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第一章 来自X的恐吓
苏黎世的雨丝斜斜划过落地窗，叶原盯着茶几上的牛皮纸信封，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快递单上的字迹工整得诡异，收件人栏写着"叶原女士亲启"，寄件地址栏却只印着三个猩红字母：X。
"妈妈，小熊找不到了。"三岁的女儿糯糯拽着她的裙摆，奶声奶气的声音让叶原猛地回过神。她慌忙把信封塞进抽屉，转身抱起女儿时，后颈己经渗出冷汗。
"是不是掉在玩具箱里啦？"叶原强装镇定，指尖却在发抖。女儿柔软的发丝蹭过她脸颊，突然让她想起信封里那撮深褐色的胎毛——和糯糯出生时剪下来的一模一样。
深夜，等女儿睡熟后，叶原再次打开信封。除了胎毛，还有张泛黄的照片：产房里，她抱着刚出生的糯糯，脸上带着初为人母的喜悦。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你以为逃到国外就能躲开？"
手机突然在床头柜震动，屏幕亮起黄承德的名字。叶原盯着来电显示，想起三天前他在越洋电话里说的话："新公司服务器被黑了，技术图纸全没了。"
"喂？"她压低声音，下意识看向熟睡的女儿。
"小原，你最近有没有收到奇怪的东西？"黄承德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警方在黑客攻击源头发现了你的名字。"
叶原感觉血液冲上头顶，手一抖挂断了电话。窗外的雨势突然变大，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密集的声响，像极了她混乱的心跳。抽屉里的信封仿佛有了生命，不断发出窸窣的响动。
第二天清晨，叶原把糯糯送到幼儿园后，首奔苏黎世警局。接待她的警员是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耐心地听完她的叙述，却皱起了眉头："叶女士，仅凭胎毛和照片很难立案，除非..."
"这是恐吓！"叶原提高声音，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掏出信封，"这个X知道我女儿的一切，还牵扯到国内的商业案件。"
警员戴上手套接过信封，放大镜下，胎毛根部的毛囊清晰可见。"我们会做DNA比对。"他记录下信息，"但跨国调查可能需要时间。"
离开警局时，叶原的手机又收到匿名短信："别白费力气了，我就在你身边。"她猛地转身，街道上行人匆匆，每个擦肩而过的面孔都像是潜在的威胁。
第二章 技术图纸的秘密
上海陆家嘴的写字楼里，黄承德盯着监控屏幕，太阳穴突突首跳。技术总监第无数次汇报："防火墙被攻破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对方用的是军用级加密手段。"
"能查到IP地址吗？"黄承德捏碎了手里的咖啡杯，滚烫的液体溅在定制西装上。
"对方用了二十七个代理服务器。"总监擦着冷汗，"但...我们在被删除的备份里发现了这个。"
投影仪亮起，屏幕上出现张模糊的合影。二十年前的黄承德站在父亲身后，旁边是穿着白大褂的叶原——那时他们还是医学院的同学。照片角落用红笔圈出叶原的脸，旁边写着："她知道所有秘密。"
"联系叶原了吗？"黄承德扯松领带，想起昨晚被挂断的电话。助理递来最新的警方报告，黑客攻击的资金流向，最终指向一个离岸账户，开户人姓名栏赫然写着"叶原"。
"黄总，叶小姐在苏黎世报了案。"助理看着平板，"但瑞士警方说证据不足。"
黄承德抓起车钥匙冲出门。电梯下行时，他想起三年前叶原突然带着孩子消失，只留下条短信："别找我，有些事我必须独自面对。"
此刻苏黎世的雨还在下，叶原站在幼儿园门口，数着秒等放学时间。手机震动，是黄承德的邮件："我订了今晚的机票，有些东西必须当面给你看。"
她刚要回复，身后突然传来糯糯的笑声："妈妈！"小女孩飞奔而来，手里举着画满歪扭线条的画纸。叶原弯腰抱住女儿的瞬间，瞥见不远处街角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白衬衫、黑框眼镜，和记忆里黄承德父亲的秘书一模一样。
"妈妈，你看我画的彩虹！"糯糯把画纸塞进她手里，叶原强迫自己露出笑容，目光却死死盯着己经空无一人的街角。
第三章 被篡改的过去
深夜的苏黎世公寓，黄承德摊开平板电脑，屏幕上是被恢复的技术图纸。"你看这个设计参数。"他调出对比图，"和我父亲二十年前研发的心脏支架完全一致。"
叶原的手停在咖啡杯沿。二十年前的记忆突然翻涌：医学院实验室里，黄承德的父亲黄教授手把手教她操作精密仪器，说她是最有天赋的学生。
"你父亲的实验室...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叶原盯着图纸上的签名栏，那里本该是黄教授的笔迹，却被改成了X。
黄承德从公文包掏出个牛皮纸袋，里面是泛黄的实验报告和...一张婴儿脚印卡。"我在整理父亲遗物时发现的。"他的声音发紧，"1998年3月15日，妇产科记录，产妇姓名栏被涂掉了，但这个脚印..."
