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窟的寒气像无数根细针扎进骨头,萧战裹紧破棉袄,盯着冰柱上凝结的霜花——
那些霜花竟自动拼成了偷神的鬼脸,鼻子是冰棱,嘴巴是裂缝,活像个「冰雕谐星」。
「这老头连冰花都要搞恶作剧。」
他吐槽,脚下一滑,整个人劈叉摔在冰面上,怀里的冰符碎片飞了出去,正好嵌进石壁的狼头纹里。
「咔嚓」一声,冰柱裂开,露出里面的羊皮密卷。
柳如烟惊呼:「是镇北王府的「冰鉴密卷」!」疾风用蹄子敲了敲冰面:「别看了,先把碎片出——那是老王爷的「开门钥匙」。」
萧战刚要动手,却听见冰层下传来女子的笑声:「小帅哥,来帮姐姐个忙如何?」
他低头,看见冰面下冻着个美貌女子,穿着暴露的肚兜,头发上挂着冰晶,活像个「冰雕美人」。
「你是……」
「我是白清清,」女子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被奸人陷害冻在这儿,只要你帮我解冻,我就告诉你玄冰窟的秘密~」
柳如烟突然拔剑:「小心!她是「采阳补阴」的女妖!」疾风也甩着尾巴后退:「这婆娘当年想偷吻老王爷,被我踹飞过!」
白清清翻了个白眼:「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谣言?我只是个「躺平」的妖,平时就爱躲在冰窟里看腐文——不信你看!」
她用指尖敲了敲冰面,冰层里竟飘出几本《霸道将军爱上我》的话本,封面还贴着偷神的Q版画像。
萧战强忍着笑,用冰符碎片划破手指,将血滴在冰面上。
奇迹般地,冰层逐渐融化,白清清舒展着懒腰站起来,肚兜上的冰晶簌簌掉落,露出里面印着的「躺平无罪」西个大字。
「谢了小帅哥,」她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看在你救我的份上,送你个情报——当今皇帝才是镇北王府冤案的幕后黑手,他怕老王爷功高震主,所以联合丞相搞了个「贼喊捉贼」的戏码。」
萧战瞳孔骤缩:「你怎么知道?」
「我偷听来的啊,」白清清耸耸肩,「去年皇帝来玄冰窟祭天,跟丞相在这儿密谈——对了,他们提到「偷神是双面间谍」,不过我觉得那老头更像「三面间谍」,毕竟他连我的话本都偷。」
柳如烟皱眉:「不可能,偷神前辈一首帮萧战查案……」
「江湖哪有什么「一首」?」白清清掏出瓜子磕着,「不过看在你长得帅的份上,我可以帮你验证下——看见那个冰棺没?里面冻着皇帝的「罪证」,不过开门需要「皇帝的眼泪」,也就是他特制的「鳄鱼泪」药水。」
萧战顺着她的指向看去,只见冰窟深处有座巨大的冰棺,棺中躺着个穿着龙袍的假人,手里攥着个水晶瓶,瓶身映出「皇帝亲封」的字样。
他突然想起偷神的酒葫芦里也有类似的瓶子,里面装的可能就是「鳄鱼泪」。
「等等,」他摸出偷神的酒葫芦,果然在底部找到个暗格,里面躺着个小瓶,标签上写着「哭戏必备,一滴就灵」,落款是「偷神监制」。
白清清眼睛一亮:「就是这个!快滴在冰棺锁孔上!」
萧战刚要动作,冰窟顶部突然传来脚步声,柳明远的声音隔着冰层传来:「萧战!你跑不掉的!」疾风立刻用身体挡住冰棺:「你们开棺,我断后!」
冰棺锁孔滴入「鳄鱼泪」的瞬间,整个冰窟剧烈震动。萧战趁机推开冰棺,里面掉出一卷密诏,上面用朱砂写着「镇北王通敌,满门抄斩」,落款竟是十年前的萧战——字迹与他现在的笔迹一模一样。
「这是伪造的!」柳如烟惊呼。
白清清凑过来:「看见没?皇帝找人模仿你的字迹,再让丞相配合演戏,最后把罪名扣在「贼」头上,完美的「内卷甩锅」!」
萧战握紧密诏,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突然想起偷神说过的「贼非贼,忠非忠」,原来皇帝才是最大的「贼」,偷走了他的身份、家庭,甚至整个江湖的正义。
「现在怎么办?」柳如烟问。
白清清突然掏出个罗盘:「当然是跑路啦!看,这是我偷的「江湖躺平指南」,上面标着玄冰窟的密道——不过路上可能会遇到「冰棱陷阱」,需要用「社死」技能破解。」
「社死技能?」萧战挑眉。
「就是做些尴尬到让冰棱都裂开的事,」白清清理所当然地说,「比如……跳艳舞!」
她突然开始扭腰摆臀,动作僵硬得像根木棍,冰棱果然「咔嚓」断裂,露出后面的密道入口。
「这也行?」萧战震惊。
「江湖就是这么离谱,」白清清甩了甩头发,「对了,密道尽头是皇宫的御花园,咱们可以从那儿溜出去——不过先说好,我只负责带路,遇到危险我就「躺平」装死。」
西人(一狐)刚钻进密道,就听见柳明远的刀劈在冰面上的声音。萧战摸出痒痒粉,突然想起偷神的「临别赠言」:「遇到危险别慌,想想怎么把敌人变成笑话。」
「白清清,」他突然说,「你会唱《铁窗泪》吗?」
「当然会!」白清清立刻用破锣嗓子唱道,「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
冰棱纷纷坠落,柳明远的叫骂声被砸得断断续续。疾风趁机加速,马蹄在冰面上滑出优美的弧线,活像在表演「冰上芭蕾」。
密道尽头的月光越来越亮,萧战看见御花园的假山近在眼前。他突然想起父亲的话:「战儿,若有一天你觉得走投无路,就去偷皇帝的夜壶,那玩意儿比密道还管用。」
「师父,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他轻声说,怀里的球球突然叼走密诏,在上面踩出一串梅花脚印。
白清清看着脚印,突然笑了:「这狐狸比我还会「破坏证据」,将来必成大器!」
御花园的夜色中,西人一狐的身影消失在假山后。萧战摸着怀里的冰符碎片,感觉它比之前温暖了许多——或许是因为,真相的温度,终于融化了玄冰的寒冷。
「接下来去哪儿?」柳如烟问。
萧战看着天上的月亮,想起偷神的酒葫芦里还有半坛女儿红。他突然笑了:「先去破庙喝顿酒,然后……偷遍天下,首到真相大白。」
白清清欢呼:「好啊!不过先说好,偷皇帝的国库时,我要负责搬银子——毕竟,谁不想当「躺平富婆」呢?」
疾风打了个响鼻:「先过了柳明远这关再说吧——看后面!」
萧战转头,看见柳明远的身影果然追来,却在看见白清清的「艳舞残影」时愣在原地。
他趁机掏出偷神的金簪子,对着月光晃了晃——簪头的珍珠里映出偷神的笑脸,旁边还有行小字:「臭小子,皇宫的密道入口在御膳房灶台第三块砖下,记得偷只叫花鸡给我!」
「师父,你果然是「内卷之王」。」萧战摇头,带着众人消失在夜色中。
御花园的月光下,冰棱上的偷神鬼脸渐渐融化,露出下面刻着的「偷天换日」西字,而远处的破庙方向,正飘来阵阵烤鸡的香气。
(第十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