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萧停顿了一下唇角勾起了抹很淡的笑意“…顾矜上台”
语罢,他走到顾矜面前微微俯身,伸出了手,宽大的掌心一道狰狞的疤横在中间。
她眼睫低敛将手放入他掌中,提着裙摆上了台。
人们的视线跟随着聚光灯落在她挺拔的身上,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探究。
顾矜只微微抬起眼眸,清冷的目光扫视过台下那一张张神色各异的脸庞。
她的视线短暂地停留在某一处,但仅仅只是片刻之后,便迅速掠过,没有丝毫留恋。
楚清萧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两人一同将刀伸向面前精致而的蛋糕。
刀刃轻轻切入柔软的糕体,发出细微的声响。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而又厚重的钟声响起。
伴随着这声沉闷的钟鸣,无数娇艳欲滴的花瓣纷纷扬扬的从天而降,窗外的月色纯净,烟火首冲云霄,绽放的一瞬天际迸发出绚烂颜色。
楚清萧微微低头,凝视着身旁的女孩轻声说道:“顾矜,生日快乐。”
顾矜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并未流露出过多的惊喜之色。
她眼眸微微低垂,抬起手,花瓣轻轻地蹭过了指尖坠落没有片刻的停留。
她看到了台下依偎的两人眉眼弯弯无声的用口型说着:生日快乐。
这场盛大的烟花持续了半个小时才被风吹落,星光如雨。
不知多久连月亮都躲进了云层,那时这场宴会才落下帷幕。
顾矜赤脚踩在冰凉的地上,潭清拎着鞋子跟在她身后欲言又止。
她还在想着纪少宁临走神神秘秘说的生日礼物,不知道是什么。
梧桐院门口暖黄的灯光散落吴妈一如初见,怀里抱着毛毯等着她的归来,风卷着她裙摆,她只目光炯炯的看着顾矜,她家小姐。
她拎着裙摆调皮的赤着脚踩在青石板上,墨色的发有些凌乱也不在意。
吴妈连忙上前为她披上毛毯“山上晚间风大冷,地上也凉怎么能光着脚?潭清怎么不劝劝小姐”
“不怪她,鞋子不舒服是我执意要脱的”
潭清委屈的往顾矜身后躲了躲,吴妈嗔她一眼才道“我就知小姐穿不惯这鞋子早备好了拖鞋,这就给您换上”
说着她蹲下身子屈着腿让顾矜的脚踩上来边换鞋边絮絮说道“己经备好了醒酒汤您等会儿喝些,明早起来头就不那么痛了,合适吗?”
"还行"顾矜恹恹垂眸瞧着脚上毛茸茸的兔子拖鞋散发着暖意,她歪头看了又看,有点丑。
“纪少爷这边请”青色长裙的女子微微躬身“您先在小厅稍等片刻”
“行了,你下去吧”他摆了摆手大步流星的绕过屏风却见那儿早己坐着了个人,待看清了人脸纪少宁暗道一声晦气,江言峥那货怎么也在这儿。
也不知道君鹤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纪少宁不爽的啧了声,寻了个离他最远的的位置坐下。
江言峥却不是这么想的一双眼阴郁的盯着他不紧不慢的道“那个顾矜是谁?”
“关你屁事”纪少宁实在是懒得跟他说话。
跟江言峥这东西待在一个房间己经够让他犯恶心的了,至于两人坐下来闲聊?开什么玩笑,他脑子就是被驴踢了也干不出来这种事。
江言峥扯了抹笑“她是顾家的遗孤对吗?星晚是个冒牌货”
“你到底想干吗?”纪少宁有些不耐烦,这个疯子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些事了
“好长时间没见了叙叙旧啊,况且我也算她的哥哥关心一下妹妹怎么了?”
“天色是有些晚了,你困糊涂做起春秋大梦来了”纪少宁忽然笑了轻声道“你配吗?”
江言峥神色一怔转而又笑了,笃定的说道“你很在意她”
“我在意的人多了去了”
“她来龙庭这么久也觉得很无聊吧”
“砰”茶杯砸在他脚边霎时西分五裂滚烫的茶水西溅
江言峥却像是感觉不到若无其事的道“生气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说着纪少宁起身目光阴冷的看着他
“我没做什么啊,只是看你很喜欢这个妹妹我也该尽一份力”
听着听着纪少宁忽然笑了“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他眉心微动有些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好一会儿纪少宁才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怨妇”
是了,怨妇,他做的一切都像是一个歇斯底里的怨妇仅仅只为了挽留自己冷漠的丈夫。
江言峥先是一怔而后蓦的瞪大了眼,几乎咬碎了一口牙。气的他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侮辱我”
“侮辱的就是你!听清了吗?畜生”
“闭嘴”循着声音看去只见君鹤矣静静地伫立在屏风旁,身姿挺拔如松。
他面无表情,冷漠的凝视着眼前这一室的狼藉。
纪少宁整理了一下衣襟起身,江言峥轻哼了声音跟着站了起来
半晌,君鹤矣才缓步上前,如墨般漆黑的长发不知何时己散开,无风自动。
“啪”
先是股带着竹香的风,接着脸上便是火辣辣的疼。江言峥被这狠狠的一巴掌扇偏了头,墨色的发垂落挡住他的眉眼。
“嗤”纪少宁得意了没一会儿,紧跟着也挨了一巴掌。君鹤矣没有过多的解释转身淡淡的说道“你口无遮拦面壁反思一下吧”
语罢从两人之间穿过,他慢条斯理的在主位坐下,抬眸,徐徐说道“坐吧,今晚的事该好好算一算了”
话落青衣女子面无表情的拽着个绳子进来,绳子捆着一个男人的手,他浑身湿淋淋的不知是水还是汗衣服倒还算完整,满是干涸的血渍。
他看着三人不安的挣扎起来却又被女子一脚踹在地上,这才老实了些。
女子扬声道“他叫马玉良从前时是个拳击教练后来犯事被人伤了声带,他就来了龙庭在星晚院子里干些杂工。
几天前有人给了他一张若寒小姐的照片,让他去抢她身上的珠宝”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