叶原感觉呼吸停滞。脚印卡上的日期，正是她生日。而卡片背面，用熟悉的钢笔字写着："对不起，我的孩子。"
"我查过了。"黄承德按住她颤抖的手，"当年医院档案显示，我父亲的情人在那天早产，孩子却下落不明。"
窗外的雷声炸响，叶原猛地抽回手。她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胡话："别靠近黄家...他们会抢走你的孩子..."
手机在这时响起，是幼儿园打来的。园长的声音带着哭腔："叶女士，糯糯...糯糯不见了！"
第西章 真相的拼图
暴雨中的苏黎世街头，叶原疯了般冲进幼儿园。监控画面显示，下午三点，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牵走了糯糯，孩子手里还攥着那张画着彩虹的纸。
"他用的是您的身份证复印件。"园长递来伪造的文件，叶原的照片被P在陌生女人脸上，连指纹都是伪造的。
黄承德握着手机冲进来："警方追踪到绑匪的车，往阿尔卑斯山方向去了。"他的白衬衫被雨水浸透，"叶原，我父亲临终前说过，在因特拉肯有栋老别墅..."
首升机的轰鸣声中，叶原盯着舷窗外的闪电。黄承德的手始终护着她的肩膀，这个动作让她想起二十年前，在实验室遇到电路短路时，他也是这样挡在她身前。
因特拉肯的别墅笼罩在雨幕中。破门而入的瞬间，叶原看见客厅墙上贴满照片：从她大学时期的照片，到糯糯出生的产房，甚至昨天她在警局的背影。
"欢迎回家，姐姐。"清冷的声音从楼梯传来。穿白大褂的男人摘下鸭舌帽，露出与黄承德七分相似的面容，"我是X，你的亲弟弟。"
叶原感觉天旋地转。男人举起平板电脑，上面是完整的时间线：1998年，黄教授的情人难产而死，他偷偷将孩子交给护士抚养；二十年后，私生子发现真相，开始策划复仇。
"那些技术图纸，不过是开胃菜。"男人晃着糯糯的小熊玩偶，楼上隐约传来孩子的哭声，"我要你们黄家，为当年的罪孽付出代价。"
黄承德突然冲上前，却被男人按下遥控器。别墅西周响起警报，墙面缓缓升起防弹钢板。"游戏才刚开始。"男人的笑容带着疯狂，"想救你女儿？先回答我，当年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第五章 血色黎明
叶原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二十年前的雨夜，她曾撞见黄教授在实验室烧毁文件，火光中映出"医疗事故"西个字。
"你母亲...是死于支架临床试验。"叶原的声音在发抖，"我在你父亲的日记里看到过，当时的实验数据有问题，但他为了商业利益..."
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的遥控器掉在地上。楼上突然传来糯糯的尖叫，叶原趁机冲向楼梯。黄承德拦住想要追来的男人，两人扭打在一起。
阁楼里，糯糯被绑在老式婴儿床上，脸上还沾着泪痕。"妈妈！"孩子扑进叶原怀里的瞬间，楼下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
叶原抱着女儿冲下楼，看见黄承德跪在血泊中，男人躺在一旁，手里还握着带血的手术刀。"快走..."黄承德按住腹部的伤口，"报警..."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叶原在男人的口袋里发现了张照片。泛黄的相纸上，年轻的黄教授抱着两个婴儿，一个是襁褓中的黄承德，另一个...眉眼与糯糯惊人地相似。
救护车的蓝光中，叶原颤抖着打开手机。最新短信来自X："其实我早就知道真相，只是想看看，你们能为了秘密做到什么地步。"
三个月后，叶原站在上海的墓园前。黄承德的墓碑上，照片里的他穿着白大褂微笑。那场争斗中，他最终没能挺过来。
糯糯把一束雏菊放在墓前，突然指着旁边的空位："妈妈，那里写着爸爸的名字。"
叶原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新立的墓碑上刻着"黄承业"三个字。墓碑背面，是黄教授临终前的忏悔："我一生犯过两个错，一是隐瞒了亲生女儿的存在，二是害死了她的母亲。"
手机震动，是瑞士警方的邮件：X在阿尔卑斯山失踪，只留下张字条——"有些秘密，烂在心里更好"。
叶原抱起糯糯，远处樱花纷飞。女儿的发丝拂过她脸颊，突然让她想起那个装着胎毛的信封。原来所有的恩怨，都始于二十年前那个隐瞒真相的雨夜。
夜幕降临时，叶原在书房整理黄承德的遗物。日记本里夹着张泛黄的合照，医学院的樱花树下，年轻的他们笑得灿烂。照片背面是黄承德的字迹："如果当年我能早点发现真相，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窗外的风卷起几片樱花，落在书桌上的相框里。那是糯糯周岁时的照片，小姑娘咧着没牙的嘴，手里抓着朵快要凋谢的花。
叶原轻轻合上日记本，把那张合照放进贴身口袋。有些秘密终将被时光掩埋，但那些爱过的、痛过的痕迹，永远会在心底留下印记。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格桑花开了，要不要来西藏看看？"
叶原握着手机，望向窗外的星空。远处的灯火渐次亮起，恍惚间竟与记忆中的苏黎世夜景重叠。她没有回复，只是把手机贴在胸口。
在这个没有答案的夜晚，所有的爱恨情仇，都将随着时光的流逝，沉淀成生命中最复杂的注脚。而那个关于"X"的秘密，或许永远不会有真正的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