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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警械腰带解下来。”老吴的声音沉得能砸穿地砖，指尖敲了敲郑超胸前摇晃的警号牌，“现在，立刻。”
郑超的喉结狠狠滚动两下，战术腰带上的八件套随着动作发出细碎碰撞声。当牛皮腰带落在砖地上时，他才惊觉自己的手在发抖——那是上周在射击场握92式手枪都没出现过的颤抖。
此刻宋燃刚从法院办完事回来，便看见了这一场景——沈楠坐在地上，老吴站在郑超面前，用食指对他指指点点。
他便飞奔向沈楠，把她扶起来，轻声问道：“疼吗？”
沈楠笑了笑，摇了摇头。这个笑里满是嘲讽的意味，也是大仇得报的快意。
“从明天起，去物证室值夜班，跟着陈师傅登记涉案证物。”老吴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个磨旧的笔记本，“去年你在辖区便利店跟店主推搡的事，加上今天的暴力倾向——我会在你的警员考核表上备注‘不适合一线执法岗位’。”
“局长！我根本没碰到她！"郑超突然梗着脖子吼道，警服领口被雨水浸得深蓝，"她就是故意栽赃……”
“栽赃？”老吴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冷铁般的锋利，“你当警务督察的监控录像都是摆设？”他指了指巷口隐蔽的球形探头，“刚才你出拳的动作，在监控里拍得清清楚楚——收肘角度、发力轨迹，足够定性为‘威胁同事人身安全’。”
沈楠适时地咳嗽两声，指尖按了按膝盖上的淤青——其实是刚才跪地时磕到的石阶棱角，却在路灯下泛着触目惊心的紫。
“今晚八点前，把《人民警察纪律条令》第三章抄二十遍，我要手写体。”老吴补充道。
沈楠跟着老吴走向警局侧门，牛皮纸袋里的证据在体温下渐渐暖起来。身后传来郑超踢翻消防栓的闷响，接着是压抑的咒骂——但她知道，当明早太阳升起时，这个总把“关系户”挂在嘴边的年轻警员，会在物证室的铁架间，第一次看清那些被暴力碾碎的生活切片，第一次对刑警这个行业产生敬畏而不是儿戏。
“没事儿吧！”老吴忽然低声问，目光扫过她膝盖上的泥渍。
沈楠又笑了笑答道：“没事儿。”这个笑与先前的不同，这是自信的大方的笑。
回到网警办公室的郑超格外生气，他把桌上的文件全部扔在地上。此刻周围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突然变得这么反常？
有人还听到他小声嘟囔着：“沈楠，明天的比赛我要你好看，你等着，竟然敢这么戏弄我！”
此刻，宋燃和沈楠也回到了刑警办公室。王仁和张宇一看见宋燃就凑了过来，小声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我们只听说老吴和郑超在那边争吵。”
宋燃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愤不平，他无奈又惊奇地说：“你们两个消息倒是挺灵通，郑超殴打同事，被调去物证室值夜班了。”
“谁被他打了？”王仁疑惑地问道。
张宇瞟见沈楠身上的伤，一股莫名而来的同情顿时涌上心头。此刻的沈楠面目无神，但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丝坚韧的高贵，一种漠视的孤傲。“警察代表正义，怎么他作为一名网警竟然在警察局撒野？”张宇愤愤不平，猛地捶了一下宋燃的办公桌。
“话说宇哥，你也报名参加了技能大赛？”王仁突然看向张宇问道。
“之前老吴在群里说的，除队长外，年轻的刑警强制参加，不然我可不没有什么兴趣参加这些东西。”
“那惨了，我还没有报名。”王仁有些紧张，“完了完了。”
“没事，现在还有时间，截止日期是今晚12点。”张宇安慰他道。
……
他俩就在宋燃旁边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你俩要讲话出去讲！吵死了！”说完宋燃就把他俩推出去了。
