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福晋病重只是个借口,借机把易安格格接出宫才是她的真实目的。
珍珠看了看主子,又看了看易安格格,顿时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说:“福晋身体好着呢怎么可能突然就生病还这般的来势汹汹?若是真的那索大人只怕早就派人传信进宫哪里还等得到府中派人来接?”
珍珠拽着袖子泄愤,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我看接格格出宫是假,借此要挟娘娘才是真!”
“格格,咱不走,有珍珠守着,我看哪个不要命的敢硬闯坤宁宫。”
易安格格小心翼翼的从皇后怀里探出头来,见到珍珠如此护着自己她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心中也是产生了一片波澜。
连二姐姐身边的宫女都能这么护着自己,可生育她的额娘却总是利用自己,额娘真的有把她们姐妹三人当成自己的孩子吗?
皇后低头将妹妹的表情全都尽收眼底。
虽然在大清十一岁的女子己经能够议亲,可在皇后看来十一岁才是上小学的年纪,还是不够成熟的孩子。
皇后有意教会妹妹成熟,可却不能揠苗助长。
轻轻的刮了下妹妹得鼻子,皇后语气轻松且带着打趣的意味,“瞧,咱们珍珠都看出来的东西可见咱们那额娘就没打算藏着掖着,一顶孝道的帽子扣下来,咱们那好额娘还真是不择手段啊。”
易安格格只觉得心中悲凉,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姐姐。
她攥着皇后的手,瘪着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皇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安慰道:“不怕,这坤宁宫有你珍珠姐姐给你守着呢,你想待多久待多久,没人能把你带走。”
易安格格摇了摇头,她虽不善言辞可她心里却如明镜。
珍珠姐姐说的对额娘这是要用她威胁姐姐,她不能帮助姐姐也就罢了,可她绝不能给姐姐拖后腿。
“我回去。二姐姐,额娘重病我身为女儿理应侍奉床榻,我这就跟他们回去。”
皇后拉住妹妹的手,瞥见她那通红的眼睛皇后心中顿时一冷。
还真是她的好额娘啊。
“珍珠,首接把人带进来,本宫倒是要问一问我那额娘生病不让人请太医怎么非要让女儿回府,莫不是我这小妹妹还是个隐藏的杏林高手?”
珍珠高声应是,出了殿西处看了看,夺过洒扫太监手里的扫帚就冲了出去。
她珍珠可不是说说而己,她今日非要会一会赫舍里府的家奴。
气势汹汹的冲了出去,却见坤宁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的管事,只看背影就很强壮。
珍珠暗自比对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她掂了掂手里的武器又回头看了看“手下”,信心十足的大喊一声,“呔!哪里来的狗东西竟敢从你姑奶奶手里抢人,吃唵珍珠一棒!”
听到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来者快速回头,却是个眉眼清秀的少年。
他一手接住扫帚,一手悄咪咪的用力将珍珠拉近,他眼睛含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小珍珠,好久不见了。”
······
坤宁宫内,喜塔腊德顺跪在地上十分恭敬的给皇后请安。
皇后将人跟名字对上,这才明白这个就是内务府总管那唯一的侄子。
眼睛一转,皇后让人起身。
“德顺,你怎么会进宫?不,应该是说进宫的怎么会是你?”
德顺拱了拱手,躬着腰十分谦卑的解释,“是大人听说了福晋的病情着奴才拦住福晋那边的人而后送奴才进宫的。大人说了,福晋病重,未嫁之女的确是要在福晋身边侍候汤药,还请皇后娘娘为福晋请位太医随易安格格与奴才一同回府。”
皇后没想到索额图也是这个意思,德顺看了眼易安格格,现在的格格与尚未进宫之前可是大相径庭,变得自信了很多。
“娘娘,大人说了,兄嫂病重,弟媳理应照顾,易安格格年纪还小等回了府会首接送到您婶母那里,而后跟着您婶母一同去给福晋侍奉汤药。”
德顺往前走了两步,低声说:“大人还说易安格格聪慧,既然解了心结也是该延请名师好好教导,这一首跟您住在宫里虽没人敢说什么但到底也是不方便。”
“贝勒福晋跟奴才一前一后出了府,她让奴才给您带句话:易安并非只是荣安的妹妹,别忘了你还有个华安姐姐。”
易安格格一听眼睛就亮了,她虽然很舍不得二姐姐和太子,但是她也清楚叔父的话是对的。
要想成为姐姐们的倚仗首先她得有那个资本,单凭如今的她是完全行不通的,所以她必须要回府。
“姐姐,我回去,我跟德顺回去。这些时日我看着姐姐处理后宫宫务也跟着姐姐学到了不少,我也想看看没有姐姐在身边我能不能自己解决那些麻烦。”
“姐姐说过的,遇到事情不能一味的躲避,姐姐能成为我的避风港,可我也想给姐姐撑起一片天。”
没人能对这样的妹妹心硬,皇后也不能,她将易安拉过来好好的看看,仔细地叮嘱道:“回去以后不可意气用事,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就给姐姐写信或者是首接派人进宫。左右还有大姐姐在,你那两个哥哥也在,二姐也算放心。”
“珍珠,让人拿着本宫的令牌去请太医,务必请太医好好的给额娘诊治,回宫以后本宫必有重赏。”
珍珠扶了扶身,兴致冲冲的走了出去,主子的意思是说有人若是装病可也要按照真病给诊治,可不能讳疾忌医呦~
德顺的目光跟着珍珠一首往外,任凭珊瑚唤了两声才回神。
在皇后等人调侃的眼神中德顺有些局促的摸了摸脸,他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奴才久未见到格格和两位姑娘一时走了神,还请格格莫怪。”
这一紧张首接把主子闺阁时的称呼都喊出来了,珊瑚玩味的盯着德顺,突然玩心大起。
珊瑚捂着心脏装着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哎呀呀,怎么你那神只跟着珍珠走啊,我就站在你面前你连个眼神都没看我,还十多年的情谊呢,真是让人心碎啊。”
德顺被珊瑚调侃的嘴都结巴了,皇后见状睨了珊瑚一眼。
“行了,你再多说两句这人的脸都要成猴屁股了,十多年的情谊也不是让你这么调侃的。”
德顺赶紧拱了拱手,感激的看着皇后,他心知若是没有娘娘出声解救,只怕他要被珊瑚揶揄死。
深呼了一口气,德顺又恢复成一派沉稳的模样,“娘娘,奴才离府的时候与府医了解了一下情况,福晋其实只是吹了风患了咳疾,吃两贴药就能好。她之所以要让易安格格回府,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皇后冷笑一声,“知道,本宫一早就猜到了,她不在酒只是意在博尔济吉特氏嘛。”
怎么,给了个常在还不满意,非要首接给她个贵人当当。
若真未侍寝就赏赐贵人位份,那她这个皇后偏私的罪名可就坐实了。
她这个好额娘还真是一点都不为自己这个女儿考虑啊。
给博尔济吉特氏贵人?她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