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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扳机上的眼泪」
第一章 枪口下的真相
地下室的白炽灯滋滋作响，李琳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沈巍的脸在监控屏幕里扭曲成一团黑影，扩音器里传来他沙哑的笑：“开枪啊，琳，你不是一首想当英雄？”
婴儿突然发出一声啼哭，叶原猛地扑向李琳的手腕：“别中他的计！”枪身偏移，子弹擦着天花板飞过，扬起一阵石灰。叶原趁机夺过枪，黑洞洞的枪口转向监控屏幕。
“沈总，还记得去年秋天吗？”她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你在滨江路的仓库，教我怎么往黄承德车里放追踪器。”
沈巍的笑声戛然而止。手机播放的录音里，他的声音清晰可辨：“拍张亲密照，就说他纠缠你。李琳最见不得这个。”背景音里传来货车鸣笛——正是沈巍名下物流公司的车队。
李琳感觉胃部一阵抽搐。她想起那天在车库发现的陌生香水味，想起黄承德眼底的委屈。而叶原继续滑动手机，一段模糊的视频出现在屏幕上：雨夜的公路，一辆轿车失控撞上护栏，火光中，沈巍正俯身检查车内情况。
“陈默，我的大学男友。”叶原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在调查沈家药业的假药案，车祸前给我发了条消息：‘拿到证据了，沈巍父亲当年……’”她的声音突然哽咽，“结果第二天，他的车就被人动了手脚。”
黄承德冲向监控屏幕，拳头砸在显示屏上：“所以你故意接近我，就是为了引开注意力？”
“对不起。”叶原的眼泪砸在枪身上，“我试过报警，但他拿我爸的命威胁我……”她突然抬高枪口，“不过现在，这些录音和视频己经自动上传到云端，就算你杀了我——”
“砰！”
地下室的门被撞开，沈巍的保镖举着电击棒冲进来。李琳本能地护住婴儿车，却看见黄承德猛地扑过来，匕首划破他的肩膀，鲜血溅在米色瓷砖上。
第二章 血痕里的秘密
“带孩子走！”黄承德的怒吼混着电击棒的嗡鸣。李琳抱着婴儿后退，鞋底突然踩到黏腻的液体——是黄承德的血，正顺着瓷砖缝隙渗进地面。
婴儿突然抓住她的项链，用力一扯。玉坠掉在地上，滚进血痕汇聚的凹槽。李琳弯腰去捡，听见“咔嗒”一声轻响。面前的瓷砖竟翻转开来，露出一个暗格。
泛黄的信笺躺在里面，墨迹被水渍晕染。李琳颤抖着展开，娟秀的字迹刺痛双眼：“阿巍，你父亲总说你是个怪物，可我知道，是他把你锁在黑屋里三天三夜……你每次发病，都在喊‘别打我’……”
沈巍的咆哮突然从监控里炸开：“烧了它！快烧了！”
保镖们转身扑向李琳，却被叶原举枪拦住。她的手稳得出奇，声音却带着哭腔：“别动！再往前一步，我就把这里的坐标发给经侦队！”
黄承德捂住伤口，踉跄着靠近李琳。他看见信笺上的日期——正是沈巍母亲跳楼自杀的前一天。记忆突然翻涌：十年前的雨夜，他曾在沈家老宅外，听见男孩压抑的哭声。
“原来你不是天生的恶魔。”李琳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是你父亲把你……”
“住口！”沈巍的脸涨成猪肝色，“我父亲是被你们黄家逼死的！当年秘方被盗……”
“那是他自己监守自盗！”叶原突然大喊，“陈默查到的账本显示，沈家药业早在二十年前就开始生产假药！”
警笛声由远及近，地下室的灯光突然熄灭。黑暗中，李琳感觉有人抓住她的手腕。是黄承德，他的掌心全是血，却固执地将她推向暗格后的通风口：“带孩子走，我断后。”
第三章 光明与黑暗的博弈
手电筒的光束刺破黑暗时，李琳正抱着婴儿爬进通风管道。她听见身后传来打斗声，叶原的尖叫，还有沈巍失控的嘶吼。婴儿突然抓住她的头发，小手紧攥着一张撕碎的信笺——上面还能看见“阿巍别怕”的字样。
“这边！”黄承德的声音带着血沫。他撞开通风口的铁皮，阳光倾泻而下。李琳看见警车停在别墅外，陈队长举着枪冲进大门。
地下室传来一声枪响。李琳浑身一颤，却被黄承德拽着跑向救护车。叶原从浓烟中冲出，手里还举着那把枪，西装沾满灰尘：“沈巍跑了……他带着定时炸弹……”
话音未落，别墅传来剧烈的爆炸声。气浪将众人掀翻在地，李琳护住婴儿的头，感觉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是黄承德的血，他用身体挡住了飞溅的玻璃。
“你怎么样？”她颤抖着查看他的伤口。
黄承德却笑了，染血的手指指向她怀里的孩子：“看，他在笑。”
婴儿确实在咯咯笑，小手拍打着李琳的脸。远处，沈巍的黑色轿车飞驰而去，警笛声紧追不舍。叶原跪在地上，手机屏幕还亮着，云端备份的证据正在同步上传。
“我爸的药……”她突然喃喃自语，“沈巍停了三个月，昨天我去医院，发现药柜里多了半年的量。”她抬起头，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灰尘，“他母亲临死前，偷偷让人送了药过去。”
第西章 裂缝里的光
三天后，李琳在医院走廊遇见叶原。女秘书穿着素色连衣裙，手里捧着一束白菊：“我要去给陈默扫墓，顺便把这些交给他父母。”她递来一个U盘，里面是沈家所有犯罪证据。
黄承德的病房门半开着，他正在给婴儿冲奶粉，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胸前的疤痕上。李琳站在门口，想起地下室里那封遗书。原来沈巍的疯狂，始于童年被锁进黑暗的恐惧；而叶原的背叛，藏着失去爱人的绝望。
“在想什么？”黄承德走到她身后，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
“在想，人心里都有深渊。”她转身看向他，“但总有些光，能照进来。”
婴儿突然发出奶声奶气的呼唤，小手抓着黄承德的领带。叶原从走廊经过，看见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远处的电视正在播报新闻：沈家药业董事长沈巍在追捕中坠江，警方打捞起一个防水袋，里面装着二十年前的账本和一封忏悔信。
夕阳西下时，李琳抱着孩子站在医院天台。黄承德环住她的肩膀，指着天边的晚霞：“你看，像不像火烧云？”
婴儿挥舞着小手，咯咯的笑声在晚风中飘荡。叶原发来消息：“我加入了陈默生前的调查团队，有些真相，值得被照亮。”
李琳低头亲吻孩子的额头，突然想起地下室里那封遗书的最后一句：“阿巍，妈妈希望你记得，黑暗里待得太久，要记得抬头看星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