒸笼。
热气腾腾的包子滚了一地，壮汉们愣住了，萧战灵机一动，抓起包子就往壮汉们脸上砸。
「尝尝我的包子暗器！」他大喊，雪白的包子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精准命中壮汉们的眼睛。
「这小子疯了！」壮汉们捂着眼睛后退，萧战趁机抓起老板娘的钱袋，塞回她手里：「快收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蓬头垢面的饿汉从桌子底下爬出来，盯着地上的包子，口水首流。
萧战叹了口气，捡起几个包子递给他：「吃吧，别饿死了。」
饿汉狼吞虎咽地吃完包子，突然「扑通」跪地：「恩公！你是我的再生父母！」
萧战慌忙扶他起来：「别别别，我可当不起。你赶紧走吧，一会儿猛虎帮的人回过神来，又要找你麻烦。」
谁知饿汉却摇摇头：「恩公，我不走了，你送我去衙门吧！」
萧战瞪大了眼睛：「送你去衙门？」
饿汉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通缉令，上面画着他的画像：「我是朝廷通缉的要犯，投案自首能换五十两银子，恩公拿着银子，也算没白救我。」
萧战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奇葩逻辑？但看着饿汉真诚的眼神，他还是叹了口气，接过通缉令：「行吧，那你跟我走吧。」
两人刚走到衙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猛虎帮的叫骂声。
萧战转头，看见壮汉们捂着红肿的眼睛追来，慌忙拉着饿汉躲进小巷。
「恩公，你看那边！」饿汉突然指着巷子里的破庙，萧战想起细纲里提到的「城西破庙有密道」，立刻拽着饿汉躲了进去。
破庙里蛛网密布，饿汉突然指着墙角的石板：「恩公，我之前躲在这里时，听见下面有动静。」
萧战蹲下，用力推开石板，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洞口，隐约传来水流声。
他掏出火折子点燃，借着微弱的光，看见洞壁上刻着奇怪的符号——竟与他在宰相府残卷上看到的纹路相似。
「恩公，小心！」饿汉突然大喊，萧战抬头，看见猛虎帮的壮汉们己经冲进破庙，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
他慌忙拉着饿汉跳进密道，石板在身后「砰」的一声合上。
密道里漆黑一片，只能听见滴水声和远处的脚步声。
「恩公，你怕吗？」饿汉的声音带着颤抖。
萧战摸了摸怀里的玉佩碎片，想起偷神的话，突然不那么怕了：「不怕，总会出去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三，恩公叫我三儿就行。」
「三儿，你知道这些符号是什么意思吗？」萧战指着洞壁问。
刘三凑近看了看，突然惊呼：「这是镇北王府的暗号！我爹当年在镇北军当过兵，曾教过我一点。」
萧战瞳孔骤缩：「你爹？镇北军？」
刘三点点头：「可惜镇北王府被诬陷通敌，我爹也不知所踪。恩公，你是不是……」
话没说完，密道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机关转动声，接着是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萧战握紧火折子，心跳得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就在这时，上方突然传来偷神的声音：「小兔崽子！让你探密道，不是让你玩失踪！」
萧战抬头，看见偷神正扒着石板缝往下看，手里还拿着半块烧饼：「赶紧上来，一会儿密道塌了！」
两人爬出密道，萧战刚要问镇北王府暗号的事，却见刘三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塞给他：「恩公，这是我在密道里捡到的，上面写着『城西乱葬岗』，可能有用。」
萧战接过纸条，还没来得及看，就听见衙役的声音从巷口传来：「有人看见通缉犯进了这里！」
刘三叹了口气，主动伸出手：「恩公，带我去衙门吧，反正我也累了。」
萧战看着手里的纸条，又看看刘三，突然想起偷神说过的话：「江湖上没有绝对的对错，只有立场不同。」他咬咬牙，把纸条塞进刘三手里：「你走吧，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刘三愣住了：「恩公，你为什么要帮我？」
萧战笑了笑：「因为你让我知道，这世上还有人记得镇北王府，记得镇北军。」
刘三眼里泛起泪光，跪下磕了个头，转身消失在巷子里。
萧战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胸口的玉佩不再那么硌得慌了——或许，这就是当贼的意义吧，虽然偷东西不对，但能帮到该帮的人，也算没白当一回贼。
回到破庙，萧战把纸条递给偷神。
老头对着月光眯起眼，突然用酒葫芦敲了敲萧战脑袋：「乱葬岗？那不是镇北王府给战死士兵立衣冠冢的地方吗？」
「衣冠冢？」萧战挑眉。
偷神灌了口酒，喉结滚动：「当年镇北军十万将士埋骨边疆，却连个像样的墓碑都没有……」
他突然起身，「走，今晚就去乱葬岗，看看你爹给你留了什么宝贝。」
「可是师父，现在天都黑了……」
「怕什么？」偷神晃了晃酒葫芦，「你师父我当年偷夜明珠时，比这更黑的地儿都去过。」
两人摸黑来到城西乱葬岗，月光下的墓碑群像密密麻麻的牙齿。萧战刚踩断一根枯枝，就听见「扑棱棱」一阵声响，十几只乌鸦腾空而起，惊得他后背发凉。
「师父，你确定这里有宝贝？」
「嘘——」偷神突然按住他肩膀，目光落在前方墓碑上。
萧战顺着看去，只见一块墓碑上的「萧」字被刻得格外深，缝隙里还嵌着半块玉佩。
就在萧战伸手去拿时，身后突然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紧接着是阴森的男声：「擅闯镇北军禁地者……死。」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